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灿正在感动,王新凤一把拽走了他手里的钱,塞给榆枝:“枝枝啊,亲兄弟明算账,他吃咱家的就得给钱,桑老头,魏老头,桑铁蛋,桑大壮,等两年桑葚桑叶,都得给钱,谁也别想吃白食,知道不,你可不能心软。”

“听话,赶紧收起来,以后但凡要在老娘手底下吃饭的人,都必须交钱,没有列外。”

说着还阴测测的瞪着包灿,今天她儿媳妇受欺负的事还没算账呢。

包灿尴尬的把到眼皮子底下的眼泪收了回去,讪笑道:“是,是该收,以后我每月工资都上交,保证不吃白饭。”

榆枝无奈一笑,也明白王新凤的意思,就是怕包灿不自在,收了钱,他能更安心住下。

现在的包灿,看着没什么问题,可他始终是受到了伤害,内心肯定很难过。

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会偷偷舔伤口。

这种情况,不能让他一个人居住,一个人待着。

在老桑家,时刻有人陪着,晚上和老爷子住一个屋子,也能分散他注意力,治愈他脆弱的心灵。

“一半就好,包叔叔吃得没有爷爷他们多,不用全交。”

躺了一枪的老爷子幽怨的看了眼孙媳妇,为什么要拉踩他?

旁边桑铁蛋,桑大壮都在,都比他吃得多,再不济还有桑葚桑叶两个小的背锅侠。

为什么逮着他一个老人家欺负?

榆枝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就说了句实话,就是顺口,没有特指。

包灿笑着说好,这是答应出去上班了。至于再找一个,他是真不想了。

女人,是真和他犯冲。

同样被要求给钱,而现在没钱的桑大壮桑葚桑叶魏老头四人,很懂事的缩小存在感,希望老太太不要记起他们。

尤其是魏老爷子,他今天的十块钱还没挣到手。

胡同里的糟老头子们真是坏得很,明知道他很缺钱,结果一个个的故意不找他看诊。

哼,都是白眼狼,黑心肠。

平时喊得多起劲,什么魏神医,您给我家人看看吧,钱不是问题。

他奶奶的,他屈尊降贵,主动看诊的时候,这些混蛋竟然不需要,你说气人不气人。

“姓魏的,十块钱呢?”老太太拉着脸敲桌子。

咚咚咚的声响,听得魏老爷子恨不得当场去世,他就知道蒙混不过去。

“那,那啥,老子明天给你挣一百。”

王新凤冷笑:“你明天就是挣一万,那也是明天的,老娘要今天的,有还是没有?”

魏老爷子憋屈,使劲抠桌子,还暗戳戳的瞪幸灾乐祸的桑老爷子,就是这个老东西吆喝的。

他说,你们想不想看魏神医吃瘪啊,想看就别找他看诊。

所以,那群老东西谁也不找他了,全都揣着手,准备看他的热闹,良心坏透了。

得,王新凤看懂了:“没有是吧,那今天的饭就别吃了,其他人,开饭。”

“哦,开饭了,开饭了。”桑叶蹦跶着,绕着魏老爷子跑了一圈,炫耀之情,十分明显。

魏老爷子气得想给这些人下把毒药。

最终,也没真饿着魏老爷子。

桑葚偷偷给老爷子塞了一个鸡腿,一碗白米饭,和半碗红烧肉。

看老爷子吃得狼吞虎咽,桑葚语重心长的劝道:“以后啊,别总想着偷懒,好好挣钱才有饭吃,知道不,并不是每次我都能给你偷渡的。”

第一次老太太放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要是老爷子以后继续偷懒,老太太可不会心疼你是个老人家,对你宽大处理。

魏老爷子哼了声,扭开头,用后脑勺对着桑葚,他不高兴,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被人逼着赚过钱。

桑葚也没哄着老爷子的小脾气,蹲在旁边道:“咱家的菜,你有空的时候研究研究,那玩意对我妈很有用,你试着提炼一下,看看能不能提炼出里面有用物质,做成药服用。”

老桑家的蔬菜,魏老爷子吃过几顿了,不过他不爱吃蔬菜,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懒得理会。

听了桑葚的话,眉头微微动了动,没吭声,不过桑葚知道他听进去了。

云关县,一心盼着钱票和证件寄过来的孟时春,完全不知道帝都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心里正盘算回去后如何大杀四方。

结果左等右等,等来了半夜敲门的白朗舞。

如果不是孟时春生来警惕,今天怕是要直接交代在招待所。

被白朗舞和她手下连伤数刀之后,狼狈逃窜进了县城外的大山里。

在大山里窝了三天,几经生死,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突破白家防线,逃走了。

白朗舞气得抓狂,下令封锁所有到帝都的出入口,只要孟时春回不去帝都,她就能想办法弄死她。

而赵强瘦猴李甘三人,也耗费一周,从云关县将第一批货物,带回了帝都。

饭桌上,三人说起孟时春的事。

瘦猴口若悬河:“那娘们是真难对付,我们让手底下的兄弟跟着白家帮忙一起搜山,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大家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