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一开始是不想跟上去的,不过她看着长大了的秀秀,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慢地跟在两人身后走着。
秀秀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缠绵病态的小女孩了,她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许多,苍婪跟她说是因为吃了一些仙药所以身子才变好的,却没有跟她说那些药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怎么制成的。
玉璇玑每一次问药材的配方,苍婪却总是笑而不语,只说是一些不存在于人间的药材,说不上什么名字,草草地敷衍了过去。
可玉璇玑心中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苍婪竟然想瞒着,那就让她继续瞒下去吧,两人之间虽说要知无不言,可是对方还是要有些小秘密存在的,若是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苍婪应该会不耐烦的吧。
想到这里,玉璇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追问太紧,要适当地留些距离,等到她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再慢慢地倾听。
秀秀很乖,平时她走路没有东张西望的毛病,可是今天来到如此繁华的京城之中,不免得好奇地看来看去,时不时地轻声说:“神仙姐姐,京城好大,人也好多,我原本以为和青阳县一样呢,没想到街道比青阳县多,也比青阳县繁华,只是这人也太多了,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苍婪耐心地解释说:“是啊,若不说它是京城呢。你若是以后再来这里,可一定要紧紧地跟在娘亲身后,虽然此地繁华,可也有不少人贩子,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若是碰到人贩子,可就危险了。”
绕着绕着秀秀就被绕晕了,苍婪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涂山白应该紧紧地跟着她身后才对,之前她每一次去秀秀家里都能看到涂山白的身影。有时候她坐在秋千上,有时候她又坐在墙头,笑着看着墙内的少女做游戏,有的时候也会跳下去跟她一起玩。
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苍婪并未察觉到秀秀身上有涂山白的气息,猜测她大概应该是有事回青丘去了。
两人来到小巷的拐角处,苍婪察觉到玉琳琅的气息,便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手,站在秀秀身后,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笑着退到了一边。
秀秀见到玉琳琅,便笑着大喊:“娘亲!我在这里!”
玉琳琅猛地转过头,一瘸一拐地朝着这里跑来,眼眶红红的,眸子里满含着热泪,喊道:“秀秀!你怎么走丢了!真是吓死我了,我方才准备去县衙报官找你,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跟娘娘说一声?”
秀秀低垂着眸子,结结巴巴地说:“娘亲,刚刚我一时没注意,被人群冲散了,走着走着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何处,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位神仙姐姐救了我,她还知道你和我的名字呢。”
玉琳琅愣了愣:“什么神仙姐姐?你莫不是又碰到骗子了?之前你还一直说有个狐仙姐姐一直陪你玩,今天又碰到了一个神仙姐姐,难不成你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秀秀摇摇头:“娘亲,是真的神仙姐姐,她知道我叫秀秀,也知道你叫琳琅,而且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她将我送到这里就走了。”
玉琳琅转头看向四周,发现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有其她人的身影,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秀秀,以后若是再碰到这种事情,谁的话你也不要相信,你听娘的,娘亲是不会害你的。”
苍婪将秀秀送回去之后,便牵着玉璇玑的手走在街上,她轻轻的将人揽在怀里,笑着说:“娘子,今日总算是看到秀秀了,她的气色红润健康,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了。”
玉璇玑说:“秀秀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你给她吃的那些药,我替我姐姐和秀秀谢谢你。”
苍婪在玉璇玑的耳后轻轻地揉了揉,说:“你是我娘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我并不喜欢玉琳琅,可秀秀却实在是乖巧可爱,很像你。”
玉璇玑摸了摸脸颊,说:“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她自然是像我的。”
苍婪却笑着摇摇头:“娘子,我说的像不是皮囊上的像,而是指这里。”
一根食指轻轻地戳了戳玉璇玑的心口,玉璇玑听到苍婪说:“她的性格和你很像,温柔之余又有些活泼,而且和你年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玉璇玑笑着反问:“阿婪的意思是,我和秀秀一样都是病秧子喽?”
