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吓死我啊!进来怎么也不敲门,最近又去哪里鬼混了?几天见不着人影。”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姨妈你才对吧?”
“你又在我面前装什么小大人呢?小栗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呀。”
栗世看着她身后凭空多出来的几个保险箱,嘴角的笑扯的越来越冷淡。
“别装了,姨妈,你卖了我,是吗?”
于桥一愣,倒也没反驳,“他都跟你说了?”
栗世眼眶红着,眼泪堆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一滴一滴,越掉越多。
于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上轻轻拍了拍。
“栗世啊,姨妈养你这么多年,也该给我点回报了吧?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开店多不容易,最近宠物基地又死了几只花上万元培养出来的小家伙,贷款还不上,还一直亏欠。”
栗世把手抽出来,破涕大哭朝她大吼,“那你就要把我卖了吗!对你来说,我就像是猫狗一样,交易的工具吗?你这样让我爸妈怎么看待你!他们这么放心的把我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栗世!”
于桥严肃瞪着她,“你扪心自问,十几年来,我有哪点对你不好的?我把你像亲女儿一样对待,你爸妈说是去欧洲出差,这十几年来除了给你发邮件,根本没回来看过你,他们早就把你抛弃了,在国外又生了一个孩子,他们不要你了!”
“呜,呜骗子!你就是贪图我爸妈寄给你的钱,才会看在钱的面子上照顾我,你还想用你这劣质的谎言伪装到什么时候?”
于桥笑了,嘲讽的一哼。
“我骗你?对,我是骗你,你爸妈在国外生了个儿子,还给我寄照片呢,说让我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去养,他们移民了,以后不会回来,每个月给我寄的钱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干脆不给我钱,让我倒贴去养你!”
“而你呢?我惦记着你怕狗,没让你在店里工作,你还拿着我的钱出去挥霍,你真以为我养的起你一辈子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拖油瓶!”
她哭的越来越凶,上气不接下气,扯着嗓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于桥没再给她一点好脸色。
“哭,接着哭!给我滚出去哭,这里早就没你的位置了,从今天开始别叫我姨妈,我不认识你,好不容易有个男人要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做人家媳妇,别到最后那男人又把钱给要回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
栗世摸着眼泪,抓着外套的一角,越来越凶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眼睛前一片模糊,于桥拽着她的衣领,强行将她拖出去。
“不要,我不要走!呜呜姨妈,不要赶我走啊,我工作好不好,求求你了,别赶我走,呜……呜我真的会听话!”
“我不要你了,你赶紧给我滚,他都已经把钱给我了,你现在是他的人,给我滚回去!”
栗世拼尽全力扒着门框,胳膊被她尖锐的指甲挠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残忍的用高跟鞋踢着她还没好的腿伤,那里是被狗撕咬的地方,一路连拖带拽,不顾她哭喊,硬是将她关在宠物店门外,命令着里面的员工。
“今天歇业,把门都给我关上!从现在开始,不准把她放进来,谁要是敢自作主张让她进来,直接辞退!”
她倒在门口,仓惶往前爬,泪水斥着圆溜溜的双眼,哭的可怜,扒住玻璃门哀求,“姨妈,姨妈别不要我,我真的听话,呜我不花你的钱了,我给你挣钱好不好,别把我给那个男人,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啊!”
于桥回头瞥着,冷漠扫视她一眼,拿出门锁扣在里面,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上楼。
折磨(扇脸慎)
空空荡荡的房间,便只剩下站在厨房里的男人。
白江川手中的塑料袋脱落掉在地上,看着凌乱的床,缓缓转过身,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下,深邃双眸冰冷,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你把她放跑了。”
阴沉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子里格外压抑,一旁的拉登听懂了他的语气,已经架起了防备的姿态,喉咙发出唔唔的低吼。
“不正是如你所见?白江川,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真不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白清拿着菜刀严肃指着他,“我让你住在这里是给你养病,不是让你玩弄女人!你个混账东西,跟你贱人妈一个德行,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掂着菜刀走过来,白江川冷漠的看着,面前他的父亲准备亲手宰死他这个儿子。
不等拉登扑上前,白江川握住他的胳膊,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往后扭了过去,只听清脆的咔擦,骨骼脱臼。
白清疼痛的爆发出怒吼,力气却远抵不上他,被他一脚踹到了沙发旁,脑袋撞向棱角,磕的头晕目眩。
“真以为我还是八年前十八岁的小屁孩吗?”白江川不紧不慢走来,踩住他的背,往下用力去跺着,让他连咳嗽都发不出来。
过长的刘海下掩盖着他冰寒残忍的眼神,“老东西,你早该死了!给我去死!去死!”
他用力的几脚,把他踹到无法呼吸,掉落在地上的菜刀也捡不起来,发出阵阵闷咳。
白江川收回脚,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不忘命令道拉登。
“给我咬死他。”
“汪,汪!”
白清恐惧的瞪大眼睛,捂着腹部,内脏疼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他往前走一步,拉登已经扑了上来,再次将他压倒在地上,疯狂撕扯着他的衣领。
“啊救命,救命!”
大门的卷帘被拉下,把她阻止在外,栗世哭到没力气,跪在门口敲打着大门的手慢慢滑落,斜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抹眼泪。
“姨妈……别不要我,求求你了姨妈,我真的会听话的,呜呜呜。”
路过的人们以同情的目光略扫而过,巡逻的警察停住了脚步,一旁的同事看去。
“要帮忙吗?”
同事摇头,“呦可别,这姑娘是白家吩咐过的,谁都不准碰,把你那好心肠赶紧收一收,快走。”
他驻足停留了片刻,硬是被他抓着往前跑。
栗世连爬也没办法爬起来,小腿阵阵撕裂,伤口被踹开了,她好痛,真的好痛,哭花的脸又肿又难看,孤零零的蹲在门口,宽大的衬衫外套裹不住膝盖,拼命想拉低掩盖住自己的身体。
她准备在这里等上一整天,一定会再拜托姨妈,她养她这么久,不信对她没有一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