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婪盯着脚下的路,越往前走整个人就越朝着黑暗中陷入,身边所有的亮光和喧闹声都渐渐消失了。
重新回到蛮荒,苍婪背着玉璇玑来到那棵参天菩提树下,准备将她慢慢地放在石凳上。
指尖触摸到冰凉的石凳,苍婪又将玉璇玑背了起来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抱着玉璇玑放在自己的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苍婪盯着玉璇玑淡红色的嘴唇,喃喃说:“娘子,我向来不信八卦这些东西,不过那神婆确实有几把刷子,居然能说个七七八八的。”
玉璇玑笑了笑:“你刚才还说人家是来坑蒙拐骗的,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吧。”
苍婪抱着玉璇玑,下意识地用腿上下颠了她两下,做完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玉璇玑不能被这样颠,一时间心生自责起来,就把脸贴在她胸口,呢喃说:“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其实老凤凰算卦也厉害,不过她不常给人算,也不拿这个当吃饭用的家伙。娘子若是还想算,明日白天我们去她家,让她帮你算算。”
玉璇玑抚摸着苍婪柔软乌黑的发丝,抬头看着天边的那一轮圆月,说:“其实我没什么好算的,这辈子面包有了,爱情也有了,活在当下嘛。”
苍婪愣了愣,问:“娘子,什么是面包呀?”
玉璇玑思索片刻,说:“面包就相当于金钱和财富,爱情自然就是你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能拥有爱情的结晶。”
说罢,玉璇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吻了吻苍婪的额头,说:“阿婪想要和我这段爱情的结晶吗?”
苍婪有些听不懂玉璇玑的意思了,好奇地问:“娘子,这又是什么啊?你和岸芷汀兰说话一样,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就不能说的简单一些嘛,我在你们面前就相当于一个乡巴佬似的。”
玉璇玑莞尔一笑,说:“爱情的结晶,指的就是你我共同孕育的小生命。”
苍婪还在小声地嘟嘟囔囔,听到“小生命”三个字,大脑突然就宕机了,她愣愣地盯着玉璇玑的脸,又垂眸看着她用手抚摸着的小腹,一时之间言语系统紊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玉璇玑两只手捧着苍婪热腾腾地脸颊,笑着说:“阿婪,方才那个老婆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说,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苍婪梗着脖子,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可……可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有孩子呢?”
玉璇玑思索片刻,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觉得算得应该不错,所以阿婪”
苍婪恨不得化身为一只尖叫鸡,不过她很快就按捺住了内心的激动和亢奋,两条手臂紧紧地环在玉璇玑腰部以上的位置,生怕碰到她的小腹。
玉璇玑倒是没发觉苍婪的异常,回到卧房以后,玉璇玑准备去温泉池洗澡,可苍婪却从背后抱住了她,说:“娘子是要洗澡吗?”
玉璇玑拿着换洗的衣物,点头说:“是啊,阿婪要跟我一起洗吗?”
听到玉璇玑赤.裸.裸的示爱邀请,苍婪脑子一热,差点就答应了。很快她稳住心神,试探着说:“娘子,我有事情要做,你自己一个人去洗吧,不过要小心一些,别踩着石头滑倒了。”
玉璇玑头一次在苍婪这里得到拒绝,每次她只要一站起来准备洗澡,苍婪就像一只黏糊糊的牛皮糖似的,能从卧房缠她到温泉池,缠着缠着衣服都来不及脱,玉璇玑就被按在岸边的温热大石头上被“就地正法”了。
平时只要洗澡,两个人就会先缠绵一会儿,弄完以后在温泉里把身体洗干净。
玉璇玑从来不让苍婪在温泉池里和她做,温泉水进去以后不舒服,她虽然百毒不侵,也知道这温泉水并不能伤害她分毫,还是骗苍婪说,水进去以后会得病,最终成功地将苍婪心中的恶欲冲散了,只不过还隐隐约约有冒出来的势头。
两人在温泉池中泡完澡以后,玉璇玑还是逃不掉上岸被吃的风险,几乎每一次都无一例外,一次澡要洗个四五遍才能结束。
玉璇玑想起之前苍婪的热情,而今又听到她支支吾吾地拒绝自己,不由得心生疑惑,问:“阿婪不想和我一起洗吗?”
苍婪摇摇头,生生地按捺住了欲望,说:“娘子,我真的有急事,娘子先去吧,我先去办事儿!”
玉璇玑歪头笑着问:“到底是什么重大之事,让你连亲热都不愿意,还是我没有魅力了?”
苍婪一时心急,说:“才没有!我真的有急事要去做!”
玉璇玑问:“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一向都是知无不言,怎么今日”
苍婪实在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心一横,什么乱七八糟的瞎话都往外头崩:“黄六她奶奶明天结婚!我这个做大王的当然得意思意思了,准备去龙潭找一些贺礼送过去呢。”
玉璇玑使劲儿抿着嘴唇,点点头,连嗓音似乎有些扭曲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也代我祝贺黄六奶奶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嗯。”
苍婪迫不及待地想逃,说:“好啦娘子,黄六在外面等急了,我就先走啦!”
说完,苍婪就同手同脚急匆匆地逃离了这里,只留下玉璇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玉璇玑看着苍婪同手同脚着急忙慌的样子,原本心中还在担忧苍婪的身体有问题,看到此种情状,就知道这条小龙估计是有事在瞒着自己,也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为了瞒着自己,竟然连黄六奶奶结婚这种诡异的理由都说了出来,看来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
不过既然她瞒着自己,说明正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见苍婪慌忙逃窜的模样,玉璇玑猜她估计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苍婪仓皇逃出卧房,一出洞口就撞见了在外面龙潭边上坐着玩游戏的岸芷和汀兰。
人参娃娃迈着小短腿,举着一只装满水果的托盘走过来,一跃而上跳到台阶上,笑着说:“我要看!我要看!”
岸芷玩的是超级马里奥跑酷游戏,另外两人看得正津津有味,苍婪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手里还捏着两颗闪烁着莹润光泽的夜明珠。
汀兰一抬头就对上苍婪面无表情的眸子,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掉进龙潭里,被苍婪用龙爪勾住衣领拉了回来。
岸芷放下还剩下十几格电的游戏机,摸了摸心口,说:“你干嘛吓人啊!”
苍婪二话不说,把手里两颗比头还大的夜明珠丢到两人怀里,梗着脖子说:“你又不是人,吓不死,本王有事要问你们。”
岸芷原本想发火,但是看见这颗比头还大的夜明珠之后,满腔的怒火全部都化成了谄媚之色:“大王想问什么?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汀兰抱着夜明珠,一边在心里说她没出息,却在中间让出了一个空位置,拍了拍示意苍婪坐下。
苍婪坐在两人中间,手里还拿着一个用丝线穿成的本子,拿着笔在上面比划着,问:“你们知不知道”
“唉!”苍婪话说了半截,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难受地直抓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岸芷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带点颜色的想法,试探着问:“难道你被绿了?”
苍婪听到这番话愣了愣,问:“什么绿了?本王还红了呢。”
汀兰一只手掐了掐岸芷的后腰,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可岸芷却一副无辜至极的样子,说:“我只是猜测而已嘛,既然这个话题这么敏感,那我们换个别的。”
岸芷想了一会儿,问:“那是不是你们两个吵架了?感情处在即将破裂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