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匆忙再度支撑起身体,咳嗽起来。你想着要不要把锁链放松一点,又觉得没多少必要,毕竟你不会看着它在一根低矮的水泥柱上吊死。你把药杵向外抽,刚才用全力抗拒的穴口又在全力挽留,石头像被粘膜腻住,宛如陷入柏油。等你终于把它抽出来,药杵表面发温,已经被偎暖了。
177一声都不吭。
你意识到这会是一项艰难的工程,像开坑一片坚硬的土地。你得反复拉扯那个肌肉环,像对待一根太紧的皮筋,可能需要造成一些撕裂。那样的话,又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养了,那些士兵肯定不用考虑这个,恶魔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性消耗品,随处可见。177却是你的。
你福至心灵,想起了什么。
与药杵配套的药钵边有一瓶半透明的药油,你将之拿来,涂抹到石杵上。石头质地的东西在油光下发亮,前端滑腻得像一尾泥鳅。这一次,它比刚才容易进去多了。
的确如此,你是对的,生锈的机器要上油啊。你涂抹了更多药油,在这湿滑液体的帮助下,药杵的进出变得顺畅起来。你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药杵与穴口之间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衔接处打出一小层白沫,溢出的液滴顺着177的股缝滴落。
差不多了,至少你觉得差不多了。你的眼睛一直盯着被翻弄的那一小块看,粉红色的肠肉露出一点点,钩子一样勾着你的目光。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看,恶魔的内脏和鱼的内脏有多大差别呢?你拔开自己的眼睛,转而去看177的后背,它的肌肉在你用力捅进它体内时绷紧,鼓起,海浪一样活动。你暗自觉得这像天主受难雕像的后背,如果你父亲知道你竟然这么想,他难免要痛心疾首。
你拉开裤子拉链,掏出自己的性器,发现它硬了起来,像每天早上一样。你拔出药杵,放到一边,学着那些士兵撸动了几下阴茎,扶着它,替换了药杵。
你感到头皮发麻。
177的内壁包裹着你,灼热,紧致,因为药油而湿滑。你只顶进去一个顶端,那要命的热度就从你的脊柱底部燃起,强烈得让你坐立不安。你下意识要默诵经文来集中精神,你的腰却像有自我意识,往前猛地一顶。
你的整根阴茎一下子埋到了177体内,从头到根部,它的臀瓣贴着你鼓胀的睾丸。仿佛有一个闪光弹对着你的脸砸了下来,你感到大脑一片轰鸣,眼前无数个白色光点炸成一场烟花表演。“全知全能的主啊……”你脱口而出,神名像鞭子一样抽上177的脊柱,它抽搐起来。
它的体腔收缩,那柔软甜腻的内壁猛烈地吮吸着你,从未感知过的强烈快感冲上你的脑门,轰隆一声炸开。你是个好学徒,你是个好神父,自亵是不对的,你用冷水处理每一次晨勃,而现在这种程度的初次体验显而易见太过了,哪怕对你来说。你听到了火焰划破空气的嗡鸣,恶魔的火球砸落在你身边,冲击波将你掀起再重重扔到地上。你头晕目眩,眼前一片空白,耳鸣持续不断,同时看见了天堂与地狱。
你又想起那一天来了,那群士兵最终发现了你,杂物间一时间悄无声息。他们盯着你的样子,让你想到自己闯入恶魔们进食现场的那一次,你觉得有趣,一群恶魔围着一具人类尸体的光景,居然和一群人类围着一只恶魔的场景如此相像。
你的师兄从士兵之中走了出来,他慌乱地整理着法袍,对你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啊,啊,以诺,你怎么在这里?他说。你告诉他父亲正在找他,他看起来更加慌张。
“那不是人!”他说,慌忙比划了一下,“只是恶魔士兵,吞噬我们兄弟姐妹的邪灵!这不是,这不是什么纵欲,这是审判,对,这是审判!它们杀戮我们的兄弟,强暴我们的姐妹,难道我们不能对它们做一样的事吗?这是公道的!这是驱除害虫!”
你什么都没说,师兄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仿佛自顾自愤怒起来了似的。他的眼珠咕噜噜乱转,浅薄的怒气浮在上面,像雾气那样一吹就散。他的鼻子上沁出了油腻腻的汗,他弯下腰与你对视,低声下气道:“别告诉老师?”
你正在大口喘气,几乎趴到177身上。177也在粗重地喘息,因为刚才被圣言鞭笞神之名讳在足够训练有素的神父口中也能充当圣言驱魔。你对此感到抱歉,你不是故意的,但你的舌头跟双腿一样发软,一时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舌头上出现了一丝甜味。
别告诉老师,你的师兄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圣书上又没说过不能操恶魔但你点头了。你的师兄如释重负地笑起来,他想到什么似的,匆忙摸索起口袋,掏出一颗糖,塞进你手中。
“我们说好了,谁都不说!”他扯出一个巨大的笑来,你暗自觉得他的面皮都要为此抽筋了。
那是一颗奶糖,像巧克力一样,也属于军需品。它可以勉强填一填士兵的肚子,更重要的是安定士兵与难民的精神,在物资永远不足的战场,这很重要,所以应当交给有需要的人。你不饿也不需要镇定精神,所以你不应该吃糖,出于享乐的消耗是不对的。你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偶尔,看着你的同龄人满足地咀嚼糖果的时候,你会感到一丝罪恶的渴望。
“吃呀!”师兄说,又焦急起来,仿佛你拒绝糖果的行为让他心烦意乱,“吃啊,吃掉它!”
