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婪心中的妒意瞬间弱了几分,不过她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哼,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方才席间还赠你玉佩,你可知道环佩定情一说?”

玉璇玑指了指自己腰间挂满的玉佩和香囊,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瞧,你送了我这么多玉佩和香囊,我每日出门都佩戴在身上,况且我方才也没有收下她的玉佩,阿婪,这件事你就忘了吧。”

“忘了?”苍婪气得咬牙切齿,胸中火气十足,恨不得把高宁郡主丢进水里给她去去火:“我倒是想忘都忘不掉,我才是你娘子,这些人觊觎着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璇玑知道事情是因为自己惹出来的,便轻轻地用手指戳戳苍婪的手背,安抚说:“阿婪,是我不好,日后我定将你日日挂在嘴边,你说好不好?”

苍婪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没消气,你得把我哄高兴了,要不然我今夜睡西厢房,把门从里面锁得紧紧的,不让你进来。”

玉璇玑咬着下唇,两条腿跪在床榻上,慢慢地绕到苍婪身前,从善如流地坐在她怀中,两条手臂搂着她的脖颈,讨好般地用嘴唇去蹭苍婪的下巴。

嗓音又软又绵,玉璇玑两条腿夹着苍婪的腰,挺起身子贴着她蹭了蹭,呢喃道:“阿婪,我错了。”

第66章 用金链子把你锁起来

房门紧闭, 屋内传来一阵不小的撞击声,似乎有什么重物撞在了门上。守在外面的几个孩子便凑了过来,贴着门口轻声询问道:“主人, 出什么事了?”

苍婪沙哑的嗓音从房内传出, 喊道:“无妨,只是踢倒了椅子,你们出去忙吧。”

小孩子们离开后,玉璇玑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刚一松开手就被苍婪轻而易举地叼住了嘴唇, 压在她身上粗喘着气:“娘子, 我想听你叫。”

玉璇玑摇摇头, 伸长脖颈, 主动张开嘴唇,让苍婪柔软温热的舌尖滑进去,闷哼一声:“不行, 外面有人,你想带坏小孩子么?”

苍婪笑道:“我方才让他们都出去忙活了,不会有人听到的, 娘子可以尽情放心地叫,我喜欢你的叫声,娘子就宠爱我一回吧。”

玉璇玑咬着下唇,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两声,摇摇头不肯松口:“不要。”

很快,轻柔暧昧的嗓音从玉璇玑紧闭的嘴唇肿断断续续地溢出来,她伸长脖颈, 眸子里充斥着淡淡的水雾,看得苍婪心头一颤:“娘子又在故意勾我了。”

玉璇玑含着下唇, 摇摇头:“才没有,我只是在想,高宁郡主她”

“啊!”玉璇玑的手脱力一般掉在榻上,苍婪紧盯着她隐忍难耐的脸色,笑道:“娘子与我欢.好之时竟然当我面提起那女人的名字,还说什么想着她,娘子是故意的吧?”

玉璇玑摇摇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簌簌而下,看得苍婪心头一软,不过却更卖力起来,想让她明白与自己在一起的是苍婪,而不是那个什么缠着她不放的郡主。

苍婪勾起唇角,用力在玉璇玑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说:“娘子觉得力道如何?”

玉璇玑捂着脖颈,摇摇头说:“脖子,不能亲,明日……明日还要……”

苍婪挑起半边眉毛,笑着问:“明日娘子有何安排,是要登上近水楼当着我的面与她谈笑风生?还是受邀去她府上做客?”

玉璇玑倒在榻上,搂着苍婪的脖颈,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是……”

“那是什么?”苍婪嘴角是勾起来的,眼睛里却透着寒凉的冷意,问道:“娘子方才还想着她,如今又说不是了,怎么还口是心非呢。”

玉璇玑缓了一口气,呢喃道:“我在想怎么能彻底摆脱她,若是寻常人家随意打发了也就是了,可她是郡主,如今天子最宠信的亲王之女,又如何能随便打发掉呢。”

苍婪扭过头,冷冷一哼:“亲王如何,皇帝又如何,还不是穿龙袍坐龙椅,被臣民唤作真龙天子。”

玉璇玑虽然没什么力气,却还是笑着说:“阿婪,我知道你厉害,可如今我们算是大隐隐于市,还是不要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则很有可能遭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人间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些人心机城府极深,若是真的知晓你是神龙,恐怕你我之间就再无宁日了。”

苍婪愣怔道:“娘子说的可是真的?”

