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涂山白准备躺下歇息一会儿,稳稳心神,可耳畔却传来一阵狭促的叫声
涂山白屏息凝神,歪头凑过去耳朵听,却听见这声音似乎是从隔壁偏房传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这小两口吵架摔东西了吧。
涂山白暗道不好,心说早知道刚才收拾偏房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茶杯茶壶花瓶摆件之类的搬走了。她赶紧跑到门口,身后还跟着摸不清状况跑过来的小白骨
小白骨紧攥着涂山白的袖口,跟在她身后凑过去看。
偏房的窗户是紧闭着的,涂山白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没推开。她还以为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争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她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却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似乎有女人在哀怨,嗓音还带着点撒娇:“别……别弄了……”
涂山白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那阵哀怨声被一阵吱呀作响的摇床声给盖住了。
吱呀吱呀似乎是摇床腿的声音。
涂山白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对狗女女!别把我的千年老檀木床摇散架了!”
骂完,涂山白捂着小白骨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抱着她走了。
榆木床吱呀作响的声音遮盖住了涂山白的叫骂声,玉璇玑两只手的手腕被举过头顶,雪白的两只腕子被一根纤细的红绳缠住,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玉璇玑转头看了看窗外,似乎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凝神去听。
苍婪一抬头,就看见她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直接张嘴咬了一口。
“啊”
紧接着,苍婪凑了上来,亲吻着玉璇玑的嘴唇,两个人的唇瓣红红的亮亮的,上面沾满了晶莹的水渍。
玉璇玑眼角滑落一滴眼泪,被苍婪探出舌尖勾进嘴里,品尝着又咸又热的眼泪,耳畔还传出苍婪缥缈的声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翌日清晨。
玉璇玑醒来之后,两条手臂又酸又痛,两条腿的酸痛也不容忽视。她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苍婪的下巴和修长脖颈,上面还有几道红痕,似乎是被她昨夜挠出来的。
玉璇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摸身子底下的木床,摸到它还完好无损后,玉璇玑松了一口气:“还在,没塌。”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砰的一声响,玉璇玑和苍婪两人纷纷朝着床的左侧滑落,她整个人都砸在了苍婪的身上。
两个人的下巴撞在一起,苍婪微微吃痛,缓缓地睁开眼睛,嘴里沙哑地嘟囔着:“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玉璇玑趴在苍婪身上,指着床不紧不慢地说:“床腿断了。”
苍婪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自己果然已经卷着被子顺着木床掉了下去。
帮玉璇玑穿好衣服,苍婪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上去之前还用枕头垫在上面,生怕硌着她。
苍婪站在木床前,两手叉腰,面露难色,转头看向玉璇玑求助:“娘子,床腿断了,怎么办呀?”
玉璇玑用手捶了捶后腰,说:“昨日让你慢点,你就是不听话,还说这床结实,你忘记前些天龙潭那张白玉床了吗?”
苍婪垂下眸子,一连扭捏地说:“我那不是一兴奋就给忘了嘛,娘子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求求你。”
玉璇玑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涂山白一大早起来做好了饭,其实她并不想给这对狗女女做饭,可是昨天玉璇玑答应她,帮她要回被苍婪私吞的那些财产,只好忍气吞声地做好饭叫她们起床。
房门紧闭着,看样子这两人还没起来,涂山白倒是不想做饭给苍婪吃,玉璇玑虽说是她的仇人,可是在昨天她们已经握手言和,化干戈于玉帛。
既然是朋友了,哪有看朋友饿肚子的道理,她涂山白才不是这么不厚道的妖呢。
思来想去,涂山白还是决定叫她们一起吃早饭,免得这条小心眼的恶龙见到又大闹一场,说不定把她家搞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
没有听到门内的动静,涂山白便又敲了一下门,她侧耳倾听里面传来的声音,却听见苍婪小声说:“娘子,这床腿怎么安上去啊。”
涂山白慢慢睁大眼睛,一脚踹开房门,站在门外双手叉腰,入目便是苍婪手里抱着一只床腿,另一只手把床抬起来。
“……”
涂山白见到此种场景,狠狠地掐了一把人中,咬牙切齿道:“我昨天说的话你们是不是没听见?我让你们注意点别把我的千年老檀木床摇坏了!”
苍婪一脸茫然地看向玉璇玑,问:“娘子,她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你听见了吗?”
玉璇玑思索了一下,说:“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但没听清楚。”
苍婪慢慢放下这张床,把床腿丢给涂山白,说:“什么千年老檀木,这破床一点都不结实,我和娘子睡着睡着就掉下来了,幸亏没砸坏我娘子。”
苍婪走到玉璇玑面前,在她身上揉了揉,说:“一大早就把我娘子吓到了,我还没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涂山白活了几千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人。
不,她不是人,她就不是个东西!
涂山白正要发作,玉璇玑从凳子上站起来,拿出一块雕刻着凤凰纹的玉佩,放在她手里,笑着说:“涂山,这是我一点心意,阿婪确实是为我着想,说话才有些冲突。”
苍婪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在涂山白接过那块玉之后,抱着玉璇玑往后退了退,贴在她耳边警告说:“不准离她那么近。”
昨夜玉璇玑可谓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忤逆苍婪的心思,更是连眼神都不敢给涂山白了,生怕她再一次发癫。
没错,就是发癫。
涂山白张开掌心,看着这块灵力充沛的玉石,惊讶道:“这是凌水玉,相传是凤凰神鸟眼泪幻化出来的宝玉,你就这么给了我?”
苍婪搂着玉璇玑,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笑着说:“原来这是宝玉啊,本王要一挑都有,这块就赏给你啦。”
涂山白酸得咬牙切齿,两只手捧着这块凌水玉,小心翼翼地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