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了也好看,就是跟以前比气势稍有变化,多了几丝晦暗不清的距离感。

船还开着,他把人家抱怀里,也不耽误两手开船,重新加速后,偶然腾出手来,给她梳理披散的头发。

身后那几个雇佣兵都是外来人,不知道被哪个地方的人带跑偏了,说话口音重,会本地语言,但是要认真听才行。

这会几个男人视线瞄了过去,窃窃私语,有人吹了个口哨,说什么野狗都开窍了,几个人嘻嘻哈哈的闹,碰着酒瓶。秋安纯听那些字眼觉得他们不友善,以为是什么坏人,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捏着他的皮质马甲。他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单手摸着她的背脊安抚了几下后,轻声说了句。

“没事,都是好人。”就是嘴没遭过塞枪眼,得治治。要不是抱着她呢,怕把她吓着,索性也就不太搭理。

秋安纯坐他怀里,手不安的摸了摸,就觉得他胸上有些硬,指尖顺着马甲伸了进去,拿着东西往外扯了扯,黑色的硬东西露了一个头,把她吓的指尖一抖。

这会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了,救人那阵仗场面都大的不行,脑瓜子虽然暂时屏蔽了大多数的答案,却还是卡在一个地方,短暂的麻痹自己。

他趁着她胡思乱想之际,把东西往里塞,垂着头低声在她耳畔。

“别乱摸...”

一面把枪放好,免得被她摸走火。秋安纯吓得肩膀一抖,小声问“我们到底去哪儿啊。”

船沿着海岸不远不近,四五天的时间了。

“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聚拢她披散在的发,用一根细长的带子给她扎好后继续开着船,并且说着。

“你别怕我...”

也不是不担心,更多的,是怕她不适应。

秋安纯听玖这么说,尾音轻柔,语调微微垂落。她心一软,昂着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小口。

“不怕...不怕你。”

她在他怀里坐着,怕得要死,但不是怕他。

未知的,陌生的,即将迎来她不确定的未来,可即便是这样,她更怕自己一个人。秋安纯双手把玖的腰抱着,深吸了口气说自己坐好心理准备了,她不怕他的。

“但你别欺负我,你要欺负我...我就..”

她鼻子一红,特别特别委屈,脸埋了进去,瓮声瓮气的说,就说不喜欢他了。

男人开着船,身上重量有些微沉,身体羸弱娇软,双手抱得紧,多依赖人。

抱着他时说话声音不坚定,一说到不喜欢他,玖眉头一蹙,肌肉紧绷着,就觉得一身的火在灼烧肺腑,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俯身快速把她嘴堵上,舌头长驱直入,亲的措手不及。她呜呜了两声,口中空气被掠夺后,知道可能是他生气了,也不敢抗拒,闭着眼睛任由他亲。

怎么可能欺负她啊,命都能送她玩,这说的是什么话,多让人心浮气躁。

甲板上定时闹钟响起,彪形大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丝毫眼力见没有,快步走到船头,手在少爷肩上一拍,喊换班了。

老刘人还没清醒,眼珠子这会瞪大了些,才看着自家少爷把人抱在怀里,回过头来眼神就跟一把刀似的刺了过来,他吓得腿软,差点没给人跪下。

“少爷...我...我来开...”

黑码头落地,给她买鞋和肉包子

第二百零五章

船行使七八个小时后,一行人在黑码头分道扬镳,晴姐领着四个男人,亲自把巫马玖叫到一边结账,人力,轮船,直升机,包括他们这一行人的吃穿用度,就连水资源都算的一清二楚。账目折扣打下来,就免了个人生保险,总的来说,兰普拉“罗伯一族”的服务质量确实没话说。

这批私人雇佣兵靠这个吃饭,质量上乘,贵也算贵。晴姐不打算给他们这新发展的圣诞老公公小组织一个面子,尾款必须当面结账,少一分都没门。老刘在一旁,袒胸露乳的展示肌肉,一面说天气太热一面给自己扇风。

“我队里的肌肉壮汉多了,别来这套啊。”

晴姐看都不看一眼,挥挥账本,老刘使了个眼神,看着自家少爷,就听巫马玖不咸不淡冷冷一句,

“结清。”

人一走,身上的钱不多,也就一顿饭钱。秋安纯隔远了坐,上岸后脚踩着了实心地面,晕晕旋旋的脑袋瓜才稍微好受了点,知道他们在谈事,没去打扰,等晴姐走了才小步的凑了过去。

少爷人是大方又虎,组织发展小半年,攒的资金一波全给出去了,老刘的个人工资也跟着搭里,就为了个小丫头,他忠心耿耿的不行,少爷不让说就不说,整个脸憋得通红,低声在他耳畔小声说。

“给我一晚时间,我去搞点钱。”然后一脸的英勇就义往本地的地下酒吧走。

正直下午四点半,本地时差不一样,码头黑得早,风一吹,街道路灯昏暗亮着,秋安纯缩在他身旁,玖把她手握着,这会就剩下两个人了,就这么一前一后走。

周遭的人偶然视线探究而来,观察着新上岸的外来者,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在巷口往外探,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男的年轻,女的更小,东方人面孔,特别好欺负,连二十岁都不到,主意本就是想着抢钱,这会变了,想着卖人了。

几个人来回传递了个眼神,带着渔夫帽的男人刚转身,迎面而来的视线震慑的他身形一僵。就觉得气压霎时低了下去,沉闷透不过气,耳边嗡嗡作响,他低下头来,心跳了几番,转身往更深处走。

“别动。”

几个人还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好不容易见着细皮嫩肉好欺负的。就听着老大低声吼了句。

“想活命就别在那呆着,赶紧滚过来。”

“老大...为...为什么?”

肥美的鸭子都送嘴边,怎么临时就变卦了?几个男人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年轻男人蹲下身,摆弄着女人脚上那双拖鞋,垂着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这是个疯子。”

一行人有些犹豫,看了两眼后,各个都挺惜命识趣,转身往里走。

能上黑马头暂且落脚的都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好人,分强和弱而已,危机四伏的角落里窥视的目光秋安纯却并不知晓,走了几步拖鞋甩落了好几次。她的小高跟早就落在山林里,穿着的一直是老刘专用,码数齐大无比,双脚穿一只都能露出缝来。

在船上都是拖着走,码头路面不平整,很多碎石块,她一瘸一拐的甩落好几次后,玖半蹲下身,拍了拍膝盖大腿,让她坐上来。

鞋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码头阶梯下面去。他替她拍干净了脚底的灰后,握着一双秀气白嫩的脚丫在掌心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