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莫名的觉得池时身上度了一层金光,变得无敌了起来。

见池时同周羡说得神神叨叨的,那边的李郎中弱弱地举起了手,“你说的这些,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北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我们上哪里去找符合您说的人呢?咱们总不能一家家敲门去问罢?”

那北康县令一听,沉吟了片刻,认真地对着池时说道,“劳烦您把凶手有什么特点,都给写在纸上,我叫那些兄弟们,人手一份的拿着,就一家一户的敲门去问。”

“三天杀一人,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一定要在下一次时间到之前找到,不能再有下一个受害者了!”

周羡闻言,给了北康县令一个赞赏的眼神。

那县令顿时激动了起来,“小人姓侯,名叫侯也。”

他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之乎者也的也,不是侯爷的爷。”

周羡笑了起来,“知道了!你一个县令,离侯爷还有些远。但一切皆有可能,努努力未必就不行,就算你不行,你还有儿子还有孙子。说不定有朝一日,这个名字便成真了。”

县令的脑子一热,险些给周羡跪了,好大的一张饼啊,连孙辈都不愁吃了!

池时无语的瞧着他们,摆了摆手,“不必如此麻烦,山人自有妙计,可以大大的缩小范围。现在咱们先回到酒楼去,我把我的独家法宝,放在那里了。”

周羡琢磨了一下,“你又开始忽悠了,你们池家是仵作世家,又不是休仙的,哪里有什么独门法宝?”

他想着,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那只被你打伤了的狗子?”

池时点了点头。

周羡感慨的看向了池时,“所以你一开始打那只狗,将它打伤却不打死,一早就全部都计算好了?”

池时锁了放尸体屋子的门,率先朝外走去。

那瘸子看门人坐在前院的小凳子上,面前摆着一大盆红烧兔肉,他夹了一口肉,又抿了一口酒,抬手一接,接到了池时扔过来的钥匙。

“看完了,兔肉吃不吃?”

池时吸了吸鼻子,“哪里端的,一会儿我也端一盆去。”

瘸子又抿了一口酒,“张寡妇做的,北康有名得很,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不管你在哪个客栈住着,同小二说一声,去端便是。”

第二五五章 上吧狗狗

池时同周羡赶到姚氏酒楼的时候,一楼用饭的大堂里,已经没有人了。

虽然陈娇兰死了,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在这里住店的,都是赶路的人,明儿一早天不亮,便又要启程了,便是想要多关心关心,那也腾不出那个精神来。

吴娘子坐在柜台后头,拨着算盘,见他们回来了,对着桌上趴着的陈西喊道,“你不是没有追上么?他们回来了。”

池时这才想起,当时陈鸣叫陈西跟着他们去义庄,可到了那里,这小子压根儿没有去。想来是久乐他们早早地把马车赶了过来,他们上车就走。

而陈喜还要回过酒楼这边来重新套车,没有追上。

“怎么样了,找到杀我阿妹的凶手了吗?”陈西焦急的站了起身,他起得太急,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疼得直抽抽,还来不及站稳,又有些眩晕起来。

“没有。我的狗呢?”池时问道。

吴娘子招呼了先前那个会说书的小二哥,“桂宝,你去把那狗牵过来,它野得很,你小心点儿。”

叫桂宝的小二哥应了声,赶忙朝着后头跑去,蹬蹬的牵了一条狗出来。

池时接过绳子,对着吴娘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狗还是那条狗,但是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了。那吴娘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嚼头,套在了它的脑袋上。

它一见到池时,像是见了仇人似的,猛冲过来,池时手一抬,那狗像是知晓了什么似的,乖巧地站在了她的身边,亲热的摇起尾巴来。

吴娘子一瞧,惊讶得连算盘都不打了,“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连狗都知晓,谁才是爷!”

池时点了点头,牵着狗就出了门,“去你平时吃肉的地方。”

那狗耳朵动了动,撒丫子便跑了起来。

它在巷子里头七弯八拐的,跑了没有多远,便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池时停下了脚步,往四周一看,这里光秃秃的,只有一些枯黄的草,附近有一条清亮的小溪水,四周安静得很,能够听到溪水汩汩的声音。

池时伸出手来,轻轻的一捏,将套在狗头上的东西,拆了下来。

那狗呲了呲牙,到底想明白了谁的拳头大,低着头在地上嗅了起来。

池时皱了皱眉头,蹲了下去,“这里有血迹,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干净的动物毛,看花色,应该猫,鼠,兔子都有。应该就是我说的,凶手用来虐杀动物的地方。”

池时说着,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看去,那里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排民居。

池时拍了拍狗头,“走!”

没有找到肉,那狗子汪汪叫了几声,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这回它没有再绕弯子,直接朝着一户人家的后院,不停的狂吠了起来。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出了他们主仆四人之外,其他的县衙的人,现在还没有赶上来。

狗不停的叫着,屋子里头的灯一下子就亮了,隔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骂声,“张寡妇,能不能把你家的兔子肉,收到屋子里头去,天天引来野狗叫,烦死人了!”

说话间,张家的门打开了来,一个穿着蓝底子起白花的妇人,打开门探出脑袋来,她的手中,还提着一通肠子下水之类的东西,看到池时同周羡,一下子惊慌起来,伸手就要关门。

可那狗子哪里给她这个机会,大胖身子一扭,便将门挤开了一条缝,一下子将那装着下水的桶扑翻了去,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

“阿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池时同周羡趁着这个机会,也一并走了进去,只见从那屋子里头,走出来了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他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快些出去,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池时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伸手一掰,将院子的后门直接掰了下来,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