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承誉的左边胳膊完全揽过林隅眠,左手紧紧搂住林隅眠的腰。
“再亲密一点。”摄影师开始调试镜头。
闻言,林隅眠沉默几秒。最终轻轻将头靠在陆承誉的左肩。
咔擦!
四人尽管微笑程度不同,但都属于真心实意的笑容,被永远定格在此刻。
除此以外,又拍了张陆承誉抱着赫扬,而林隅眠搂住alpha的左胳膊并依偎轻靠,青墨则是站在坐着的二人后面,张开双臂,将omega爸爸与alpha父亲一边各搂一个。
两张全家福洗出来后,一张放大挂在陆园主厅,另一张则是挂在鸾山。小的尺寸则是分别出现在青墨、赫扬的房间以及主卧。
林隅眠集团办公室里,被打碎的那张全家福也被新的全家福替换,在无数个夜晚挑灯工作时,都给omega带来些许安慰。
陆承誉的办公室也是如此。
又是半年一晃而过。
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林隅眠想。只是仿佛如履薄冰般,总是在一段幸福或温馨的时刻,不免悲观:还能维持多久呢,下一场大雪又是什么时候会突然降临呢。
正想着
“妈妈。”
只见赫扬双手捧着奶瓶,跌跌撞撞朝坐在一楼阳台的林隅眠走来。小脸喝奶喝得红扑扑的,嘴里还在碎碎念念。
林隅眠隔得远听不太懂他的嘟囔,只好把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捏捏那张和陆承誉七分像的脸庞,温声问,“怎么啦?又来告状了吗?”
“嗯……姐姐,姐姐坏。”小alpha抿了一口奶,伸出指头指认罪魁祸首。
一直跟在后面,担心他摔倒的青墨这才放心在旁边坐下,接过保姆递来的果汁喝了几口,笑着说,
“还不是他非要摸爸爸你刚画好的画,颜料都没干呢。破坏画不说,手指沾上颜料容易洗不掉,他又爱吸手指。”
小alpha努力辨认姐姐这方的证词,只听懂了吸手指这三个字,于是将手指又指向林隅眠,嘴里急切地嗯嗯不停,又蹦出“不吸、不吸”的词汇,意思是手指没有口水痕迹,他才没有……嗯……他今天没有吸手指!
“哈哈哈,这样的吗。”林隅眠捏捏那根短得像小饼干的食指,轻声细语道,“看见啦,今天没有吸手指。但,姐姐是为你好呢。”
“所以,原告陆赫扬小朋友,今天要驳回你的诉讼请求。”林隅眠假装正经。
“耶,胜诉。”青墨冲赫扬眨眨眼,笑得非常得意忘形。
赫扬抬头看看林隅眠表情,又看看青墨,闷不作声地又吸了几口奶,随后腾出一只手伸向青墨,
“姐姐……姐姐……拉拉手……”
“哎呀,这么快就和姐姐和好啦?”青墨又开始逗他,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将手递过去。
双方达成和解。
自赫扬会说话以来已处理多次诉讼的林法官,忍不住笑出声。
晚上,陆承誉难得早于8点前回家。
四人便一起吃了顿晚餐,然而进餐时赫扬却有些抗拒食物,眼神一直巴巴地看向陆承誉手边的半瓶奶。
已经一岁半的alpha迎来了人生第一个挫折令人悲伤的断奶期。
陆承誉听林隅眠提起过几句,于是今晚决定将赫扬的奶瘾减减。很简单,在看起来严肃冷厉的alpha父亲手边放着奶瓶,即使是胆大包天的赫扬也只能干看着,同时嘴里还要被迫接受保姆喂来的饭菜。
只要张开嘴巴的时间有些迟,陆承誉便略抬起头往那边看。赫扬眼眶很快湿润,想哭又不敢,还要咀嚼着陌生气味又很难咀嚼的饭菜,他试图向林隅眠求救,可是妈妈只认真进餐中,没有理会。
又看向姐姐,青墨则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朝他晃了晃,“年少不知排骨好,错把牛奶当成宝。”
听不懂,想哭。
他只想喝奶。
磨磨蹭蹭终于把饭菜吃完。他满怀期待地看向陆承誉,似乎觉得谄媚的笑容不够,于是嘴巴咧得更开,露出全部乳牙。
林隅眠是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了,微微侧过头去。
然而,冷酷无情的alpha父亲当他的面,把半瓶奶都倒进了垃圾桶里,末了,告诉他,
“今天吃饭表现不是很理想。”
赫扬笑容僵在脸上,呆呆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豆大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嘴巴皱起,不停抖动,很快哭出声音。林隅眠将他抱起来,亲了几口,并回头朝陆承誉看了眼,双方默契地在视线交重中进行环节交接。
剩下就是林隅眠同他好好讲道理的时候。
于是,陆少爷在那个绝望的晚上,绝望地接受了以后三餐里,连晚饭都不可以再喝nienie(奶)的事实。哭得很是凄惨,梦里嘴巴都是嘬嘬吸奶的动作。
好景不长,小alpha便动起了心思。
某天晚上,装睡很久以后睁开一只眼,趁照顾他的保姆睡着后,偷偷从床上爬下来,拿起空奶瓶小心翼翼走到门边。他的房间门按照目前身高在很低的位置有指纹解锁,
陆赫扬伸出大拇指,滴!
门开啦!
不会穿裤子,只穿了一条纸尿裤,上身套着米色绒毛衣,胸/前还有一只小棕熊的小alpha开开心心奔向他的幸福去了。
监控室的佣人只来得及看到,一团米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二楼那儿晃晃悠悠走向南边林隅眠的房间。再放大一看是小少爷!
此时已是深夜11点半,因为陆承誉今天回到陆园办公的缘故,林隅眠总睡得不踏实,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拍门声响,还有几句怯怯地“妈妈”。omega蓦地睁开眼,凝神静气了会认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