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他身上的是一头野兽,直到凌晨两点才真正喂饱,谢鹤辞又洗了一遍澡,窝在应时序臂弯里细细啄吻她的脖颈,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唇探了进去。
应时序纵容他的亲近,轻轻抚摸他光裸的后背,谢鹤辞哪里是她的对手,被勾住舌头不放,吻得气喘吁吁,鼻腔发出哼哼唧唧的求饶声。
应时序松开他,擦拭他的唇角,笑道:“不禁弄。”
她的声音低哑而温柔,把谢鹤辞的耳朵都酥掉了,他乖巧地躺在应时序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人,以为应时序去上班了,抱着她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差点把腰闪了。
他走下楼梯,突然听到厨房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动静。
“姐姐,你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那我下次少放点糖。”
“会的,那就我做午饭吧。”
他从墙后探出头,看到孟慈拿着托盘站在应时序身旁说话,他戴着围裙,绳子系得紧,勾勒出窄窄的腰肢,年轻而又漂亮,坐在轮椅上的人似乎回了他什么,他便弯起眼睛笑了。
看到这一幕,谢鹤辞没来由的心中发堵。
孟慈抬头,吓了一跳:“表哥,你醒了?”
他脸上半点尴尬都没有,凑过去将托盘上的蛋挞举到谢鹤辞面前,亲亲热热道:“表哥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很多甜点,姐姐都说好吃呢。”
谢鹤辞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咀嚼,夸赞道:“嗯,很好吃。”
明明吃进嘴里是甜的,吞下肚却是另一番滋味,他偷偷去瞥应时序,被逮了个正着,应时序叫他:“过来。”
他三两下吃完走到应时序跟前,应时序叫他低头,伸手擦掉他嘴角的残渣,顺便摸了摸唇上的结痂,轻笑:“几岁了?”
谢鹤辞听出她是在取笑他,闷了会儿,小声道:“十八岁了。”
孟慈站在一旁,瞬间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他垂下眼,视线从谢鹤辞的嘴唇、脖颈,还有印着咬痕的手指收回,结合昨晚听到的三言两语,心里冒出个荒唐而骇人的猜测。
午饭是孟慈做的,他有一手好厨艺,味道不比厨师做的差到哪里去,这次他安安静静吃饭,期间没再作妖惹应时序不高兴,等到三人都用完餐还主动跑去洗碗。
谢鹤辞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再一次觉得自己除了让老板能在床上舒服外一无是处。
应时序见他一脸失落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桌下勾勾他的小拇指,然后与他十指相扣,谢鹤辞看过去,她缓缓做了个口型。
【乖,宝贝】
轰的一声,红晕从脸颊漫上耳根,他心跳飞快,仿佛要从喉咙蹦出来,只会呆呆地看着应时序,被拽过去接了个短暂的吻,应时序咬住他的耳垂,低声道:“怎么这么笨。”
孟慈出来的时候两人坐得端正,只是其中一个面红耳赤目光神游,另一个看不出任何端倪,感受到莫名暧昧的氛围,他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问道:“表哥,你今天要在家里看书吗?”
谢鹤辞迟钝地眨了眨眼,先是点头又猛地摇头:“我和朋友约好了,今晚就不回来吃晚饭了。”
他之前和应时序提过这个同学,知道是何双介绍他来别墅应聘的,查过对方身份背景没问题,应时序自然也不会多阻拦,只是吩咐了一句:“别在外面玩得太晚。”
何双在一家大排档等他,看到谢鹤辞的身影,站起来大喊:“这儿!在这儿!”
他点了五斤小龙虾和三斤牛蛙,谢鹤辞到的时候刚把酒瓶盖打开,他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身高一八六,一身腱子肉,军训晒黑了到现在还没养回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他快步走上前接过谢鹤辞的包,熟练地揽上他的肩:“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菜都上齐了。”
他把人按着坐下,给谢鹤辞倒了杯茶:“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哥们儿,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的伤……”
他话音一顿,突然狠狠拍了下脑袋,满脸懊悔:“糟了,忘了你的伤,小龙虾是发物,你能吃不?吃不了我就打包,咱们去餐馆点三四个炒菜。”
谢鹤辞哭笑不得,这才有机会说话:“好的差不多了,少吃点没关系。”
他问:“点这么多酒,喝醉了怎么办?”
何双毫不在意挥手:“没事儿,就这点儿还不够我润润喉。”
两人半年多没有见面,何双盯着他的脸不由感叹:“上次分别的时候你还没这么瘦,我还以为在别墅工作会轻松一点,至少不用你去风吹日晒,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是不是有钱人毛病特别多,爱拿手下的人撒气?”
谢鹤辞一愣,略感心虚,何双好心介绍他去工作,他却不知足,使了些下流手段勾引别墅主人和他滚上床,现在吃穿住行都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与何双想的艰苦日子天差地别。
他低下头含糊道:“没有……我过得很好。”
何双叹气:“算了,吃吧,你就喜欢把事儿憋在心里,要是没钱了给我说,我手里还有十几万,虽然没多少,但是救救急还行,那群借高利贷的不好惹,平时出门记得注意安全。”
谢鹤辞包里揣着应时序给他的卡,里面有五十万,但是这两者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何双家里不算富裕,这些钱是他为了以后能买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但在谢鹤辞有困难的时候却眼睛都没眨就掏出来了。
谢鹤辞很感激也很珍惜这份友谊,自然不会收他的钱,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我老板给了我很多钱,借的高利贷很快就能还完。”
何双异常敏锐,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你老板?男的女的?对方出了什么条件?小谢,你别干傻事。”
他打量着谢鹤辞,越看心越沉,室内灯光昏暗,他刚开始还没注意,现在细细观察哪哪都不对劲,眼神直勾勾落在他破了个口子的唇角和掩在衣领下的半枚吻痕上,嘭地一下放下筷子,伸手拉开谢鹤辞的领子。
好啊,喉结上面还印着鲜艳的牙印。
谢鹤辞满脸通红,他慌慌张张理好衣服,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老板对我很好,我们是在谈恋爱。”
何双真想疯狂摇晃他的肩膀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他看着谢鹤辞深陷其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以为你跟他处对象,人家把你当……听我一句话早点和他断了,有钱人的圈子没你想的那么干净,我一高中同学就是找了个富二代,结果被好几十个人玩得下身瘫痪,还被拍了视频,最后跳楼自杀了。”
“啊?”谢鹤辞茫然地应了声,“可是……”
他想说应时序不是男的,她人很好,两人是在正正经经谈恋爱,而且就凭她的霸道专横和占有欲,也不会把他丢给其他人玩弄,可惜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
“可是什么,情情爱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给你介绍别的工作,赚是赚的少了点,但是我也放心。”
谢鹤辞不会顶嘴,他知道何双是担心他,只是默默将手机递给何双。
何双疑惑:“这个牌子的最新款,要一万多吧,哪儿来的?”
谢鹤辞:“老板买给我的,我们用的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