玉璇玑点头道:“不错,这世间,人比鬼怪还要可怕,鬼又是被人害死才化成的,你涉世未深,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可事实确实如此。我想安安稳稳地陪着你过一辈子,若是想要白头偕老,就只好再忍忍了。”

苍婪想了想,提议说:“不如这样,我们去个人少的地方。”

玉璇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古往今来,唯有中原才是富庶之地,你方才说人少的地方莫过于都是偏远之地,就比如岭南多瘴气,虽说有山有水,却不是个好去处。”

苍婪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娘子喜欢京城喜欢热闹,那我们便留在京城吧,我听你的,绝对不乱来。”

玉璇玑弯弯唇角,笑道:“好,明日若是高宁郡主再来,我们便同她坦白,让她莫要再纠缠于我了。”

苍婪道:“哼,这还差不多。”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在一整夜龙气的滋润之下,玉璇玑精神饱满,脸色红润。她踩着木屐来到梳妆台前,此刻家中的婢仆们已经打好了洗脸水,端到她面前。

玉璇玑擦拭着脸颊,用茶水漱了漱口,问道:“阿婪这一大早去哪了?”

暮雨回答道:“主人去了酒楼,暂时还未归家,若是您想见主人,奴婢便差人将主人叫回来。”

玉璇玑摇头道:“罢了,你先出去吧。”

房间内只剩下玉璇玑一个人,她打开首饰盒,拿出苍婪之前送给她的玉镯戴在手腕上。

苍婪之前说她喜爱玉石,一开始是因为玉璇玑的名字里有三个玉字,便觉得自己与玉极为有缘,后来买着买着就慢慢地爱上了,每次碰到玉石摊就走不动道。

玉璇玑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苍婪会被骗,可每次挑选原石之时,她总是火眼金睛,从来不会挑错。如今玉璇玑经营酒楼,而苍婪是这京城中最大的玉石老板,前前后后算了算,总共开了一百多家店,名字都叫做蕴玉坊。

苍婪思来想去才取好了这个名字,在她接手之前,这个玉器店叫做碎玉坊,苍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用“碎玉”二字来形容总归不大好,于是便回家和玉璇玑商量,最终取得了“蕴玉”二字。

自从改完名字以后,玉器店的生意就渐渐风生水起。苍婪不大懂得经商之道,可玉璇玑却是经商高手,同时将两家店打理得井井有条,

玉璇玑喜欢玉镯叠戴,戴在腕子上叮当作响,她喜欢翠玉,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翠玉比白玉要漂亮得多。

不少街坊邻居笑她小小年纪老成,不爱羊脂玉爱翠玉,玉璇玑只是笑笑不说话,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

吃早饭的时候,玉璇玑见到从外面回来的苍婪,只见她手里拎着一只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笑道:“娘子,如今天气渐热,我带了些酥山回来。”

玉璇玑笑道:“酥山?这是何物?”

苍婪解释说:“这是最近京城内最新流行的吃食,将冰块做成刨冰,上面撒上一些甜甜的鲜花蜜糖,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我今日一大早出门巡视铺子,见到甜食店有卖这个的,想着娘子爱吃甜食,便买了些回来。”

说罢,苍婪打开食盒盖子,将两碗酥山拿出来,颜色鲜亮漂亮,都被香甜的桂花蜜浸透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香甜的桂花香。

玉璇玑馋得很,伸手就要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那份酥山,可苍婪却又把酥山重新放了回去,笑着说:“娘子先吃早饭,这酥山太冰了,不可空腹食用,肚子会痛的。”

“好吧。”玉璇玑慢慢地把手缩回去,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桂花蜜香味,她实在忍不住,便咽了咽口水,小声和苍婪商议说:“阿婪,这酥山是用冰块做的,放久了就会融化,要不我先吃两口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