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乐成:“五块钱。”
池越:“哦。”
池越打劫了钱乐成一袋薯片,价值五元。
钱乐成肉疼, 把零食袋子揣进怀里, 念念有词:“完了完了,开年就破财,今年发不了大财了。”
池越:...
这老抠搜,还挺迷信!
钱乐成打了个招呼走了, 池越撕开薯片袋子,刚吃了两片, 老爷子慢慢悠悠走出来,大约是听到池越跟钱乐成对他的内容提到了骆骁,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往校门口走,走到林荫道, 池越手里的薯片也吃完了, 老爷子才开口道:“趁着年轻没多少感情,早点放弃了。”
池越拍掉手上沾染的碎屑, 看着远处嬉笑的同学有点晃神。
所以说,他跟骆骁不一样,爷爷根本从来听不进他的话。
在家这几天,老爷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手机收了不让碰,更不让他出门。
他也曾不止一次强调过,他就是喜欢骆骁,不是年轻新鲜随便玩玩,骆骁是几年中次次夜半梦醒都想迫切见到的人,认定就他不可,是一个想到以后如果能相守一辈子,就会觉得不负生命的存在。
可老爷子说:你年轻,感情当不了真,以后见得多了,你就不是这么想。
什么感觉呢?无力?浪费口舌?
池越没说话,老爷子又“哼”了一声,“我话放在这,你是我养大的,不能有瑕疵,如果你做不到,爷爷就帮你。”
池越偏头看向老人,岁月并没有在老人脸上留下太多皱纹,严肃的表情,和话的语气一样冷硬,他的一双眼睛深邃,装了太多的东西。
池越没回答。
老人上了车,离开学校。
池越的生活依旧,只是宿舍里没了骆骁的存在,曹卓几次都说池越一个人住冷清,让搬到他们寝室那个空床去,顺便没事帮他们解答问题,池越都没答应。
池越也明白了骆骁搬走行李的那天,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习惯养成后,再想要改掉,真的太难了。
就像现在,每次推门进屋,亦或者是洗过澡后习惯性看向骆骁原先床位的地方,看到空空荡荡,就会觉得自己心里也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池越想,过了这半年,以后就别分开了,骆骁想去哪,他就陪着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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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骁这边顺利领了书本,课程排得不多,每天时间松松垮垮的,适应良好。
相对于高中那种紧促的学习,骆骁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形式一点,主动性强,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安排自己想要学习的内容。
池越的学习压力大,每天能抽出来和他视频的时间并不多,这也是骆骁一个苦恼的地方。
从前计划中的都很好,只是真到了实践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计划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机器。
骆骁可以决定自己每天刷多少道数学题,却不能控制住每天想到池越多少次。
附中高三生的高考动员大会安排在开学第二周,天气晴朗,空气中带着点冷意。
礼堂中坐得满满,校长和崔主任一番推心置腹的发言后,轮到池越他们这几个学生代表轮流发表感言。
骆骁没来以后,陈作舟伤心一场后,把剩下的池越当成了亲儿子看,这回上台演讲,陈作舟还特地跑去给池越买了套西装回来,好好打扮打扮。
隔壁班的学生代表上场,陈作舟把池越叫到礼堂后面,拉着池越从头看到脚,然后替他理了理领带。
池越有点受宠若惊,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个待遇,如果骆骁在这,一定会特别坦然淡定,由着陈作舟折腾,因为早就习惯了。
陈作舟帮池越整理好后,说了句:“你这头发倒是比骆骁的好看,不用我费心找女老师帮忙收拾。”
池越这十来天里已经不止一次从陈作舟嘴里听到骆骁的名字,从一开始的怅然到后来已经适应良好,池越知道,对于骆骁离开附中这事,虽然大家都心里早有预料,但是依然觉得不适应。
陈作舟估计也是想骆骁了。
池越笑了笑,“嗯,我没骆骁厉害,脑袋顶不住一个鸡窝。”
陈作舟哈哈大笑,拍了拍池越的肩膀,“今天好好表现,学校领导都看着的,你也算是我们班的门面了,哦,我说的是成绩。”
池越嘴角抽了抽,笑不下去了。
“老班,你其实可以不用多解释一句的。”池越说。
他长得也挺帅气的吧!怎么到陈作舟嘴里,就像是这颜值拿不上台面似的。
陈作舟打量了一下池越的脸,然后敷衍得点点头,“挺帅的,准备准备吧,快到你上台了。”
池越:…
哎不是,我真觉得我这个颜值够了,在一班现在的水平里,已经算是翘楚了啊!
陈作舟看着得意门生一言难尽的表情,想安慰,说不出口。
不能比,一比较起来,池越这张脸的确不如骆骁的精致。
陈作舟背着手摇了摇头,等池越这届毕业以后,他估计更难适应了,长得好看的也没了,成绩好的也没了。
陈作舟心里苦。
池越心里更苦,他拿着演讲稿朝着后台的方向走去,后来转念一想,骆骁是他男朋友,再好看别人也只能看着,只能他摸只能他亲,心里就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