再紧紧地抱住她。
这时,她清风停驻的长长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即眯缝着眼瞧了我下,低低道:“清漪。”
我忙回过神,尴尬指着那银色巨狼道:“傲月,它这是怎么回事?”
她并不答我,手却放了下来,将身体撑起,随即手一伸,将我轻轻一拉,我一个矮身,整个人刚好跌到了她冰冰凉凉的怀里。
我的脸登时发起烫来,缩在她怀里动也不敢动,随即她摸索着将我揽好,冰凉的手环住我道:“它饿了,便循着你的气味跑到这里来了,刚好叫我撞上。”
饿了?
这也难怪,膺城的林子因着人常常行走,野兽很少,要填满傲月这个无底洞,还真是有些麻烦。
“那这些肉?”
这肉也太多了,厨房里可没这么多。
“这宅子隔壁不远处不是有个姓朱的屠户么?我给了他一锭银子,他帮我将这事情给办妥了。”
她淡淡说着,温软的气息贴在了我的耳边,“不妨事的,天亮前傲月赶回林子便可以了,不会发生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庞然大物还在欢快吃着它的晚餐,我却早就烧红了脸。
她的发丝飘到我脖颈处,来回细细摩挲,惹得我周身酥麻难耐,正想换个姿势,她却从后将我的手捉了,低声道:“你打算甚么时候动身?越早越好?”
我一时发愣,忙道:“你怎么知道?我原本是要等下告诉你的。” 我要去昆仑说的姑苏那处陵墓去找寻我曾经的痕迹,还没告知她呢,她怎就猜出来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去那处陵墓瞧瞧的,只是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不过照你这么说,她已经将详细告知你了。”她顿了顿,又道:“不管你要去哪里,你莫忘记,我是一直会陪着你的。”
我回头,见她凑近的眸子深沉,望不到底,而她整个人好似披上了淡淡的薄雾,玉雪为骨,清冰为魂。我心念微动,勾着她的脖颈在她薄唇上点了一下。
她微阖的眼眸里似遇着了惊喜,扶着我的肩,随即冰凉柔软的唇瓣递了过来。
唇齿有幽香。
“洛神。”
“甚么?”
“世上为甚么会有别离呢?叶紫絮不是深爱着昆仑么?她可以等她十年,为何如今三剑断下,便结束了一切呢,即使本意是要救她,不过换作是我,我还是会下不了手断绝的,许多事情,怎能说断就断?”
“因为有时候爱得太过痛苦,等待也太过漫长,有一天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无法再等了,便只能被迫放开。”
“你会,因为等待太漫长,而放开手么?”
“我是最能吃苦的,也是最能等待的人。”
我明白,即使我不知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没有父亲,亦没有母亲。
我终究,还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但愿一路有你,共游人间。
但求一生与你,日月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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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更新了七千多字,初号机竟然暴走了。
☆、姑苏花送葬
第二日清晨,我与洛神牵着马踏着晨曦出门。
身后的大门被寂寞地掩上,时辰太早,万物仿佛都在沉睡,无人送别。
长生这孩子舍不得我们离去,昨夜我花了不少气力才劝着她止住哭声,今早我偷偷去探看时,见她含着小手正侧着身子睡得香甜,柔软的睫毛覆在阖着的眸子上,小脸粉扑扑的,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酸涩。
不管我多么舍不得昆仑,舍不得她这个可爱乖巧的妹妹。
终究还是得上路。
我们的姑苏之行并不是很赶,一路上慢悠悠地并辔而行,且行且赏,我有她伴在身旁,虽是一路风尘,也甚是有趣。傲月也是同我们一起去的,我和洛神骑马走官道,傲月则一路掩藏痕迹跟随,它嗅觉极其灵敏,不管我们到何处,总能轻易寻到我们。
今日天气晴好,微风和煦,我与洛神拐过一个弯,便见前面道路分叉口坐落着一个简单的茶肆,正悠然挑出一杆旗帜。
这里处在官道一处热闹之地,往来的商旅以及江湖人士颇多,茶肆里已经有许多人在那饮茶,茶肆老板正往来穿梭忙着招呼客人。
我觉得有些渴,便和洛神将马匹牵了,也寻个空桌子要了壶茶坐下休憩。
我边喝茶边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见不远处一个桌子旁坐着两名男子,好像也是与我们差不多时辰进来的,还未叫茶点。其中一个受了伤,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另一个正在给他擦药酒。
“哎哟。。轻点,这边也疼。你往我额头上也擦擦,哇呀呀。。疼疼疼。。”
“叫你别这般色胆包天,那姑娘那般厉害,也是你惹得起的?这不,尝到厉害了吧?”
哦,我闻言,微微一笑,原来还是个调戏别人反被痛揍的无赖,不过想来反正也无聊,不若就着香茶捕风捉一点趣事来听听。
“啊啊啊,疼。。。好哥哥,我怎知道她如此手段,原先见她孤零零一个人,又生得这么勾人,我瞧那小摸样就忍不住。。。你也晓得我好多天没有开过荤了。。。”
“你是没见过女人么?真是,说起漂亮姑娘,你打眼瞧那边那两个,我倒觉得韵味更甚,一个灵秀,一个色绝,尤其是那个穿白衣的,我生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标致的人呢。”
“说起来也是,不过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定是比那个小妖精更难对付。哎哟。。轻点!疼!”
“呸!我是叫你瞧,没叫你想!毛病又犯了不是?!”
这两名男子一来二去宛若唱双簧,声音原本压得很低,许是怕我们听见,不过自然一分一毫也没逃过我的耳朵。
洛神正在我旁边端着茶杯喝茶,微眯着眼,好似甚么也没听见,淡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