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现在没有了。”

邹泽说着就要解他衣扣,喻让手肘往后撤去锤击在他肋骨上,男人闷哼一声弓下腰。喻让没留情面地狠踹一脚,刚要抡起拳头,大腿猛地一痛,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邹泽拔出弹簧刀,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迹。

“啧,还挺辣,”他抓着喻让头发将人按倒在台盆边,染血的刀尖轻轻擦过他的脸,“非逼我来硬的?”

喻让的头撞上陶瓷面,痛得痉挛,被酒意染上绯色的脸一瞬变得苍白,面上水珠零落。邹泽眼神发直,低下头堵住他嘴唇,一边在他口腔里搅弄一边撕扯他的衣服。

喻让骤然合上齿关,狠狠地推开他。

“日!”邹泽咒骂几句,吐掉带血的口水,操起弹簧刀扎了喻让手臂一下,顿时血流如注,他又抵在喻让脸上就要划下去。

喻让咬着嘴唇,已经快没有意识了,眼睫勉力地掀起,一点血珠凝在了泛红的眼尾,哀艳惑人。邹泽看着看着,又有点不忍心下手。

“放老实点,跟着我亏待不了你的。”

他说着将喻让的裤子拽了,黏连着伤口的布料褪下去,喻让哆嗦起来。

“乖乖,身上怎么这么软?”邹泽揉着他的臀,两根手指挤到他身后入口处。

喻让朦胧地看见他五官轮廓,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面熟。

像邵炎。

外面传来打斗声。“邹泽你个鳖孙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喻让以为自己疼得出现幻觉了,否则他不会在想到邵炎的时候就听见他的声音。

可身上正在解裤子的人一下子紧绷起来,停下动作,顺带捂住了他的嘴。

外面叮铃哐啷的嘈杂渐歇,那些人像是没见着人准备出去了,邹泽顿时松弛许多。

喻让醒过了神,趁他紧张不备一把掐住他拿刀的手,用力掼在了台盆上。邹泽痛呼一声,刀具松脱出去,喻让忍着剧痛抢过弹簧刀,一下钉到男人手背上。

“啊”腥热的血溅到喻让手心,他毫不迟疑地拔出来,又是连续两刀扎进了男人肩膀。

一阵一阵的惨叫惊动了外头,有人过来捶门,里头确实夹杂着邵炎的声音。喻让想喊他,却哑着嗓子喊不出来。他的精气神在暴起的顷刻用尽,没有了支撑,他就像一截软缎坍圮在地上。

邹泽蜷在一边暂时动弹不得,也不敢出声。

“撞开!”邵炎道。

没过多久门板被踹断了,一行人浩浩荡荡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都是一愣。

邵炎起先没在意,只是被地上人满身红红白白晃花了眼。等他走近了看清楚喻让的脸,瞳孔骤缩,大步冲到他面前。

喻让衣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腻白的大腿上一个血窟窿,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死去。邵炎一阵惊悸,让人立刻去叫救护车,把自己的T恤脱了,给他套上,又做了简单的止血。

“怎么样?”

喻让嘴唇嗫嚅一会儿,没说出话来,向邹泽的方向看了一眼。

邹泽在邵炎冲进来时已经爬到了角落,此刻见邵炎看向自己,连忙求饶:“五弟,我是被阿宗那小子利用了,我真没想抢那批货,我哪里敢啊,我一听说出事就立刻叫人去找阿宗……这小美人你要喜欢,就送你了,这次先放二哥一马吧。”

“你卸我的货也就算了,连老子的人也敢动?”

邵炎神色无比阴沉,朝手底下人伸出手,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放到了他手上。

“五弟!是哥哥犯浑,我不知道!喻让,对不住,真对不住,你快跟他解释一下!”

邹泽急了,膝行过来就要拉喻让,被邵炎一脚踹开,枪口指向他。

邹泽嗓子都在抖:“不是,都是一家人,难道你要为一个玩意儿……啊”

邵炎快准狠的两枪击穿了他的膝盖。

“整个A市都知道,邵家只有一个儿子。”邵炎蹲下/身,枪口顶住了他额心,“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

他的指腹扣在扳机上,一触即发,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了。

他一愣,就见喻让慢慢靠在了他肩头,颊上的血蹭到了他赤裸的肩膀,笑了一下。

“别了,他叫得好吵。”

邵炎望着他,蓦地一痛。

他刚刚仅仅是担忧和激愤,确实如邹泽所说,喻让只是他很感兴趣却没得到的一件玩意儿罢了,打碎了最多只是可惜;可这一刻他不知为什么,突然确确实实地感到了心碎,那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疼的多。

“明明前几次看到你都很少笑了,这下倒还他妈有力气笑。”他搁了枪,将喻让打横抱起。

他的衣服对喻让来说太宽大了,单薄的颈肩漏出来,如纸折的鹤。

喻让昏昏沉沉地看他一眼,又笑了下:“你染头发啦。”

不止染了,还剪短了,漆黑的寸头,鬓角利落如裁,令他的侧颜愈发凌厉深刻。

喻让低声道:“还挺帅的。”

邵炎脸上温度升高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那是。你少说话了,还嫌不够虚的!”

喻让将脸埋在他肩头,笑容尽数收敛,以前没有留意的对话浮上了心间。

他找到了无柄的刀刃,他的眼底空荡得冷清。

第30章

清创缝合的过程很漫长,麻醉药作用之下,喻让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像一个缸中之脑摆在那里,任由白袍人给他输入知觉、记忆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