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里面是蛋包火腿,味道很不错,谢鹤辞还没从宿醉中缓过神,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捧着包装纸机械咀嚼,他抬高手,方便应时序吸奶。

不过她不干正事,喝了两口舌头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对着微微隆起的乳房又嘬又舔,像是在享用美味,弄得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口水。

谢鹤辞已经习惯了,他吃早饭,他老板吃他,很合理。

给他吸完奶后应时序从枕头下勾出内衣肩带,谢鹤辞看到她手上拿的东西,脸颊发热,自觉张开双臂。

蕾丝花边包裹住软绵绵的胸脯,衬得他的肤色雪白,应时序在那道浅浅的沟壑处绑了个蝴蝶结,凑上去亲了亲:“很漂亮。”

她总是不吝啬对他的赞美。

谢鹤辞有些吃味,嘴里嘟哝着:“……我漂亮,还是它漂亮?”

显然脑子还不清醒,以为她说的是内衣。

应时序哭笑不得,抬起他的下巴晃晃:“当然是你。”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会撒娇?”

她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笑意,谢鹤辞大脑猛地一震,昨晚淫靡混乱的画面全部涌入脑海,炽热的吻、心跳、喘息,然后定格在记忆最深刻的那一幕。

是应时序的眼神,在他祈求多给他一点爱的时候。

谢鹤辞面无血色,巨大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他明明得到了她的回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的嘴缝起来。应时序给了他花不完的钱,让他能住在舒适宽敞的房子里,可以毫无顾虑地继续读书,他却还嫌不够,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他张口,嗓音干涩,“对不起老板,昨天……喝醉了,我胡言乱语,不用放在心上。”

应时序脸色骤沉,下颚线紧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她松开谢鹤辞的下巴,冷声问:“哪一句?”

谢鹤辞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讨好地拉拉她的袖子。

应时序现在可不吃他那一套,直接挥开他的手。

“谢鹤辞,你在玩儿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着急反驳,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腰,被推了几次都没推开,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不是的,老板我错了,我没有!”

她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忍了又忍,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她的脾气算不上温和,作为上位者,习惯了支配和控制,只是恋人的年龄比她小很多,偶尔做出一些不成熟的举动她也愿意宠着他,但不代表她的忍耐是没有底线的。

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谢鹤辞总是学不乖,之前应时序看到他的眼泪就心软了,结果这次又犯同样的错。

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无动于衷,想着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谢鹤辞害怕她的冷漠,仰起头去贴她的唇。

应时序躲开了。

她垂眸看着他的脸,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抬手。

但落在脸上的不是一个耳光。

又失败了,应时序心想,她捧着谢鹤辞的脸擦拭泪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辞,别再惹我生气了。”

谢鹤辞见她态度软化,立刻连连点头,怕迟一秒应时序就反悔了。

“我错了,再也不……不乱说,老板,不要生气,原谅我,原谅我。”他紧紧搂住应时序的腰,泪水汹涌。

“嗯。”

吃午饭的时候谢鹤辞把头埋在碗里,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没缓过气,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给应时序盛汤,又乖又懂事,张管家站在旁边看到心疼坏了,让人去拿几个冰袋过来。

应时序知道他搞的小动作,什么也没说,静静喝汤。

她揣着张管家偷偷塞到兜里的东西,站起身回房,不用喊,谢鹤辞后脚就跟上了。

刚关上门,他问:“老板,要做吗?”

昨晚只弄了一次,整个过程他都昏昏沉沉的,光顾着哭和说傻话,应时序还得哄他,接吻的时间比做爱的时间都长,现在他睡够了清醒了,在哪里做、哪种姿势,只要能让她尽兴他都可以接受。

应时序坐在床边,拍拍腿:“过来。”

他正要像之前一样跨坐在她腿上,又听到她说:“躺下。”

谢鹤辞一头雾水,他乖乖躺在床上,后脑枕着她的双腿。

毛巾包裹着冰袋,敷在眼皮上凉凉的很舒服,他的睫毛抖得飞快:“很快就好了,老板,没事的,是很丑吗?装……那个的盒子里有眼罩,可以蒙起来。”

应时序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听着挺响,里面装的是豆腐渣?”

谢鹤辞闭上嘴,有些委屈。

房间很安静,他嗅着身旁人的气息,鼻尖耸动,心稍稍安定下来。

冰块渐渐被他的体温捂化,毛巾变得湿润,在眼窝处汇聚成湖泊,光影明亮,一个吻落在上面。

“宝贝。”应时序喊他。

这两个字说的温柔缱绻,热气喷洒在谢鹤辞耳边,酥酥痒痒,他头皮发麻,红着脸低声应了。

应时序是爱他的,至少在此时此刻,已经足够了,他没有必要去纠结她爱的是他的身体还是灵魂,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还未发生的事情上,也没有必要过于患得患失令她生气厌烦。

意识到这一点,谢鹤辞睁开眼坐起来,一直以来压在心头如影随形的东西悄然散去,他深呼吸,再次凑上去吻她,这次没有被拒绝。

他早该知道的,应时序很大方,只要他说需要被爱,她就会给他很多很多爱。

颈部一凉,他喘着气和她分开,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