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有鸟儿蹄鸣,言琛拥着那熟睡到微微打起轻鼾的女子,目光幽沉。
她说她爱他,且不论这句话有几分真,也不论她到底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他都已知足,但是冲着这句话,他也愿意等,等着她对他敞开心扉那一日。
他搂紧怀中女子,有种明知越错越远,却再也不愿放开的意思。
他与她以额轻抵,在她唇上轻印了一吻。
他言琛此生,幸是她,不幸也是她,认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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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情敌见面 χyǔzんаíωǔ.í
如此,既兴了宁朝的田耕,也解决了百姓的疾苦,百姓会对朝廷感恩戴德,陆翰林言说此举的目的为富民,民富则国安,此为安国之道。
陆翰林是实实在在为黎民百姓们着想,可昌惠帝又怎会愿意承认自己治国失当?且垦荒策还要由朝廷给百姓掏银子,掏土地,掏农具……皇陵及运河的修建已将国库耗的入不敷出,再来个垦荒,直接戳到了昌惠帝的痛穴!
昌惠帝听完后脸色当即就很是难看了,气恼之下驳斥道:“何来民富国安一说?明明就是民富而国弱!”
依昌惠帝的意思,若国穷而民众皆为富有之辈,轻则豪强巨侠泛滥,重则地方割据混乱,甚至史书上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富民们最终会生出与帝王瓜分天下的恶念,动摇国之根本!就该让他们忙于温饱,没功夫想其他的。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为天,谁若敢质疑君王的策令,便是不忠不义的大逆之徒!
当诛!
大部分文臣均怕被扣上“大逆”的罪名,无人敢再谏言,昌惠帝在这场君臣博弈中获胜,最终下令以武力抑豪强,拿个别带头对朝廷不满的士绅地主们开刀,抄家产并充入国库,杀鸡儆猴。
至于那些敢对朝廷怨声载道的平头百姓,他便责令地方官府大可以“大不敬”之罪羁押,论罪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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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陆翰林匆匆赶往勤政殿请求面圣,等了片刻,内侍面露难色地出来将他请走了。
言琛受召来到勤政殿时,见到年已不惑的陆翰林正驻足在汉白玉石阶上,出神地望着一扇龙纹影壁,生了一身硬骨的文人墨客,站在那风萧瑟瑟的石阶上时,终于显露出了浓重的疲惫沧桑。
他走过去,循着陆翰林的目光看去,隐隐看到那栩栩如生的盘龙爪下被虫尉驻处了一个小洞。
这块巨大的影壁乃是昌惠帝五十大寿时由番邦进贡,他很是喜爱,开春后便命人摆放在了勤政殿外随时赏看,可这影壁的底座虽由黑石打造,但那上面的腾龙则是由一块千年古木所雕,为了不损坏古木的本貌,木质上并未绘漆,因此容易招惹虫蝇,想来是宫人看顾疏漏了,没有注意到这么一处细微的孔洞。
虽然只是一处不起眼的小洞,但这古木的内里,恐怕已被蛀的千疮百孔,说不定哪日风雨大了,便会轰然倾塌。
“可惜了,可惜了……华而不实,金玉其外,言将军以为呢?”
言琛眸光微闪,他明白陆翰林是在暗讽当今天子与这宁朝的天下,正如这块被虫蛀了的影壁一样,表面看着强盛,实则败絮其中。
陆翰林对着那块影壁叹了叹,并未等言琛给出回应,便作揖告辞。
勤政殿内,在朝上惹了一肚子气的昌惠帝又对宣王以及裴家叔侄大发了一通雷霆。
大理寺查了两日也没能查出什么,后来无法了,只得奏禀说当初蛮人王子掳走了言女史,也就是裴左中郎将的妻子言氏,言氏在裴左中郎赶至时与那蛮人王子单独相处了片刻,说不定她会有所发现?建议昌惠帝宣召言女史进宫问询,求证一二。
裴凌一听这种莫须有的罪过不仅要折腾他们叔侄,还要牵扯上他媳妇?当即来了火气。
她被掳走还是罪过了?难不成她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会被蛮人掳走而事先有所提防?再者他赶到时,她已被五花大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发现蛮子的秘密?难不成蛮子会蠢到将这等秘辛主动告知于她?
裴凌当即将那大理寺卿怒斥了一通,情急之下又替言清漓与昌惠帝争辩了几句,裴澈见昌惠帝将要被激怒,赶紧怒喝裴凌闭嘴,又及时跪地请罪,后来麟王又从旁劝慰了几句,说罪女朱妙琳曾交待,蛮人与九夷国也有来往,他猜测蛮族王子掳走言女史,应是走投无路下,想将她献给九夷国国君谋求好处,而九夷国刚好可以用她威胁言将军退兵。
昌惠帝被这么一劝,也觉得极有可能,又想起言琛刚刚灭了九夷立了大功,这火气便消了大半,立即命人将言琛召来,商议九夷国归顺的后续事宜。
宁天麟与裴澈等人从勤政殿出来时,见到言琛候立于影壁前,身姿凛凛,清朗若风,听到声音后,他也转过身来,眸光深沉地看过来。
宁天麟一见到他,目光便骤然阴狠,言琛敏锐地察觉到似是有一道若有似无的杀意投过来,下意识地看去,只看到玉骨临风的麟王温和地向他颔了颔首,并走了过来。
宁天麟是来恭贺言琛凯旋的:“言将军得胜归来,此番……”他说到这忽然话音一顿,目光冷冷地落在了言琛的颈间。
向来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而闻名的言家小公爷,喉结下竟赫然印着几抹红痕,这痕迹如此清晰新鲜,一看便是近日所为,虽然被领口遮掩了几分,但他举动间仍是露了一些出来。
宁天麟拢于袖中的手狠狠攥了起来,青筋似将裂开,脸上和煦的笑容也变得比叁月春寒还要阴冷。
―【题外话】―
我要睡啦,再不睡明早又起不来?i?n?i
加更先欠着,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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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各怀心思
言琛见他的目光却停在了他颈间,不由也跟着向下看,看到自己整齐的衣襟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夜她热切地有些过了头,晨起时他发现自己前胸后背上都是她动情时的抓痕,肩头更是被咬出了一圈圈淡淡的齿印,甚至颈间也被她吻出了痕迹。
他伸手触了触喉咙,眉头轻轻一蹙,知道这惹人遐想的痕迹被人瞧见了,不免有些尴尬,但他又觉得无需向旁人解释什么,于是便坦荡地回视起宁天麟。
对方是极有涵养之人,也只是失礼了那么一瞬便恢复如常,再未看向他颈间,噙着笑继续道:“……此番九夷归顺,西川百姓归于安宁,言将军居功至伟,父皇也算了结了心腹大患,大有重赏将军之意,本王便先行恭贺了。”
宁天麟自称“本王”,但语气却很是谦逊,与当初那个在容阳乘着轮椅时的清雅皇子一般无二,言行举止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亲和有礼。
许是年少时便上了战场,练出了敏锐的洞察力,再因着言清漓的缘故,言琛本就对宁天麟有所猜疑,便更觉得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良善,反而觉得他像是一条藏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只待合适的时机一到,便会窜出来咬人一口,一击毙命。
他虽然多年久居西川,不涉党争,但不代表他不关注朝中之事――短短一年时间,这位麟王殿下便从一个被废弃的皇子,重新得势,虽然此时势头看着还不明显,但却实打实地在朝中扎下了脚跟,就连在圣上面前也重获了几分薄面,这绝非仅靠“运气使然”便能轻易达成的。
这样的人,真的会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