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1 / 1)

“小景总还真是个很负责任的中间商。”季杭打趣一句,从抽屉里拿出几包焦糖饼干,“我去病房转一圈,你先吃两块。”

看着包装袋上精巧的Lotus标识,景朝心里涌起一阵不妙,该不会

景朝世界各国到处飞,经常会带各种小礼物给老师家的一双弟妹,玩具、书籍、艺术品都有,可他发现两个小家伙最爱的,还是零食。所以最近两年,他的行李箱里永远塞着各式的“高糖高热”食物,淮儿楠儿更是心心念念地盼着“朝哥哥”去看他们。

想想当年因为一盒关东煮被老师勒令分析添加剂成分的惨痛经历,景朝自然是不敢跟季杭讲的,他甚至还特意买些纪念品小玩偶什么的,用以混淆视听

却原来,还是被发现了吗?

“这个松饼的味道还不错。”季杭撕开包装,送到景朝手边,笑意温然,“吃吧。”

“我”景朝不敢接,又不敢不接。

“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季杭很有耐心,“法国的LU,澳洲的TimTam,英国的F&M,我这里应有尽有,喜欢什么自己去拿。”

景朝的脸蓦地一红,再不敢犹疑,乖乖素手立正,“老师,零食是小朝带给弟弟妹妹的,不是他们问我要的,老师不要生气。”

“有什么区别吗?”季杭瞪人一眼,语气倒不很严厉,“饭不好好吃,夜里等我们睡了偷偷躲在衣柜里吃饼干,吓得你师母还以为家里有老鼠。”

景朝有些歉然,“都是小朝的错,小朝一会儿亲自向师母告罪。”

季杭摆摆手,“不是不许他们吃,是要有个节制,下次买了就直接交给我,再敢和他俩合起伙儿来蒙我”季杭似有深意地看了看一边没事人似的安寄远,“家法伺候!”

第280章 【绯闻】(8)

景至景臻回来的时候,景夕的“绯闻”事件早已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景江作为行业先行者,对传统制糖业的技术进行全方位的改进,股市平稳,仿佛几个星期钱的风波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可律人严格、律己更严格的景朝却还是将事件的处理过程以厚厚的一叠文件的形式放在了景至的案头,并恭恭敬敬递上一叠整理好的近来几个星期的报纸。

“爸,都是小朝的错。”语气诚挚,没有半分委屈。

无论他有多少理由,错了就是错了。父亲和二叔出国之后,他就是景江的决策者和当家人,管教弟弟本就是他份内应尽的义务,如今景夕犯错还惹来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于情于理,他作为哥哥作为上级,都责无旁贷。

景至随意翻看着报纸,竟有几分饶有兴味的感觉。

他对国内的情况并未时刻关注,一则是由于时差,家里两个专业医生,内外兼修地在给景家提供了保障的同时,也给一贯工作起来就不眠不休的景至装了个人体监控器,尤其是这两年,他更年期临近,稍稍一晚睡,儿子儿媳便要过来“面诊”一番,弄得他老大的人了,加个班还得偷偷摸摸的。而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几年他对儿子决策和眼光的信任,他的小朝已经暗暗有几分青出于蓝的雏形,他相信即便他和景臻立时就去环游世界,景江也只会越来越好。

“始乱终弃,少爷“钱”途无量;只手遮天,景氏“名”存实亡。”景至将报纸标题读了出来,抬眸看了眼笔挺站着的儿子,“这标题取得不错。”

景朝微微一怔,父亲的语气像极了很多年前给他批改作文的样子。

“那个女孩子是想借着景江的名气炒作,是霆桉集团的一贯营销策略,法务部已经完成了取证工作。”

景至眉毛都没动一下,若非景朝对父亲的处事风格极为熟悉,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清了自己的话。

半晌,景至将报纸丢在一边,竟有些惋惜道:“这个娱记的职业素质实在赶不上他的文笔。”

景朝扯了下嘴角,有些嗔怪,“爸¥¥”

景至笑着喝了口水,郑重了几分,“舆论是怎么平息的?”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景至倒是对儿子能在三五天内就扭转了公众注意力的处事方式好奇起来。景朝继承了他的智慧和运筹帷幄的心智,可鉴于阅历和年龄,景朝处事更偏近于稳妥,现在如此雷厉风行,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我调整了昀田广场门店的位置,并到C市去看了几处楼盘。”

景至心下了然,如此大的动作,霆桉集团必然以为景江是在蓄力大招,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也自然要收敛了,只是

“公关部的主意?”

“也不全是。”景朝给人添了杯水,“小朝和小叔商量了一下。”

呵呵,的确是方小舟的风格,景至随手签阅了几分文件,“后面的合作,霆桉让了几分?”

“合作,”景朝语气顿了顿,“我没有续约。”

“嗯?”这是回到家景至听到的唯一一个让他拧眉的回答,笔尖停在签名的位置,“为什么?”

景朝似乎预料到父亲的不满,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却依旧是稳笃平静,“小朝刚进公司,爸就教过我,生意上的往来,无论是合作还是竞争,价格、股票、市场份额都只是商业手段,无所谓对错。”

景至微点了下头,景朝有多在乎景夕,他再了解不过,是以他最担心儿子意气用事,用感情代替决策绝非成熟的商业人该做的。

“像这次的事,景江最多不过是十个工作日就能解决,霆桉若是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实力,那说明他们对合作方认识欠缺,若是明明知道还如此行事,就说明他们的决策者对行业本身,已经失去了敏感性,只能借助这些非专业的途径博取利益。”景朝看着父亲,目光中透着让人安心的深思熟虑,“无论霆桉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们选择合作伙伴的最优。”

对前合作伙伴作出一番教科书式的嫌弃过后,景朝略略垂下头,“不过,的确是小朝自作主张了。”

景至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自己竟低估了儿子的理智判断,指指旁边的椅子,“小夕受了这么大一场冤枉,找你诉苦了吧?”

景朝的眉头微蹙,语气瞬间就变了,“他敢。”

景至耸了耸肩,看来他是低估了儿子的怒气,“你罚他了?”

“没有。”

“你,又把他晾起来了?”景至有些无奈,这几年,他和景臻方舟都已经很少插手景朝两兄弟间的事,可知子莫若父,想想儿子的手段,他这个做大伯的难免心疼,“小夕最受不了这个,肯定盼着你打他一顿呢。”

“等他身体养好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家法。”景朝语气淡淡的,却忽然“咚”地一声,屈膝跪地,戒尺高举过头,“爸,小朝没有照顾好弟弟,小夕胃出血,现在还在疗养基地养病。”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住,自从十六岁过后,景朝受训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这样规矩地请家法了。

景至放下笔,却并没有接戒尺,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语气却不似刚才的和缓,郑重中透着几分让人心悸的沉肃,“从头说。”

方舟赶到疗养基地的时候,景夕正对着各种金融报、商务报、股票报看得极其投入,阅览室三三两两的聊天声,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专注。

方舟都走到人身后了,景夕还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对比这近一周的股市,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几点了还在这儿用功?”

熟悉的声音让景夕一喜,“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