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邓布利多来送通知书那天,他像上一次那样用完美的伪装应对过去后,立刻动身前往对角巷,去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

年轻的奥利凡德刚刚接手魔杖店,如同所有年轻人一样踌躇满志,看到里德尔进来,他热情地迎了上去。

“午安,这位小巫师,看上去是今年的新生,你一个人来买魔杖?”

里德尔点头,微笑着说:“是的,奥利凡德先生。我觉得挑选魔杖这个过程奇妙而有趣,适合一个人探索,大人跟在身后唠唠叨叨的话那就太扫兴了。”

里德尔的话显然戳到奥利凡德的心里的痒肉,他提高音量赞同道:“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明智的小巫师。大多数人对魔杖都是一知半解,他们只把它当做打扫卫生时的抹布,做饭时的锅铲,恶作剧时的玩具,可他们不知道,一根完全契合他们的魔杖,能够影响和改变他们的命运!”

里德尔想到了自己的紫衫木魔杖,还有那根始终不属于他的老魔杖。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认命?他倒要看看,这一次,老魔杖是否还是不能为他所有。

面上,里德尔露出了被奥利凡德的话打动,心驰神往的表情。

“当然,但我觉得,能制作出独属于一个巫师,并与他们命运相连的魔杖的人,更为超凡神秘,不是吗?就好像那些或平庸,或优秀的巫师们的人生里,都有魔杖制造者隐匿于背后的身影这简直太酷了。”

里德尔轻笑,像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一般循循善诱道:“要是能打造出一根最为独特的魔杖,为它找到一个当世最强的主人,创造出终结历史的,惊天动地的新传奇,该是何等的光辉荣耀啊。”

在里德尔蛊惑人心的轻声细语中,在布满灰尘的昏暗店铺里,奥利凡德一双浅色的眼睛迸射出狂热的火星。

最终,在里德尔没有花费一个纳特就买到了自己魔杖后,他接受了奥利凡德的邀请,成为了魔杖店的一名学徒。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他都可以待在魔杖店里,跟奥利凡德学习如何制作魔杖。

对里德尔来说,虽然他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但能得到这个结果也算是意外之喜。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里德尔每天穿过大半个伦敦,早早来到奥利凡德的店里,和他一起接待来挑选魔杖的顾客。

他曾不经意地试探过,在他来之前有没有其他同一届的小巫师来挑选过魔杖,奥利凡德回答说:“录取通知书都是七月初一起发出去的,虽然来自魔法界的小巫师们早就知道自己有魔法天赋,不过大多数还是会等收到通知书后再来购买你算是最快的那一个啦。”

排除了隐忧,里德尔便开始耐心地等待。

此间,奥利凡德也问了一下他的父母,里德尔避而不谈,故作狡猾地说:“您要是能从我的魔杖上猜出我父母的魔杖,才算让我心服口服呢,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轻松地就被他打发了过去。

里德尔没有等很久,在他到魔杖店的第五天,他就等到了自己计划中的那个人。

不是菲奥娜·沙菲克,是亚德利·莱斯特兰奇,他的母亲是菲奥娜父亲的亲姐姐,他和菲奥娜是表兄妹。在不正面接触菲奥娜的情况下,只有从他那里可以打探出最直接的消息。

哪怕是重生前第一次走出孤儿院的里德尔,要和一个被圈养在巫师世界的十一岁小男孩打好关系都不是难事,现在的他,更是轻而易举地在试魔杖的几分钟内,就让亚德利把他当做了脾气相投的好哥们。

“说真的,约塞利德就算这几年一直保持着不列颠魁地奇联赛最高得分又怎么样?罗德里才是最棒的魁地奇选手,他带领龙卷风队拿了五次联盟杯冠军。他自创的回抄术简直酷毙了……”

里德尔听着亚德利激动地分享自己的看法,微笑点头,“没错,比起追球手,找球手才是一个队伍的灵魂。”

和一个巫师小男孩拉近距离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和他支持同一个魁地奇球队,喜欢同一个选手。

里德尔不喜欢魁地奇,不是他不擅长运动,正相反,他也曾参与校园魁地奇队,作为找球手带斯莱特林拿了几次校园赛冠军。

但他厌恶那种必须靠团队合作才能获胜的游戏机制,也不愿遵守条条框框的繁琐规则,所以在当上级长后,他就找借口退出了魁地奇球队。

他想赢,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聊了两天,在亚德利把他当作这辈子最铁的兄弟后,里德尔开始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切到他的家庭关系里。

“我没有兄弟姐妹,虽然这种感觉也不坏,但有时也会好奇。亚德利,你呢?”两人坐在冰淇淋店里,里德尔随意地问。

亚德利喝了口汽水,“我?我也是独生子,不过我有个堂兄,那家伙是个书呆子,我和他可没话聊。还有个表妹,她”

亚德利顿了顿,表情扭曲了一下,像是轻蔑,又像是有些畏惧。

他又大口喝了口汽水,为此打了个响亮的嗝。

“她是个怪胎。”

第4章 攻略第四步 风大,快进来

怪胎。

里德尔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凝结出水雾的玻璃杯。

这个词,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也常常听到。一开始他们理直气壮地当着他的面喊,想要借此排斥他,羞辱他,到后来,只敢躲闪着窃窃私语,连他看过去的目光,都要做鸟兽状躲避。

里德尔并不讨厌这个词。因为他们口中的“怪胎”,不仅代表了反感,也象征着恐惧。

他享受让人恐惧的滋味至少比被人轻视来得快意得多。

里德尔笑了笑,好奇地问:“什么意思?她难道不喜欢魁地奇,反而喜欢麻瓜的足球吗?”

不怎么在意的玩笑语气让本来就没什么防心的亚德利更放松了一点,顺着他的话开始吐槽。

“那样就不是怪胎,而是疯子了。菲奥娜嘛,哦,就是我那个妹妹,其实就比我小两个月,今年也会和我们一起进入霍格沃茨,不知道她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我肯定是斯莱特林的,汤姆,你呢?”

“斯莱特林,毫无疑问。”里德尔笑着和他对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心里却在不耐烦。

这个家伙还是这样,说话永远找不到重点,他两个儿子比他懂事多了。

里德尔不得不重新把话题引回去,“如果你说的菲奥娜真的很怪,那她可能去拉文克劳?那里比较容易出现奇葩。”

这并不是一种刻薄污蔑,而是基于比例的事实。

亚德利被逗笑了两声,想了想,“小时候其实还好,就是有点内向,不爱和人说话,那时候我舅舅,埃塞雷德,还有科迪莉亚舅妈还会经常带她来我家玩,她会偷偷找我带她去书房看书,看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我叫不出名字的书。或者和我妈妈的那只宠物猫玩上一整天那只猫又老又瘦还掉毛,她还抱在怀里和它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里德尔故作失望,“就这样?我还以为会听到多有意思的事呢。”一副“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语气。

亚德利立刻不服输地说:“我还没说完呢。六岁那年,她突然魔力暴动,被送去圣芒戈急救了三天才醒过来科迪莉亚舅妈就没她那么好运气了,足足昏迷了半个月呢。听我妈说,她的脸被泡在了煮开的水壶里,差点就和七分熟的牛排一样噫,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