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今日的杜夜宸足够正人君子?,他没有吻她的唇,勾她的舌,诱她的唇。他只是看着她,凤眼性感,暧昧低语:“阿颜,我要考考你。”
床榻之上,夜色之下,讲出的话能不是荤话么?
尹颜稀得理他。
尹颜正要翻身?,却听得杜夜宸短促一笑:“躲什么?”
尹颜咬唇:“你又要说什么羞人的话?”
“唔……不过是想问你一个关于赵宝德的疑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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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真要说正事?尹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欲语还休的娇俏模样,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
杜夜宸得逞了?,他就爱看尹颜这副吃瘪的娇相?,只是他做法太欠,极有可能会讨打。
杜夜宸不敢再逗尹颜,轻咳了?一声:“你不觉得奇怪吗?”
尹颜不耐烦地嚷:“有话便说。”
“若是赵宝德不想让人寻到他的墓穴,又何必留下八张地图碎片让家臣们保管?他若真想销声匿迹,反倒是对谁都保密,更能得偿所?愿吧?”
杜夜宸此话一出,尹颜莫名起了?一脊背白毛汗。
是啊,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便是消除秘密。
特地置办了?地图碎片,还是在自?个儿死前交代好这些事,不等同于立了?个靶子?擎等着人射箭么?
尹颜越想越感到毛骨悚然,直觉哪处有猫腻,又说不出个好歹来。
她嘟囔:“他究竟图什么呢?要是有人执意探寻他墓穴里的宝贝,势必会同八大家族对上,这不是故意要给家臣们惹来风波吗?是咱们想得太深了?,还是他确实别有居心?”
“又或许是……欲擒故纵。”
“要真有旁的目的,那赵宝德将军……也太可怕了?。”
恶意发酵这样久,延续几百年至今么?
定?是她想多了?。
尹颜打了?个寒颤,不敢细思下去。
她下意识往前缩,不由自?主靠入杜夜宸的怀抱。
男人身?上脉脉清冽的草木香味使她安心,她蜷在他怀里,似一只流离失所?的猫儿。
杜夜宸好笑地看着前头还嚣张跋扈的小姑娘,他恋恋地捋她颊边的发,任她在怀里钻。只是男女一贴近,一来二去,又搓起了?火头,渐渐收不住势。
待尹颜回魂,衣物已然被扒干净了?,一丝一缕都不留。尹颜想,这世上再没有比杜夜宸还会工于内媚的人物了?,真是一厘一毫都不能对他放心。说出去的言语,就没一个字不带火坑的!
偏偏她轻敌,总着了?人的道儿。
尹颜想抵抗,可手足都被人夹缠着,动荡不得。
她溜不开,凿头坚锤一下接一下碾进来,重重的,像是敲在心口,直砸得她意乱情?迷。
尹颜嗓子?都要哑了?,杜夜宸哄得她五迷三道。
娇女子?一双杏眼水濛濛,望向紧闭的窗门。绿叶彩花玻璃格子?被泪花打湿,好似薄荷龙舌兰酒里的方冰,一块紧挨着另一块。
她细细数着次数,再后来发现,万事都由不得她。
尹颜一时悲从心中来,她重重喘气,哝喃“不要”。
到底是心疼妻子?,杜夜宸不再随性而为。
他缠绵地勾着爱人,依着尹颜的喜好来周旋。待她知?了?趣,杜夜宸再暴露本性。
恶鬼如何收敛锋芒,终是满腹坏水,不能指望他从良。
最好的法子?,便是避得远远的,不要被魑魅魍魉蛊惑。
奈何,当尹颜明白这个道理时,她已然是杜夜宸的盘中餐,她被他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隔天,尹颜没能下得了?榻,她谎称昨夜被獒犬惊吓到,要养神一整日不见人。
此话教陈之听到了?,心里愧怍难当。他倒是想宰一条獒犬炖汤给这位尹家主压压惊,奈何狗子?们都是他的心肝宝贝,没一条狗命,他舍得放弃。
故而,陈之忍痛割爱送了?尹颜好几套红宝石头面?,企图将功抵过。
尹颜受宠若惊,私下里还暗暗同杜夜宸讨论:“没想到这陈家主还挺大方的,不都说他爱财如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么?”
倒是杜夜宸脸色阴沉,若有所?思凝视这一对首饰,盘算如何报复陈之。
敢对他女人献殷勤,活腻歪了?么?
陈之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竟惹来了?天大的祸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幽深的密林里,坐落一栋与世隔绝的别墅。
伺候女主子?的娘姨里里外外走动,不是置办吃食,就是往壁炉里填炭供暖。
难得热闹一回,只因她们提前听得消息暌别多日的男主人要回来了?,务必殷勤些照顾,免得一个不尽心,同前两年的女佣一样下落不明。
这事儿想起来都打寒颤,那女佣也不过是想越过女主人,虏获爷们儿的喜爱,没意思不给眼神也罢了?,何必磋磨人的性命?!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生死全由主子?!
听人说,男主人是踏着血脚印回来的,他干这事儿似是司空见惯,已然没有任何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