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妤现在还是走红了,红得还是姿态很好看的那种,不争不抢,随随便便就红了。
这是别人这辈子都觊觎不了的天赋。
“现在都走红了,怎么还住这样的房子。”乔阿媚摇头叹息这姐妹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
“三立是不是把你给坑了,你那五首歌你知不知道他们跟SS音乐赚了多少播放量。他们给了你多少报酬?让你住这种地方。”
“回头再告诉你。”孔妤带王玮琬下车。
“今天谢谢你。”
“谢我干嘛呀,我只是个司机。谢韩雅昶啊,今天要不是他,神仙也难救你这个姐妹。”乔阿媚笑,伸出头,对着跑车的反光镜涂口红,将嘴唇抹得艳丽浓稠之后,在夜色中将车子驶远。
孔妤站在一盏路灯下,这才想起走出这么远了,她还没来得及给韩雅昶道一声谢。
此生有很多个时候,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
所以,他的确是她的阿难。神明派来拯救她的尊者。
浪子上岸
是夜, 王玮琬在孔妤的公寓里住下,告诉了孔妤事情的原委。
自离开洛阳以后,何屿就跟王玮琬正式分手了。
王玮琬回宁市呆了几天, 开学之后来京南实习,赵崇博不知怎么找到了她的实习单位,每天去她上班的地方等她下班,一开始是约她出去吃饭跟看电影。
王玮琬都拒绝了,拒绝的次数多了,赵崇博找她的理由就变成了要她归还当初她偷他的那个打火机。
那个打火机王玮琬早当不重要的东西扔了。
他们传播学院上大学的时候搬过好几次宿舍。
一开始,王玮琬是把那个打火机当块宝。
直到发现它的主人可以放任整个大学城的人嘲笑她倒追他失败这件事足足两个月,她伤了心,绝了望, 觉得它是个不祥之物, 才把它随随便便的扔了。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这倒霉玩意儿被扔到哪里去了。
可赵崇博却一再的旧事重提,想要找回这个打火机, 根本是鸡蛋里挑骨头。
“我都说了, 我赔给他, 他偏不。”王玮琬咬着一盒常温酸奶, 心情稍微平复了,洗过了澡, 披散着湿头发, 穿着孔妤的一套运动服。
孔妤换了睡衣,一件宽松乳白绸布裙子, 领口跟袖子坠着蕾丝花边,在阳台上晒衣服。
虽然洗衣机有烘干功能, 但她还是喜欢水洗晾干。
如果在京南这座城, 有一个她最喜欢的东西, 那大概就是这里的秋天,明媚得能让人闻到日光的干燥气息。
“你说赵崇博是不是疯子?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就是就是。”王玮琬惊魂甫定的感言,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今天要是你们没来,我真的就疯啦,我才那么年轻,要是他真的对我做那种事,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就算我家有半条街的商铺租金给我收租,我的人生也不会幸福的。哎,其实我本来不想砸破他头的,但是他一直想亲我,眼睛里燃着烈焰一样……”王玮琬后怕的感叹,“我还以为他想要吃了我呢。”
此时已经对男女之事有经验的孔妤轻笑:“傻丫头,他喜欢你了。”
“他喜欢我?”纯如白纸,傻如呆瓜的王玮琬大惊,指着自己鼻子问,“怎么可能?!他就是觉得我跟何屿好过,想拿我出气。你不知道,他特别不待见何屿,因为在他们那一届,何屿比他优秀。”
“何屿出国学飞,这段时间就没跟你联系?”孔妤问。
“联系什么呢,我们早就互删了。”
“你怎么知道他删了你?”孔妤好奇。
“我给他发信息了呀,问他要我留在他那里AirPods,微信都消息无法传送了。所以我也马上把他删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玮琬说起何屿,口吻不甘。
“他做初一,我还做不了十五了。处不来就换,下一个更帅。”王玮琬说出当代年轻人们分手时候的态度。
孔妤记得以前王玮琬那么喜欢何屿。
甚至每天在宿舍里偷偷用违规电器给他煲爱心汤,送去他们学校。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赵崇博?听说他家里很有钱。人长得也帅,还是拿到飞翼航空正式offer的王牌飞行员。”孔妤想试探王玮琬到底放没放下何屿,故意逗她道。
“那么恶劣的男人,根本不在本姑娘的考虑范围!”王玮琬吸空酸奶盒,生气的将盒子捏扁,一听赵崇博就来气,“要是下次他再敢对我不规矩,就像这个酸奶盒,我捏死他。”
“得了吧,到时候又会只知道躲角落里哭。今天哭成那样……”
“对了,今天韩雅昶怎么来了?”王玮琬问,“你叫的?”
“乔阿媚叫的。”孔妤回答。
“乔阿媚能叫得动他?”
“她拿我的手机打给韩雅昶,叫他来帮忙。”
“然后他就马上来了?”王玮琬惊喜,“哇塞,可以啊,这代表他心里还在乎你啊。哪里像何屿,说不定不止微信,就连电话通讯录都一起把我拉黑了。妤妤,你们到底怎么分手的,你都没告诉过我。”
孔妤晒完衣服,将洗衣机的门关上,又拿起水壶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
“我早就想问了,在洛阳的时候,你们那么甜蜜,我还以为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王玮琬走近,惋惜的说,“你看,赵崇博什么样,余泽怀什么样,再看韩雅昶什么样。其实就连何屿都靠不住,所以你懂的吧?”
“也许是他太好了,我配不上。”孔妤压手里的喷壶,给多肉喷水。
“你也很好啊,你哪里差啦,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因为第三者?还是因为他家里?我听说他要走了。”王玮婉认识很多飞院的人,加了他们不少微信群,这阵,群里都在发消息,说韩雅昶要去京北的空军部队任职了。
孔妤猛然抬头看王玮琬,绽唇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