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凑到玉璇玑耳畔,邀功请赏一般小声说:“娘子觉得我厉不厉害,平时你就说过日子要精打细算,如今我这算不算是精打细算,算不算是顾家?”

玉璇玑莞尔一笑:“顾,顾,顾得很。”

这顿热闹的晚饭吃完,天已经黑了。

苍婪原本还打算在涂山白家多待一段时间,可玉璇玑觉得不能总是这样麻烦别人。

察觉到涂山白眼中每时每刻都要溢出来的杀气,玉璇玑戳了戳苍婪的手背,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婪,我们回家吧。”

苍婪想了想,握住了玉璇玑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笑着说:“那娘子我们走吧,这些天在涂山家也是叨扰了,娘子放心,我定会好好答谢她们。”

苍婪今日莫名其妙变得如此温柔懂事,让玉璇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一想到这条小龙平日里就有些抽风,心情时好时坏,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凰的住所离涂山白的狐狸洞有些距离,她和陆玄出了狐狸洞后,便肩挨着肩朝着西边走去。

两人没有使用法力,十指相扣牵着手,走在广袤的荒原之中。

陆玄轻声说:“师尊这些日子离开蛮荒,也未曾告诉弟子何时归来,弟子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师尊,每日都盼着师尊能早些回来。”

明凰抬头,注视着天上的万千星辰,说:“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陆玄又说:“可是师尊,弟子有一事想问,您为何要只身一人离开蛮荒,却不肯带上我,让弟子一人独守空房,当真是寂寞极了。”

明凰听到这番泛着酸味的话语愣了片刻,她扭过头,看着笑意吟吟的陆玄,心下一沉,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陆玄站在原地,微笑着歪了歪头,她慢慢勾起唇角,朝着一脸警惕的明凰靠近。片刻之间,她听见了明凰颤抖的嗓音:“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师尊这话弟子就听不懂了。”陆玄唇角的笑意一直维持不变,可一双眸子却阴冷无比,她直勾勾地盯着,眼神似乎要将眼前步步后退的女人蚕食殆尽:“弟子一直都在这里,师尊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其他人了吧,可真叫弟子伤心。”

明凰稳住身形,后背贴在一块嶙峋的巨石上,退无可退,她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马上从她的身体里出去!”

陆玄将明凰逼至角落,欺身而上将她整个人压在巨石上,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吻了上去。

粗暴蛮横的吻铺天盖地般袭来,明凰几欲催动灵力反抗,却被陆玄一只手掐住腰,将她的腰身往前狠狠一按,与自己紧密相贴。

唇齿之间弥漫着鲜血的味道,陆玄始终睁着眼睛,将明凰窘迫挣扎的模样一寸寸刻入眼眸之中。

陆玄死命一般地发着疯,用尖锐锋利的犬齿撕咬着明凰的嘴唇,灵活的舌尖撬开唇缝,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语气不容置喙:“把嘴张开。”

明凰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奋力挣扎,后背摩擦着身后的冰冷石块,连同心脏都变得渐渐麻木冰冷起来。

陆玄沙哑着嗓子,轻笑说:“师尊封印弟子,几乎耗尽了全部力量,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推开弟子。”

明凰死死咬住牙齿,从牙缝中拼命挤出来一个字:“滚”

陆玄眸中含笑,眼神却愈发地冰冷残忍,她看着身下唾手可得却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森然一笑:“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日日睡在一张床上,你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弟子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

随后,陆玄软着嗓子,委屈巴巴地说:“这么多年,我可从未听过你让她滚,哪怕她如何欺负你,你都舍不得,反而还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为什么到我身上反倒不一样了,弟子委屈。”

明凰瞳孔骤缩,甚至连挣扎都忘记了,被陆玄掐住下巴,唇舌相.侵,长驱直入。

很快,她被陆玄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这块冰冷的巨石上,一回头就被按在上面。

随着衣物被一件件剥.落,身子被蛮荒夜间冰冷的空气所侵袭,明凰动了动嘴唇,喃喃道:“不要”