他剥开糖纸,把糖塞进你嘴里。工业香精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开,你明明不饿也不害怕,却忍不住感到开心起来了,这是不对的,可是很甜啊。你舍不得咀嚼,只是含着,而师兄喜笑颜开地把你带出杂货间。你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士兵们也收工了,他们折断了恶魔的脖子,往它下体开了一枪。即使尸体被人发现,也没人知道它死前发生了什么。
你们出去没多久便撞见了你父亲,师兄吓得要死,你嘴里的糖还没吃完,所以你也吓得要死。你连忙嚼碎了糖,太过仓促,咬到了舌头,硬糖的碎片同时扎破了你的嘴。疼极了,甜味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血。
你的嘴里都是血,于是你的罪行被父亲发现了,他惩罚了你,并且让你留着嘴里的伤口引以为戒。此后小半个月,你都尝不到一点味道。一直到现在,你再没有吃过糖。
你的唾液腺正在分泌唾液,仿佛等待着什么东西落到舌尖上。你的手掌抚摸着177,从后背到腰线,从小腹到大腿。某种冲动让你想俯身去舔它的脊背,从被发尾遮住的后颈,一路舔到尾巴的小小断茬。你知道汗水是咸的,却觉得177尝起来会很甜,像一颗巨大的奶糖。
你想伸出舌头,又怕尝到疼痛与血。
无论如何,你再度勃起了。
当晚你在浴室地面上操了它四次,到后来你觉得自己的脑子塞满了棉花,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是完全停不下来。完事后你解开177的链子,准备清洗它和你自己。你把177从地上拉起来时,它突然笑了。
“神父。”177呵呵直笑,“好心的、仁慈的、虔诚的神父。”
你等待它的下文,但177只是摇着头,用它沙哑的声音笑个不停。
第八章
那天以后,你每天都会操177。
每天只一次,加上清洗每晚晚睡不到一小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它进入了你新的时间表中,并且很快固定下来。
每天晚上的那个时间段,你把177固定到浴室那个位置,在石杵和药油的帮助下操它。恶魔的恢复力的确很好,它每天都很紧,不先开拓一下不行。177倒是变得更加配合了,到后来,每当你在那个时间走进浴室,它就会从浴缸里爬起来,在那块地板上趴下。
它没再对你意味不明地大笑,也不说话。
你撤掉了塑料布,发现这预防措施有些多余,你又不会搞得到处是血污。除了一点儿汗水,干完后浴室的地面几乎是干净的,稍微冲一冲就好你会在177体内射%精,最后只需要清洗它本身。你的手指勾着它的肠道,把药油与精液勾出来,它以与之前相同的姿势跪趴在浴缸里,任由你将它洗净。
它不发出声音,沉闷得像个无底洞,把什么东西扔进去都没个响动。你隐约觉得这是某种反抗,但事实上这恶魔相当配合,不需要你费心。
177太省心了,处理起来与其说是什么生物,不如说是什么东西。有时你会产生奇怪的感觉,这种事前上油、事后清洗、定时启用,好像和使用一件器具没什么两样。只是这样的话,你当初其实不用买它的手脚,反正不会用到。
你只是在操它的肠道,握住它的腰,要让这些部分继续温暖而富有弹性,只需要保留躯干与头颅就好。它可以没有手脚,没有眼睛、鼻子、耳朵,没有阴%茎和睾%丸,既然那对你没用。它能吃人类食物,那输液没准也可行,你可以在医院弄到一些维生设备,牙齿和舌头也不是必需品。
你在心中拆解它,像拆掉一套积木。你不会真这么做,没有理由这么做。即便是恶魔,断裂的肢体也无法长回去,这些行动不可逆转,要尝试得慎重。
你觉得177很……
你喜欢它的脊背,或许因为每天都有几十分钟,你凝视着那块结实而微微起伏的后背。177不发出声音,不做出反应,它背肌间或抽紧的样子就是你能得到的全部回应。你盯着那里看,就像盯着鱼缸中游动的鱼,任何东西动起来都比不动的时候有趣。如果你操得重一点,177的体腔会一阵收缩,这么做时你总觉得自己像个用石头扔小动物的顽童,没想伤害它们,只想看它们动。
它真好看。
你迅速熄灭了这个念头,恶魔是丑恶的,它们不好看。“好看”不能用在一个残破的、男性形态的、强壮的混血恶魔身上,“美丽”或“漂亮”更不行。177的长相并不柔和,有种侵略性,它看起来总是不高兴,攻击的样子很凶,像一头捕食的豹子。
你对这种鲜活的行动力暗自欣赏,177好像总知道它要做什么,哪怕在寻死的时候。
可惜这股活力似乎在渐渐流失。
你的浴室壁垒森严,没有任何可以钻的空子,177出逃的尝试变得越来越少。天气渐渐变凉,快到圣诞节的时候,整整一周,它没试着逃跑。
如果一只流浪动物放弃了逃跑,那说明它被养熟了,哪怕你打开门它也不会跑出去,或者跑出去也会再回来。但177完全不是被养熟的样子,它好像只是累了。
你在浴室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它会录下177每天的活动,你每天花几分钟快进着看完。最开始它会用各种方式企图逃跑,敲击浴室里的每一块砖,拿各种找得到的东西撬锁链和窗,然后被你的预防措施击倒在地。它甚至还会每天锻炼,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里活动身体。如今177一整天都躺在浴缸中,除了进餐和排泄,完全不怎么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