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1 / 1)

见归嘉清似要拒绝,她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看她,“就当是我的赔罪了,这乌龙也是我手底下的人弄出来的。你不想和皇兄再有瓜葛,但我们还是可以来往的吧?”

“是不是?好不好?阿清~”

归嘉清:湿漉漉的眼睛,软软的拖长的音调,真的很像撒娇的小狗。

十公主明明比她大,却一副孩子心性,天真可爱,足见被家人护得多好。威严不可攀的陛下,不仅是爱民如子的明君,也是很好的哥哥。

笑意蔓延在眼底,温柔如水,“好,只要公主不嫌弃我。”

她们聊了会儿别的,忽的十公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神情心虚却不躲闪,端起茶杯,“上次你醉酒的事情,对不住,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的是她故意将弘武帝引过去的事情。

归嘉清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般正式的道歉,从前遇到的位高权重的人,从不认为自己会做错,委婉的道歉都不会有。

“说不放在心上是假话,毕竟我出了那么大的糗不是?”归嘉清在十公主紧张的注视下笑了,“但除了这个,我却也想谢谢公主。”

十公主歪头,“为何?”

归嘉清笑着摇头不语。

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无论如何……她那晚见到了“姐姐”,如想过的许多次那般,抱住了“姐姐”。

虽说与她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但总归是圆了她的愿望。

十公主直到两人分开也没问出个答案,气鼓鼓的走了。

今日陪着归嘉清出来的是兰鹤,“公主殿下真是……”她笑着摇头,寻不出个合适的词儿。

“莫看殿下今日像个小孩,这是她对亲近之人才会有的模样。”归嘉清收回目光,扶着兰鹤的手上马车,“在旁人面前,她那张嘴厉害着,否则怎么会成为最让朝臣头疼的公主殿下。”

不管老夫人说了什么,靳淮之有什么意见,归嘉清说了一声后,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就和十公主汇合,去往温泉庄子。

温泉庄子正如十公主所说,在寒意浸染的天气泡一泡,浑身舒坦。

带着暖意的阳光透不过四处飘逸的雾气,温暖的地泉水被光滑的石子圈成一个个池子,水面上白雾蒸腾,缭绕模糊远处深红的树叶,风一吹,雾气起伏,枫叶如海浪翻滚,沙沙作响,林鸟飞跃其间。

“反了天了!你看看她,见天儿往外跑,哪还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靳老夫人暴跳如雷,“淮之啊,她看不起老婆子我就算了,可妇人讲究出嫁从夫,如今她都快骑到你脑袋上了!你怎能如此纵容她呢?让外面的人知道,你颜面何存?”

面对母亲的埋怨指责,靳淮之头疼,“母亲,外面的人没您想的那般严苛,阿清为家里付出这么多,这些年了,她就没快活过。”

“那贱妇付出?我呸,她付出了什么?你老娘我为你们靳家当牛做马这些年,你父亲去的早,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供你读书,老了老了就得受这儿媳妇的气?我又何曾快活过!”说着她又哭又骂。

靳淮之眉头紧皱,“没有阿清,靳府根本立不起来,当年您不也是想着要个高门出身的儿媳,才好和那些世家打好关系吗?只要她嫁到我们家,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更何况这些年我们吃穿不愁,也全靠她打理府外的铺子。

“她也不过是个庶女――”

“母亲!”靳淮之呵声打断,“别忘了,彼时的我,原是庶女也轮不上的。”

“我不明白,您如今的日子差在哪里了?您就别管阿清,过好你自己的不行吗?非得压她一头,让她怕您畏您?”

“她又有什么好?你简直是着了她的魔!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肯再为你添儿女,如今连儿子也抛下不管,你娶她是为了什么?依我看,不如停妻再娶!以你如今的地位,娶个比她出身好的,绰绰有余!”

“不可能!”靳淮之厉声拒绝,“母亲休要再提,我不会休妻的!出人头地便抛弃陪我从泥水里淌过来的发妻?您当我是什么人!”

“没用的物件――”

“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靳淮之走后,靳老夫人恨恨的摔碎了一套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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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应该还有,这是第一篇男女主到现在就见过一面的小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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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为这个贱女人害死你老娘啊?”老太太瘫坐在地上,痛哭叫骂。

靳淮之站在房内,面容颓然。

兰鹤和锦华红着眼睛站在床边,时不时抹泪,一白胡子大夫坐在床边椅子上,床上躺着的是生死不知,脸色惨白的归嘉清。

“母亲……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靳淮之声音发颤,想到刚刚大夫所说,心仿佛跌进无限深渊,指着一旁被侍女抓着的靳言庄,“您怎么能让孩子毒害他的亲生母亲?”

靳言庄脸上左右各有一个硕大的巴掌印,此时他正在哭喊,又喊痛又喊自己错了,声音含糊的不断重复自己不知道母亲吃了那糕点会成这样。?`?mzнà?建??T?m至リ:po1 8zy. com

靳老太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怎么?你难不成还要因为一个要死的女人,把你老娘和亲儿子送进大牢?!”

她恶毒的很有底气。

兰鹤和锦兰恶狠狠的看着她,大夫摇了摇头,这靳家或许早晚败在这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一点不怕,瞪了回去。

她算盘打得响,一心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靳淮之好,他娶一个出身更好的妻子,才能更好的帮他。感情?感情不值一提,男人嘛,有了新妇自然渐渐会忘了前头那个。至于小孩子会不会因为毒杀自己母亲留下阴影,这个她不管,反正娶了新的媳妇,定会有新的孩子。

而亲家那头,就一个庶女,想必也不会在意,她自个儿身体自生了孩子以后本来就差,三天两头的生病,吃岔了东西一不小心去了也很正常,亲家公很看重他们家淮之,这点小事不会揪着不放的。

在老太太的想象中,归嘉清死了半点麻烦没有,反而好处多多,指了指兰鹤和锦华,“早点把这俩丫头发卖了,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淮之,听母亲的,往后会好的。”

靳淮之双目通红,嗓子跟哽住了似的,他看向胸有成竹的母亲,又看向哭的不成人形的靳言庄,最终转向大夫,“胡大夫……真、真的没办法了吗?”

“毒入肺腑,难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