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苍婪如此过分的要求,玉璇玑更是不可能答应她,但是又不好拒绝得太过,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这条坏龙故意装作听不懂,还暗戳戳地使坏,有时候弄得玉璇玑叫苦不迭,但是眨眼间小坏龙又做出一副弱柳扶风、泫然欲泣的姿态来,玉璇玑一看到这副表情,到嘴边的呵斥转个弯儿又饶了回去。

一人一龙你追我逃,玉璇玑钻进被子里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可是在苍婪眼里,却如同一块香甜可口的小点心,只需要剥开被子就能享用。

苍婪用手戳了戳里面的玉璇玑,对方却蜷缩得更紧了。苍婪见状心生一计,变成原形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就这么一来二去,苍婪原本能听见一阵细小的碎裂声音,却全都被她的嬉笑声和玉璇玑的喘气声掩盖过去了。

两人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玉石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响,玉璇玑猛地睁开眼睛,在苍婪的嘴唇上咬了一下:“不好!”

这张石床从中间咔嚓一下,裂开了。

整张床朝着两边滑落,苍婪将玉璇玑打横抱起,顺手抄起毛毯遮盖住她的身体,抱着她踩在水面上。

石床裂开的动静可不小,一时间惊动了正在熟睡的岸芷汀兰,两人从床上爬起来,衣服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跑了出来。

人参娃娃揉揉惺忪的睡眼,抱着汀兰给她缝的人参玩偶,迈着小短腿也跟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怎么了?地震了?”

陆玄在另一间石室内的秋千上蜷缩着睡觉,听到这声响动还以为是有什么妖兽攻打进来了,于是化作人身也走了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璇玑整个人蜷缩在毛毯之中,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她用手指戳了戳苍婪的小腹,说:“阿婪,快走!快走啊!”

苍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干脆光着脚抱着玉璇玑直接飞出了洞外,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岸芷和汀兰提着手电筒走来,却看见卧房内空无一人,连根毛都看不见。

汀兰焦急道:“怎么不见主人和苍婪,该不会是被什么妖怪给掳走了吧。”

黄六惊恐地睁大眼睛,咬着手指甲:“战况激烈,连床都塌了,大王和夫人该不会真的凶多吉少了吧。”

食铁兽和岸芷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说:“大王这些年来树敌颇多,该不会是它们组队悄悄过来寻仇吧?”

岸芷来到石床边,用手摸了摸碎裂开来的大床,用手电筒照了照,说:“这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床啊,看样子价值连城,可惜就这么碎了。”

陆玄面无表情,欲言又止:“放心吧,不是妖怪来寻仇,这床……”

黄六抱着陆玄的大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趁机悄悄地蹭到了她的裤腿上,哀嚎说:“魔尊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把大王和夫人救回来啊!大王这么多年没少干坏事,经常欺负其他妖怪,说不定被抓起来剥皮吃了也不一定。”

陆玄咬牙切齿地说:“本座说没事就是没事,只不过是塌了一张床罢了,明日她们自会回来。还有,本座的裤腿很好擦吗?”

黄六唧唧两声,被陆玄一脚踹飞。

陆玄一手扶额,看着满床的狼藉,咬着后槽牙:“行了,她们明日白天就会回来,你们重新再找一张床,这张拿出去丢了。”

岸芷却一脸诧异道:“丢了?这可是上好的白色羊脂玉啊,一小块就价值千金,我们把它拉出去卖掉,马上就能登上全球富豪榜了。”

陆玄转身就走:“随便你。”

见岸芷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汀兰无奈地摇摇头,说:“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在这里就算是羊脂玉也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你要它做什么呢?”

黄六附和说:“这种白石头床蛮荒遍地都是,你要是想要,我带你去找,既然魔尊大人说了,让我们把这张床丢出去,那就丢出去吧,说不定也是大王的意思呢。”

汀兰看着这张床若有所思,想了一瞬后,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拉着岸芷就走:“走走走,别看了。”

岸芷一脸不解,却还是跟着汀兰走了,问:“汀兰,你干什么呀?我对玉石有些研究,这种质地的羊脂玉人界不可能有,我们把它运出去就发大财了。”

汀兰红着脸,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你还说,你知道这张玉床为什么会塌吗?”

岸芷摇摇头:“时间长了变脆了吧。”

汀兰狠狠掐了一下人中:“你……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明天还是让黄六带我们去找新的玉石吧。”

苍婪抱着玉璇玑来到了平日种植仙草灵芝的地方,这里灵力充沛,虽然也是黑夜,不过漫山遍野漂浮着无数的萤火虫。

玉璇玑趴在苍婪身上一动不动,修长的尾巴缠着她的腰,期间还时不时地用尾巴尖拍打着后臀和后背,似乎是一种哄人睡觉的动作。

可玉璇玑知道,苍婪想拍的地方才不是后背,而是……

越想越气,玉璇玑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尾巴尖,掌心掺杂着点黏腻的触感。

苍婪抱着玉璇玑,突然被抓着尾巴尖,一时间惊呼出声,抱着她来到一片翠绿竹林的竹屋内。

竹屋内的摆设一应俱全,这些都是苍婪自己一个人布置的,她很久没来过了,时间长到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玉璇玑半个脑袋伸出了被子,生气地咬住苍婪的耳垂,说:“现在好了,家也回不去了,方才让你轻点,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

话音戛然而止,玉璇玑看着眼前朴素简约的竹屋,不由得愣怔片刻:“这是什么地方?”

苍婪笑着将玉璇玑放在床上,说:“娘子,这里是我修好的竹屋,虽然比不上洞府宽敞,但是也能住人。”

玉璇玑蜷缩在被子里,苍婪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欲言又止:“娘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苍婪见玉璇玑不说话,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便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两只手抱着她的腿,开始痛哭哀嚎:“娘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还把床弄榻了。”

玉璇玑盯着这间竹屋,哽咽着说:“这竹屋……是你建的?”

苍婪摇摇头,也不知道玉璇玑为什么要这样问,便回答说:“不是我建的,这处秘境是我千年前发现的,我一开始见到竹屋的时候,还以为里面住着其他人,可是我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未曾找到什么人,所以它就是我的啦。”

玉璇玑睫毛轻颤,目光却扫试着这间竹屋。

苍婪见她似乎对竹屋很感兴趣,便笑着说:“娘子若是喜欢,我们便一直住在这里,不去山洞了。”

玉璇玑没说话,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好,我们住在这里。”

天色已晚,方才又经历了那样一档子事,苍婪心中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她抱着玉璇玑闭上眼睛,一下又一下用尾巴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赶快睡觉。

玉璇玑在苍婪睡着的那一刻睁开眼睛,她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苍婪,指尖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苍婪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