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鲤蹦蹦跳跳点头附和:“对对!二姐说得对!”
孟缚青看着这一幕,眼里也流露出笑意。
“好了好了,自家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在外头说,咱们不管他们。”单琦玉说,“快去吃饭吧。”
剩下的一些高粱饼子也快吃完了,无论如何明天也得去趟镇子,就算孙家当真赔给他们粮食,她也还想多买一些。
孟缚青也在琢磨明日把人参卖出去,该买些什么好。
她的空间里有那个组织在末世来临前期储存下来有关‘衣食住’的物资,那些人应该抢了不少大型商超、粮油仓库、药店以及银行金库。还有一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热武器。
抢金库她也能理解,无论何时,金银都能作为货币流通,她在末世什么都不缺,很少拿出来用。来到古代倒能派上大用处。
至于她,整日疲于奔命,觉得什么有用随手就收了,但囤的最多的是代步车和汽油。
如此算是衣食住行都齐全了。
孟缚青觉得憋屈,全是全了,拿它们出来又成了问题。
不过这件事也很好解决,只要家里账面上有钱,她就能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刚吃完饭,院门就被敲响。
孙父顶着半边被挠出一道道血痕的脸,一脸苦大仇深地敲响了单琦玉家的房门。
若是没有惹恼村长,他还能让村长同他一起上门,单琦玉就算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也不会不让他进门。之后的事也更容易开口,眼下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满心忐忑地等着人来开门,不多时院门被打开一条缝。
“爷爷,你这么晚来我家有事吗?”孟阿鲤仰着小脑袋问道。
孙父勉强挤出一个笑,“是阿鲤啊,我来找你娘商量事儿,能不能开个门让孙爷爷进去?”
“不行!”孟阿鲤绷着小脸拒绝,“已经晚了,我是男孩子,爷爷只能见我家里的我,不能见娘亲和姐姐。长姐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万一你跟你儿子一样可咋办?”
孙父:……
他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简直想要掩面离开,这么大的年纪了,他第一次被小儿说得颜面扫地。
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阿鲤,不可无礼。”
孟缚青打开门,“孙爷爷这么晚过来有事吗?我娘这两日整日整夜的睡不着,精神不济,提前去休息了,您有事就同我讲吧。”
一听这话,孙父差点连嘴都张不开,但想着家里一堆烂摊子事,他咬咬牙,涨着脸皮道:“我这次来,是为着十斗粮的事。”
他颤着嗓音道:“青丫头,孙爷爷知你是个懂事的,荒年地里头收成本就少,要是十斗粮赔给你家,家里就空了,你梅香婶子刚小产,要是饿着了可怎么行?你行行好,粮食就少一点,行不?”
孟缚青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面上却佯装为难。
“孙爷爷,人参的价值我就不说了,您年长我那么多,见多识广,想来心里有数,我敢说我家要的这些只有少没有多。
咱们都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原不该如此斤斤计较。只是这种事无论我娘清白与否,传出去也难免沾上污点。我们孤儿寡母从来都是安生过自己的日子,无端惹上一身骚,谁能不气?”
孙父弓着腰连声说是,晚秋的天,他额上生生沁出汗来,“青丫头你看这样如何,我明儿个就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带到你家门口,让他给你们一家赔不是咋样?是打是骂随你们处置,他就是被他娘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这次让他长长记性!”
孟缚青嘴角噙着浅笑,“孙爷爷,容我托大说一句,子不教父之过。儿子交给外人管教,万一没了性命,疼得可是自个儿。”
孙父心间一震,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娃,却见她依旧似从前一般乖巧无害,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一般。
背后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他慢慢镇静下来,心底的胆寒却挥之不去。
“丫头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那个孽障。”
最后孟缚青把粮食降了三成,限三日内还清,孙父不敢多留,逃命一般回了家。
是夜,孙家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孙大成的惨叫声和孙母的哀求声。
孙家的邻居一整天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抓心挠肝的。也就是个半夜翻墙的事儿,怎的一出一出没完了还?
孙父也是,窝囊了半辈子,临了临了腰板还挺直了,稀奇,当真稀奇。
家里跟孙家关系不好,还不能上门问。可急死她吧!
第21章 踹他个昏天黑地,扇她个眼冒金星
翌日一大早,单琦玉和孟缚青母女二人就带上做好的绣活和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参,走出村子往邻村赶。
邻村名为十里村,是个大村子,他们孟家村的里正就是十里村人。
十里村人多,有牲口的人家也多一些,每日都会有人驱赶牛车、驴车载上村民赶往镇上和县里。
从原主的记忆可以得知孟家村属于清平县十里镇。
孟家村虽是小山村,距离镇子和县城却不算远,坐牛车到镇上只需一个时辰,到县里则需两个时辰左右。
古代的车和路颠簸得很,坐在上头仿佛能让人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孟缚青在末世里流血流汗,还没被颠的腰酸屁股疼过,坐车上魂儿都快飞走了,偏偏还有人找她的不自在。
牛车上就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她媳妇在中间和别的妇人隔开,乡下地方不讲究这么多。
偏这汉子一直在打量母女二人,神情不屑。
打量完他对身边自家媳妇说:“这年月真是啥稀奇事都能碰见,我之前就说,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妇人就该浸猪笼,不然走到哪儿,哪儿的味儿都是骚的。”
他媳妇下巴处有一黑痣,人看着却不喜庆,闻听此言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住母女两人的视线,像是生怕有人抢她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