身体仿佛被一道利刃从中间劈开,明凰哆嗦着,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将嘴唇咬的鲜血斑驳,硬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陆玄眉头一皱,万分不解地问:“师尊怎么不叫了,平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叫得很好听么?这么多年了,弟子也馋得很,想亲耳听听师尊的叫声。”

见明凰不说话,陆玄唇角的笑容渐渐收敛,歪着头委屈道:“师尊带着她进到蛮荒躲了我几千年,却独独将我丢到外面,我真是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将你的心挖出来仔细瞧一瞧,看看你的心里装的到底有没有我。”

这么多年,陆玄在丹穴山看着自己的另一半夺走了属于她的爱,恨不得毁了这具身体,与其同归于尽。

卿卿怜语,款款情深,每时每刻柔声细语亲切关怀,却从来没有一样是说给她听的。

恍惚间,陆玄听见明凰轻轻地唤了一声:“阿玄”

陆玄愣怔片刻,咬着牙不甘心,她俯下.身子,贴着明凰光滑白皙的后背,笑着问:“师尊方才是唤我还是唤她?”

明凰睁开眼睛,咬着下唇,沉默片刻,说:“是我不好,都是为师的错。”

陆玄哈哈大笑:“师尊啊师尊,你还当我是那个随便哄哄就能哄好的小妖怪啊,这几千年的煎熬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说一句‘自己错了’就能算了的,你得好好补偿我,万一哪天哄我哄得不开心,我一时失手把她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师尊爱的是她,最在意的也是她。”

一字一句如同钝刀般在明凰的心口划个不停,她动了动被咬的鲜血斑驳的嘴唇,眼角流出淡红色的凤凰血泪。

见明凰不说话,陆玄咧开嘴唇,笑得无比甜美,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下一秒她张嘴咬住明凰的后颈,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苍白女鬼,笑吟吟地问:“师尊,她到过你这里吗?”

明凰趴在巨石上,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最终闭上眼睛。

蛮荒的夜又冷又长,苍婪练完字便迅速钻进被窝里给玉璇玑暖床。

玉璇玑此刻正坐在桌前批改苍婪的练字帖,短短几个字,看得她是眨眼皱眉,最后昧着良心用红色墨水在最下方批改了“优秀”两个字,当然还不忘记写上“进步很大,值得鼓励”,右下角还画了一朵小红花。

见玉璇玑盯着她写的那几个字看个没完没了,也不知看出了什么花样,苍婪在床上翻滚着,心里空虚寂寞冷,急需玉璇玑的身体和亲吻进行抚慰才行,否则就要变成一条冰块龙了。

苍婪将尾巴放出来,迫不及待地伸到外面。她在群妖上贡的礼物中找到一枚金铃铛,摇起来一晃一晃的,便用红绳系着绑在尾巴尖上,听个清脆的铃铛声响。

玉璇玑不理会她,苍婪便自娱自乐起来,非要用尾巴骚扰她,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尾巴尖上的铃铛叮铃作响,苍婪一会儿拍打着这张崭新的白玉床,一会儿又悄悄地伸到玉璇玑大腿上,用尾尖在她的腰腹间不停地扫来扫去。

见玉璇玑认真仔细地看着自己练的字,苍婪心急如焚地催促说:“娘子,好了没呀,床我已经暖好了,就等你上来一起睡了。”

玉璇玑何尝不知道苍婪嘴里这个“睡”是什么意思,她用余光悄悄打量了一番这条迫不及待邀请她交尾的小龙,笑着说:“最近字练得不错,进步很大,以后可以加时长。”

苍婪一听,开心到恨不得化成原形飞到天上去。不过,做人要矜持,做龙更要矜持,她可是一条成年龙了,怎么能在娘子面前如此轻浮呢。

玉璇玑见她突然间安静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又冒出了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