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发生了两次,结果都以孟缚青婉拒告终。急得一些百姓甚至想跪在皇宫门口求孟缚青登基,对于皇帝也忍不住埋怨

都已经瘫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陛下’第三次提出禅让皇位是在秦溯和陆森率领一众兵马来到皇城外求见靖南王时。

这一日,闻渡亲耳听到了伺候他的人讲述孟缚青的事迹,他濒临崩溃。

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问起宸妃之前手下人只一味的糊弄,直到他察觉不对劲,才知心上人已经化为一抔土。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身边的人和手中的权力逐渐流失,却毫无办法,偏偏还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做他并不知道的事。

“孟缚青,崔霁初,她们两个人无论哪一个,请过来!请到朕的龙榻前来!”他咬牙切齿怒吼。

来的是孟缚青,“陛下寻我?”

“你便是孟缚青?”这是闻渡这么些时日以来第一次看见孟缚青。

“是。”

“你究竟想如何?”这些时日闻渡只能躺着胡思乱想,甚至想过孟缚青和他突发的恶疾有关。

“自然是想求个名正言顺了陛下。”孟缚青说的恭敬。

“今日城门口聚集有十多万的大军,这回他们不是别人的人,而是我的人。严谨一些,城里城外都是我的人。

只要我一声令下,您满天下通缉的人谢烬便会领兵攻入皇城,他恨你入骨,必然想亲自斩你首级。

所以,陛下是否愿意将帝位让给我呢?”

第225章 传位圣旨

在孟缚青同皇帝说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之时,一则消息悄然在京城之中传播开来。

闫鹤溜溜达达来到平时听曲儿的茶楼,刚坐下便听人说起谢家之事。

“兄台可知谢裴两位将军之死同上面那位脱不了干系?”

“怎会如此?”

“功高震主!谢家在边疆手眼通天,卧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他们声音很小,就在闫鹤身后,因而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眼珠一转,转过身和那两人搭话。

“你们可知谢将军夫妇身经百战,为何会折在战场上?”

她一出声将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四顾,见不再有人留意他们这才心下稍安,其中一人小声问:“姑娘知道?”

“自然是因为出了内贼,你们以为谢家为何又被冠以谋反大罪?又为何流放当日被人斩草除根?”

“……谢家大房二房便是内贼?后又被、杀人灭口?”

闫鹤不再说话,老神在在地转过去喝茶听曲儿。此事原本便是孟缚青交给她来办的,她知道内情,想来添油加醋一些也无妨。

十几万大军中有一半多是正儿八经的将士和俘虏,另有流民、土匪,让孟缚青没想到的是一部分人是江问手底下的人。

江问带着妻儿在和丈母娘家重逢之后,深知世道已乱,想要不被人欺负,手底下有人可用的同时还得使出雷霆手段。

恰好江问的丈母娘家家中原本护卫不少,他们干脆在同样位于南方的潮州慢慢积累人手。

待夫妻二人听到孟缚青的消息时,得知谢烬在四处征战,他们便在递消息后直接带着人手投奔了谢烬。

这也是孟缚青后来才知道的。

她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静静等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闻渡深知自己大势已去,他身边的人都是孟缚青的人不说,之前时不时能见上一两面的皇后也由于生了病不再到他的龙榻前来。

有关外面的局势,他所能听到的都是孟缚青想让他听到的。

一名帝王遭人软禁,何等可笑?然而他却毫无办法。

不久之后,久未上朝的天子再次临朝,却隔着珠帘看不清真容。

大臣们有的神情激动,有的脸色古怪,有的事不关己。

可当他一开口,所有人都震惊了。

“靖安王镇守皇城、平定内乱,立下不世之功,朕虽是天子,却不良于行,只口能言,着实愧对众臣,愧对天下百姓,今,欲将皇位禅让给靖安王……”

这时一位大臣激动地喊了一声“陛下”,余光扫过前头站着的孟缚青的背影,他喉咙里的“不可”二字死活没能说出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嘈杂不已,安分站着的孟缚青扭头扫视他们一眼,絮絮叨叨的说话声登时没了。

孟缚青抬手行礼,欲开口,却被天子阻止。

天子的声音莫名发颤,“一众皇子尚且年幼,皇后又卧床不起,担当不起垂帘听政的大任,靖安王虽是异姓王,却身有神通,颇得民心,传位于靖安王是为天下安稳,四海清平,尔等无需再说!”

语罢,他便命人带自己离开了大殿,独留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因为流言传播甚广,皇帝早已失了民心,此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反倒乐见其成。

半月之后,印有皇帝玉玺的圣旨一经昭告天下,百姓纷纷面朝皇宫的方向下跪磕头,神情激动。

而这一道圣旨也斩断了诸多权贵站队年幼皇子的心。

“孟缚青……她竟敢当真这般厚颜!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啊,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