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白觉得是她出轨有错在先,还是得当面交代个明白。踏踏实实地认错不是为了乞求对方原谅,是想在心理上宽恕自己。
她也没她想得那么没心没肺。
她在想,如果对她而言陈靖阳才是那个对的人,他们还得一起度过几十年。那日后不能一看到彼此就想到这段感情不光开始得潦草,伤及一个无辜的人还连正式的道歉都不肯说。未来的她似乎没能在出轨后处理好感情关系,是在一味地逃避,可是世界线已经变动,她和另一个她没必要采取同一种处理方式。
干,她的思想也被陈靖阳带跑了。既然她和未来的她人生轨迹已经发生偏斜,那陈靖阳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命定之人吧!她在这假设什么呢!
陈靖阳觉得宁映白是在犹豫,还是不想分手。
宁映白呛了他一句“是啊我就是想三人行怎么着了,一个负责情感,一个负责肉体,刚好。”
陈靖阳可不想只当一根人形按摩棒,他们差点吵了起来。他想到大宁映白说过那边的他们除了表白时的乌龙事件,恋爱期间不曾吵过架,就忍了下来。
“就算我和他分了手,也不一定能马上开始和你谈吧。你看我们俩这样说话,还是更像朋友,但是又会上床。跟你上床……算是忠诚于身体欲望吧。忠实于心理感觉的话,跟你谈情说爱,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宁映白显露出她不善于处理感情的一面。
“可是你跟以前那些男的不也能表面装一下吗?”
“你是想要我也跟你表面上说爱,背地里想着就恶心?走形式,我在行啊。”这火药味又重起来了,“我是说,能不能先从单纯的肉体关系开始……等真正有感情了,再谈感情?”
“炮友?”
“……是吧。”宁映白说得不确定。
但陈靖阳立刻确定地提出:“那只能有我一个炮友。”
“行。”
陈靖阳的感情经历几乎空白,他也只和宁映白有过性经历,他也不知道炮友的具体定义。从他的知识储备和宁映白所述来看,他们可以做除了说我爱你之外的所有事那和交往有什么区别呢,只差一句宁映白的“我爱你”?
他对宁映白的感情不会改变,他也有信心最终让宁映白爱上他。这需要一个过程,那他就等,在等待的期间里跟她做遍情侣该做的事。
宁映白说完也觉得不对劲了。她在遇到祝凌之前都是给那些她并不喜欢的男人们安上一个“男友”的名号,再跟他们不带感情地上床,实质就是掩耳盗铃,那群人才符合社会上对“炮友”的定义吧。她明知陈靖阳喜欢她,还一半为了肉欲,一半为了培养感情而做“炮友”?不该是这样的吧。
她脑海里飘过“先婚后爱”“契约恋爱”“先上船后补票”等字眼,这些短语与他们的状况不完全符合,但“炮友”“男友”亦不符合他们的关系。
喂,大脑,你倒是想点别的,为什么就一定要假设要跟他培养感情啊!
第234章 | 0234 番外8-18:为什么?就凭你和她做了吗?
*
宁映白说她可以等祝凌回来就和他提分手的。陈靖阳说他当初也是答应了宁映白由他去说,这事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就要两个人来面对。宁映白觉得那场面特像去挑衅的,奸夫淫妇一起坐人面前说“对我们俩做了”。
可这样一来就得等陈靖阳考完试再跑到X市,中间宁映白还得做半个月祝凌的女朋友。
离陈靖阳返校的最后期限还有两天,宁映白想把这两天都昏天黑地地拿来做爱。她现在也算是刚开荤,才尝到性爱的真正滋味,不抓紧这两天做爱,还得等半个月才能吃上肉,要是她那不稳定的月经还不识相地来了,又得多等一周。
结果陈靖阳拒绝了她,说不能毫无节制地做。
宁映白勃然大怒,问他是不是不行了,二十出头的年纪才搞了两天,身子就虚了。
陈靖阳当场干了她一炮,证明他身体好得很。他提醒宁映白马上就要期考,一大堆需要记忆的功课怎么着都得花时间去背诵吧。
宁映白骂假正经什么,分明自己也是一个学渣。
陈靖阳气得不行。学业水平他是比不上祝凌,他也无意去在这一方面比拼。他是在认真为宁映白的人生考虑。
一段健康的情感关系应该对双方都具有促进作用的,他不指望能促进宁映白成为什么优秀毕业生,但也绝对不能像宁映白说的那样,搞上之后就只顾着做爱连学位证都拿不到。
另一个世界的祝凌对宁映白再好,鼓励她去考研,还不是在延毕之后?
那他要做的就是在保证自己能按时毕业的同时让宁映白也顺利毕业。
在这几天之前陈靖阳其实没思考过未来的去向,他的家庭没有给他施加过就业压力,升学、就业、待业都是让他自由选择。他临时查了一些资料,也不足以消除困惑。大四是临时找份工作拿了offer躺着,现在就开始准备考研,还是等宁映白毕业之后再一起做打算?好像哪一个选择都不太令人满意。
宁映白也是个完全没思考过人生方向的主儿。
反正眼前最要紧的事是把她大三下的学分都拿到,大四少清一门是一门。
所以就不能毫无节制地去做爱了,他得监督她学习,学完了再做。
宁映白听完陈靖阳的想法又骂了他一遍假正经,问候他是不是觉得她没有爹就自己上阵给她做爹了。她都没把书带来酒店,他又不是不懂背书是需要氛围的,坐在他面前哪有心思学习啊。
陈靖阳气坏了,想扭送宁映白去图书馆学习,又因为是期末,图书馆座无虚席,没有座位留给宁映白这个混子了。
最后他俩在教学楼找到了一间人不算多的教室,陈靖阳没收了宁映白的手机,坐她后面监督她背书。
宁映白根本静不下心来,在座位上扭着哼哼唧唧的。
见她不好好看书,陈靖阳捻了一撮她的头发在手上绕着玩。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就是怕被打。小学五六年级时前桌的女生开始穿系带式的小背心,他同桌扯掉了女生的带子,女生在课堂上哭了出来,同桌也被请了家长。后来他遇到宁映白的时候她已经在穿成人的内衣了,头发也是每天梳着高马尾。坐她后面那半学期里他就挺想拽她头发玩的,可他不敢啊,宁映白那马尾甩他脸上都够疼的,别说她上手打人了。
这大学的阶梯教室给陈靖阳一种回到初中教室里的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青春回忆里,想着要是当年对宁映白如何如何,现在又会怎样怎样。
从后面一个巴掌拍到他肩膀上,来人正是昨天和他逛学校的师大某同学。
师大同学的嘴能塞下一个鸭蛋,他指着前面的宁映白背影,用口型问陈靖阳“谁啊?”
“宁映白啊。”陈靖阳用口型答。
“我靠!搞上了?”
陈靖阳没看清同学说的是“好上了”还是“搞上了”,答了个“没有”。同学说“我靠”的动静太大,宁映白疑惑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同学感觉那眼神能杀人。
昨天才说要追,今天就一块坐教室上自习了,这陈靖阳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原来前几天只是没有醒悟?同学看到陈靖阳玩宁映白的头发,这暧昧的小动作比看到他俩当街热吻还令人吃惊。
*
“等我回来。”临行前,陈靖阳想和宁映白来个临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