苍婪说:“娘子,这个字眼不好,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说你和都能长命百岁。”
玉璇玑笑了笑:“好,那就借阿婪吉言了。”
两人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却未曾发现不远处的身后站着一个一袭蓝衣的女人。
女人静静的站在两人身后未曾有所动作,等到苍婪和玉璇玑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之后,女人一瘸一拐地朝着反方向走去。
秀秀牵着女人的手,问:“娘亲,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玉琳琅摇摇头,眸子里露出震惊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秀秀说:“娘亲,你的手怎么抖成这样啊?嘴唇也在抖,都发白了,我们去看看大夫吧。”
玉琳琅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她紧紧地抓着秀秀的肩头,十指用力,攥得秀秀不由的皱眉,喊道:“娘亲,你抓疼我了!”
“对……对不起。”玉琳琅此刻终于缓过神来,见秀秀被她捏到疼得眼睛都红了,便道歉说:“秀秀,刚才你看见的那个神仙穿着什么衣服?”
秀秀想了想,说:“她穿着一身红色纱衣,眉心画着红色花钿,长得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多的我就记不起来。”
玉琳琅颤抖着嗓音,问:“那你刚才可曾看到一个娘亲长得相似的女人?”
秀秀皱着眉头,使劲儿回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说:“好像有一个,长得和娘亲还挺像的,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见她正在茶馆里喝茶,觉得和娘亲长得有些相似,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玉琳琅的嘴唇都在哆嗦着,她抓紧秀秀的手,失控一般呢喃道:“是她!是她!”
秀秀不知道玉琳琅说的人究竟是谁,可她曾经听外祖母说起过,她娘亲还有一个妹妹,两人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为此她还惋惜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回到家中,苍婪这才想起之前买的藕粉桂花糕落在了巷子里,可惜玉璇玑还没吃上,所以她决定重新回去再买一份。
玉璇玑揉了揉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笑着说:“阿婪,不用了,我现在吃的饱饱的,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了。”
苍婪趁机在玉璇玑的小腹上捏了捏,朝着她微微扬起嘴角,说:“那好吧,等明日出门逛街之时,我再给你买,一定是刚出炉的最新鲜的,这样才好吃。”
时间眨眼间来到第二日的中午,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苍婪还抱着玉璇玑在睡觉。
玉璇玑睡觉的时候穿着一条白色的肚兜,肚兜的下方被掀了上去,露出一大片雪白柔软的肌肤,上面依稀还能看出几个浅色的红印子,腰间隐隐约约有几道浅色的掐痕。
苍婪搂着她,一条手臂也紧紧地缠在她的腰间,时不时地从嘴里冒出来一些梦话,直接将玉璇玑吵醒了。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继续蜷缩在苍婪怀里,之后又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亲,沙哑着嗓子说:“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苍婪鼻音浓重,抱着玉璇玑翻了个身,继续把人搂在怀里,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说:“娘子昨夜辛苦了,再睡一会儿吧。”
玉璇玑说:“今日阳光正好,我想出去搬张椅子,躺在树下晒晒太阳,再吃些冰凉的东西。”
苍婪睁开眼睛,笑着说:“好啊,既然娘子喜欢,那我们下床吧。”
玉璇玑挣脱了苍婪的怀抱,走到床下披上外衣,刚一有所动作,突然间腰上一疼,她轻轻地嘶了一声,一转头就发现苍婪“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于是便问:“你一直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苍婪没穿衣服,此刻她一手托腮,趴在床上笑盈盈的盯着机玉璇玑,明知故问地说:“娘子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是身上不舒服吗?”
玉璇玑哀怨地瞧了她一眼,说:“也不知昨日哪条龙欺负我,我的身子差点散架了,让那条坏龙停下来她也不愿意停,还非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虽是一厢情愿,可是做龙也不能如此贪得无厌吧。”
听着玉璇玑愤愤的声音,苍婪轻轻地朝她伸出一只手,慢慢屈起一根手指,笑着说:“璇玑,你过来。”
玉璇玑不肯过去,她知道过去以后的后果会是什么,她不止一次这样上过苍婪的当,每次对方都骗她,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紧接着就被一条龙尾缠住腰,猛地将她带入床上,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