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发出了一丝轻微嘤咛,可那双覆在嫩乳上的大掌却不需她再带动,自己就开始使了力,抓的那奶儿失了形状,可无论怎么抓揉,那乳儿都能在他松劲儿的一瞬奇迹般回到最初挺立圆润的诱人模样。
裴凌浑身血热都沸腾起来,可就在他想搂住少女的腰身更近一步时,他又再次被毫不留情的推开,理智的恢复的一瞬,下身饱胀的坚硬又被那少女准确的攥住了。
“你!”少年惊怒的眯起眼,阳光健康的肤色上可疑的泛起了红。
可不过一瞬间言清漓就松了手。
她若无其事的拢好衣衫系上盘扣,鄙视的扫了一眼裴凌高高聳起的裤裆,嘴角浮起一抹讥笑:“我瞧着裴小公子的反映倒是挺有滋味儿的,既如此,我打你的那一巴掌就可以作罢了,日后也请你莫再来找我麻烦。”
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裴凌面上染上显而易见的羞恼,但见少女被他亲了摸了后还一副神色淡淡丝毫不羞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难不成她对任何一个男子都能随便敞衣揉乳攀附亲吻?
“你……”对上那黑漆圆润又不掩嘲弄的眼眸,裴凌到了唇边的逼问又转了个大弯,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别以为我会对你负责。”
言清漓唇角笑意扩散,“放心,我可没那心思。”
被噎了一下,裴凌按捺下烦躁的悸动,在那勾了人还一脸无所谓的少女准备离开花房前先她一步按住了门板。
“可还有事?”
“言清漓,你不会真打算给陈戬那草包做世子妃吧?”许是觉得自己这么问很跌份,裴凌又赶紧刻意冷嘲道:“小爷劝你省了那份心吧,就你这般不知检点,去了陇江也早晚要被休回来。”
“我就是想做世子妃又如何?”
言清漓从那张与裴澈有三分相似的脸上移开目光,冷漠又暗含不甘的说道:“陈戬世子好歹是未来的陇江王,选夫君不就是要奔着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去吗?
她上下看了一遍裴凌,笑道:“难不成还要找裴小公子你这种吗?京师卫的五品小官,整日趾高气扬,实际就是靠着武英侯府庇护而狐假虎威的二世祖,试问,若你脱去武英侯府嫡孙这层身份,又算是什麽呢?怕是连那些冲锋陷阵在战场上的大头兵都不如。”
这番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言清漓到底是曾将裴凌看做过晚辈的,在心里对他也存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她与宁天麟早晚要除了苏家,苏家与武英侯府又绑的紧,届时武英侯府也定要倒台没落,若裴凌始终这般玩世不恭,太过依仗背后的家族,早晚要吃苦头。
裴凌犹如被雷劈过一般定定站在花房门口,直到言清漓走了许久都未回过神,最后是苏凝宇带着下人过来寻昏迷的陈戬才惊醒了他。
言清漓以受到武英侯府嫡孙的惊吓而与丹阳郡主告辞回府,丹阳郡主十分歉疚,却又因担心自己儿子顾不过来,遣人送了言清漓出府,又带了许多礼送上了她的马车。
而裴凌这边也被震怒的裴老夫人当着苏老夫人与丹阳郡主的面狠狠训斥,平日狂妄不羁的少年今日倒是罕见的十分沉默。
可虽说没顶嘴,却也像在走神儿,气的裴老夫人捂着心口险些犯了旧疾,混乱的苏府一时鸡飞狗跳。
可这乱象也未持续多久便被一个惊人的消息止住,裴老夫人听了那消息后,这回是真的双眼一翻,颤抖着昏了过去。
苏府的管事匆匆来禀,说裴府来人了,武英侯府的小世孙因跑去后厨玩耍,不慎打翻了热油,被毁了容。
0104 第一百零四章 裴冲性命堪虞
裴澈与裴伯晟得到消息后匆匆从宫中赶回,当时 他父子二人正同宣王与昌惠帝议事,听闻此事, 昌惠帝特命太医院院首带着两位太医一道随行。
武英侯府,世子妃所居的芳华苑中,裴凌抱臂倚 着门廊柱子,听着里头频频传出的哭哭啼啼声 音,头一回没显出不耐之色,而是蹙眉向门内扫 了一眼,随后便沉默下去,等见着自己祖父与小 叔终于带着太医回来后,才眉头微松,赶紧与他 们一同入内。
裴老夫人旧疾犯了,方才好不容易醒过来,下人 不敢再让她入内见那惨状,便扶着她去了外厅休 息。
这位年过半百的侯夫人平日坐镇在武英侯府后 宅,素来端庄威严,可此刻却悲痛不已的掩面哭 泣,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冲儿,冲儿啊... .我可 怜的冲儿.
