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莫大阻力,思考几秒,把手抽了出来:“你绷太紧了。”

他把青年从自己身上放下来,让他跪伏在沙发上,趴在沙发靠背上:“自己趴着,我去找润滑剂。”

他随便擦了擦手,熟门熟路地单手拉开林剑办公室的几个抽屉翻找,而后从里面找出一管新的润滑剂来,他拆掉包装,走过来,按下青年的腰,把润滑剂洒向他股间。

冰凉的润滑剂倒在皮肤,元学谦一个激灵,小声说道:“那个是林剑的……”

钟坎渊以为他是介意别人用过的东西,于是解释道:“是空幕新进的产品,品牌方给他和我都送了一盒,他估计就扔办公室里没处用吧。没事,我拆的是新的,你不必有清洁的顾虑。”

“不是……”元学谦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拆了他的,那他不就知道我们……”

钟坎渊正准备顺着润滑继续给他做扩张,听到这句话,手上一滞。

元学谦感到身后的那个人动作停了下来,敏锐地识别出了一丝危险的信号,果然,他听到那个人再开口时,声音冷得掉渣“怎么?跟我做,很见不得人么?”

他还未及开口,突然感到身后被人侵入,没能完全扩张开的地方被人骤然插入三根手指,元学谦痛得惊叫出来。

三年未见,他几乎忘了那个人不可忽视的自尊心和独占欲,可听到这句话,他才猛然发觉,原来有些个性,深入他们彼此的骨髓,不因时间的改变而转变。

钟坎渊见他痛苦地弓着背,却完全没有疼惜他的意思,反而被青年下身还挺立的部位拱得火气更甚,他冷冷地讽刺道:“不想跟我做,那你想找谁?已经这么兴奋了,到楼下随便找个男人都能把你干爽吧?”

他一手压住元学谦的腰,把他腰往下按,于是臀部自然翘起,更方便下手,另一手在他臀间极具惩罚意味地抽插,不同于刚才温柔地扩张,更加不是挑逗,有的只是无情地施虐。

身后脆弱的部位被那个经验丰富的男人蓄意折磨,他就是想让他痛、让他难受,他也完全做得到。元学谦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痛苦,他伏在沙发背上,一声声高高低低地痛呼出来。

更让他难过的,还不是身体上的痛楚,而是钟坎渊说的话。

这次见面以来,那个人一直对他诸多忍让,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说话那么难听。

元学谦觉得心上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痛得他要掉下泪来,他不想解释,更何况还被折磨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又痛又难受,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钟坎渊听他痛呼中带了哭腔,顿了一下,而后停下施虐的手,把手指抽出来,却仍带着隐怒说道:“那么不想跟我做,下次提前说清楚!”

他顿了顿,冷淡道:“你走吧。今天到此为止。”

元学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钟坎渊走到办公室套间内洗手间的声音,接着是哗哗的水声。

第十五章 嫌隙(2)

他无力地伏在沙发靠背上,身后隐秘处的不适感仍在作痛。

怎么办……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泪掉完。

尽管难过,可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不了了之,任由两个人不欢而散而不做任何努力,他知道钟坎渊误会了,实际情况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可是……

可是要说实话吗?

说实话的话,岂不是很……

他伏在沙发背上,犹豫着,怎么办,他要解释吗?

如果我解释了,我们是否会有与三年前不同的结果?

正犹豫间,听到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从茶几上抽出纸擦手的声音。

元学谦咬了咬牙,朗声说道:“等一下。”

元学谦喊完这一声,心里是虚的,他从没有尝试过安抚一匹暴怒的头狼,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利齿已经抵上他的咽喉,他整个人都被一团千斤重的低气压压着,强烈压迫感令他很是不适。

不过,他听见身后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是钟坎渊站在原地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无形中给了他一种鼓励。

“不是的……”元学谦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是第一次……”

钟坎渊顿住,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元学谦浑身都因为刚才不留情面的施虐仍在发抖,却努力稳住声线,尽力一口气快速地解释道:“不是不想跟你,我是……第一次。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乱搞,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第一次是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完成的,你……你能明白吗?”

尽管他说得含糊不清,但钟坎渊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缘由。

如果他是第一次,那么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会紧张,为什么会抗拒,为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做扩张,为什么不愿意让林剑知道,所以刚才所有的抗拒不是抗拒他,而是因为第一次还不适应,不愿让林剑知道,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

那么之前小青年说的那些什么阅人无数话都是……故意气他的?

这个念头让方才自尊心受损的某人心情大好。

还有什么叫“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乱搞”?就是说我不在这个“乱”的名单内咯。

钟坎渊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小青年:“对不起。”

他在……道歉?

被抱住的人心里一松,他嗅到了危险褪去的信号,可他这一松,心里的委屈旋即翻涌上来,元学谦想都没想抬起手肘就往他腰上砸去:“出去!不是到此为止吗?”

钟坎渊吃痛,但他怎么可能现在还会出去?他没有松手,反而亲了亲青年的脖子,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

“闭嘴!”元学谦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分手三年还没谈过恋爱这件事一点也不光彩,他咬咬牙,早知道就该在留学的时候多交几个男朋友的,“我不想听到你对这件事的评价。”

钟坎渊识趣地说道:“好,不说。”

“你最好不要误会!”

元学谦还是冷言冷语的。

两个人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分开,更在乎的那个人都永远是输家,一如三年前的他自己,他那时候不敢提任何要求,不敢拒绝,甚至不敢表现出抗拒,他一退再退,等终于醒悟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已经退出太远,心力交瘁地提出了分手。

这些年他在圈子里飘摇,见过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神守身如玉,就算那个人已经有了新欢也仍然痴痴等待着,最后只等来更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