裴澈心里顿时一沉,也顾不得关心母亲的身体 赶紧撩了帘子大步进了里间。
世子妃的卧榻前有两名常出入府中的大夫,四周 还立了一圈低着头的婢女和嬷嬷,而苏凝霜则被 丫鬟扶着,失神的站在那两个大夫旁边,脱力的 身子微微摇晃,眼圈红肿的看着床上昏迷发抖的 裴冲。
雕花古雅的拔步床上,孩童的身子于被褥下隆起一个小小的轮廓,那张原本稚嫩白净的小脸上此刻血肉模糊,额头、鼻梁、上半张脸颊,乃至眼皮都被烫到脱皮红透,裹着黄色脓水的水泡在皱巴巴的皮肉上连成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令人遍体生寒。
这张脸上,还能称作完好之地的也只余唇周与下颌了,可也零星的布着一些血泡。
饶是曾上过疆场的武英侯裴伯晟也变了脸色,宫里的太医们见状哪里敢怠慢?忙上前为小世孙开始医治。
而裴澈则看着那蜷在被褥中的小小身躯脚步倏地开始沉重,他于离床两步遠的位置停下,拳头于袖中慢慢攥紧,冷目忽地扫向一旁失魂落魄的苏凝霜,沉声发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裴澈的声音,苏凝霜空洞的双眼才有了些许动容,她慢慢转过头,可惯来镇定柔婉的世子妃此刻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抖的开合了两下,没能发出声音。
最后还是搀扶着她的婢女替她答哽咽着答道:“ ? ……回世子爷,小世孙晌午跑去后厨玩耍,不慎打翻了一碗热油……”
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裴澈便已大概知晓此事,他眉目肃然,语气骤然严厉:“小世孙独自跑去后厨怎会无人发觉?世子妃院子里的人都去做什么了?后厨的下人又都去了哪里!”
那丫鬟从未见过这位少言寡语的世子爷发怒,吓得立刻跪下去低头不敢多言了。
“是我……”
苏凝霜滑下泪,极轻的道,:“都是我……是我的错……是我要去做药膳,冲儿他是追着我去的……”
见苏凝霜实在太过悲痛,几乎已经无法站穩,她的陪嫁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她,忍不住斗胆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裴老夫人近来总是身子不爽利,世子妃为了尽孝心今日便亲自去厨房做药膳,后厨的人见世子妃亲临自然都赶紧跟过去伺候,而小世孙本来正在书房练字,可陪着他的乳娘不小心打了个盹,他写好字后就自己跑去了厨房寻世子妃,结果人没找到,反而在一间屋子里碰翻了厨子们准备做午膳用的热油。
厨灶与那六岁孩童差不多般高,热油置于灶上被撞翻,当场就洒在了孩子脸上。
可眼下比起烫伤了脸更糟的是,小世孙因自小体弱,遭受这般严重烫伤后抵抗不住,伤口化脓从而发起了高热,这病症来得急迫,方才那两位大夫什麽法子都试了,可依然见效甚微。
裴澈身子一震,而苏凝霜听完那嬷嬷的复述后,再次崩溃的扑到床边握住裴冲的小手哭个不停。
她并未哭的声嘶力竭,而是隐忍的低声呜咽,肩膀却止不住的抽动,可就算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哭,但任何人也都能看出她已悲怆到极致,因为向来温婉柔雅的世子妃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而苏凝霜此刻的心痛其实也并非作假。
她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更没想到会危及到裴冲的性命。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十月怀胎又经历痛苦生产所诞下的孩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即便她再厌恶他的身世,再害怕他那张会被人瞧出端倪的脸,可也狠不下心真的了结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