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年轻又粗野的脸上出现了这样宁静祥和的神态。
其实沈砚见到过他睡觉的模样。不是一点动静就轻易惊醒,就是这张脸上呈现的是沉默、冷僻的神态。他好像第一次出现这种睡颜。
他整个人以一种极为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沈砚的身边,如果不是他即便蜷缩起来也是很大一只,沈砚怀疑这个家伙要蜷缩进他的怀里。
稍微躺了一会儿,沈砚坐起来,他转眸瞧了谢宸一眼,没醒。如果是平时,这个家伙肯定早就醒了。看来他感觉也不错。至于沈砚的感觉暂且不提,这种尺寸他都爽飞了。
沈砚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慢慢站起身来,他伸了一个懒腰。依旧光裸的躯体在灯光下展露,肌肤上那些痕迹依旧糜艳,在他的洁白的肌肤上一点点绽开。
沈砚想到,要不是他在这些世界之外,平日里真的经常锻炼,要不然还真的承受不了这种,那就真的是爬都爬不起来了。他决定他不叫谢宸狗了,也不叫他牛,要叫他驴大驴哥。
他胡思乱想着,随意梭巡了一下,发现没什么衣服可穿,想了想还是把裙子套上了。这里气候好,晚上穿裙子也不会觉得冷。又把假发戴上,随意地弄了一个妆,沈砚戴上口罩就出门了。
诏禹镇的夜晚很安静,大约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致使,只有几盏路灯孤寂地伫立在街边。沈砚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之前拍摄到的那个人的照片。
他打算先到小镇上的旅馆碰碰运气,如果那个人在这里落住过,就能够知道那个人的踪影。他也希望那个人还在诏禹。
他将手机收起来,正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忽然一旁一条昏黑的巷道里伸出一只手来,猛然抓住沈砚的手腕,就将他拖进里面去。
沈砚要攻击过去时,却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在这黑夜里带着笑地看着他,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傅靳年也含混着笑意的声音。
“砚砚,好久不见。”
沈砚正惊讶时,傅靳年倾身过来,将沈砚压在这墙壁上。一只膝盖就挤入沈砚的腿间。傅靳年低下头来,嗅闻到沈砚身上的味道,还看见了颈项间那刺目的痕迹,他慢悠悠地说:“看来最近,砚砚很潇洒啊。”
他那只膝盖往上顶,沈砚没有他高,一下子就坐在他的膝盖上。他的嘴唇也覆盖过来,亲吻在沈砚的唇上。他的唇舌入侵了沈砚的唇。沈砚骤然在鼻尖哼了一声,用手去推傅靳年。
傅靳年放开了沈砚,在昏暗当中,他的手指上抚摸着沈砚的唇瓣,轻轻摩挲了几下。随后傅靳年说:“嘴唇这么软这么肿。砚砚,才完事?”他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这样说道。
?[55]跟踪狂55
不久之前他到底在做什么事,沈砚当然清楚,所以现在面对傅靳年的这句话,更是无话可说。
他暂时被抵在这墙面上,逃脱不得。
傅靳年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意。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面具,在这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情绪,很少有人得知。沈砚只和他相处过几天,当然不能够穿透这完美无缺的面具,看清楚他的心绪。只是那只手更为肆无忌惮。
本来沈砚觉得穿裙子,无论是在掩藏身份还是穿衣上都比较便利,然而此刻好像更便利的是傅靳年。刚才他就直接沿着裙摆而去,探入指尖,让沈砚在这亲吻中皱起眉来。并且还给了他一句模糊不清、意味不明的评价。
沈砚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被傅靳年用手指钉在这里,哪怕动一下,还稍微有些敏感的躯体就会忍不住轻颤。
傅靳年几乎以一种观赏的眸色看着沈砚脸上的表情,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沈砚的脸颊。沈砚的脸颊上开始晕上一丝绯红之意,还带有一种温暖的热意,在傅靳年稍微冰凉的指尖燠热。
“好软,砚砚。没结束多久是吗?”他又亲了亲沈砚的嘴巴。沈砚的嘴巴也是湿漉漉的,“这么软,不知道你刚才潇洒了多长时间。没想到就算这样了,还有精力跑到外面来。”
他对沈砚的躯体足够了解,于是很快就能够找到沈砚最为无法忍受之处。只是一个瞬间,沈砚的腿直接没了力气,也几乎软绵绵地被傅靳年架在这里。
他觉得他应该反抗的,但事实上他本来就有点意犹未尽,当时考虑到有事情要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把谢宸踢开了。
那被谢宸非同一般大小翻搅得确实比之前更为柔软,尚且没有恢复,就被傅靳年轻而易举得逞。沈砚紧紧抓着傅靳年的衣襟,原本那冷艳漂亮的上翘眼尾,开始氤氲了潮红色,显得这样柔软动人。
他咬牙忍住自己的声音,才勉强说出一句正常的话语来,他说:“你怎么出来了。”
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而不是一句烦躁、不耐烦的驱赶,就让傅靳年明白现在沈砚的心思。他凑近过去,要在沈砚的嘴唇上又吻一吻。
但似乎是因为他没有回答沈砚的问题,沈砚躲开了这个吻,让他这个吻落空在沈砚开始变得通红的耳朵上。他毫不介意,轻轻地吻着沈砚的耳朵。
温热潮湿的气息洒在沈砚的耳垂上。他的手依旧在作乱,隔着这红色的裙子抚摸他的肌肤。夜晚太过静谧,即便在外面,也寂静得几乎听闻不到任何声响,更何况是这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如此昏黑、空寂,他们的距离也这样接近。于是那翻搅出来的水渍声响就清晰。
傅靳年总算停下了细密的亲吻,他其他的举动还是慢悠悠的,按照他的话语来说,只是在:“那条狗应该不会‘怜香惜玉’吧,我看他馋你都要流口水了。我来帮砚砚检查一下受伤没有。”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似乎却带有着一种惩戒的意味。
比之前更为不加保留,有点粗粝、残暴,却因为早已经适应过更为猛烈的,沈砚其实就对傅靳年这一点点小小的惩戒更为上瘾,甚至更能够感觉到其中趣味。沈砚的手心沁出一点汗,被他揉皱在傅靳年肩头的衣服上。
“虽然这个时候的晚上外面不容易有人,但砚砚还是不要被别人发现了才好。”他说完这句话,用一种叹息一样的声音说:“你真漂亮,我的砚砚,你真漂亮。”他亲吻在沈砚蹙起的眉间。
他柔软的栗色长发被汗湿了一点,散乱在鬓角。
这样的话语让沈砚觉得更为刺激了,他睁开眼睛,氤氲了水汽的眼睛凝望着那远方漆黑的树梢。他觉察到傅靳年又多加了,并且开始以迅猛强势的方式来宣泄他的情感。
沈砚明白傅靳年有点生气。
他紧紧皱起的眉间忽然舒展,压抑的咽喉放松了一下,他轻笑了两声。傅靳年微微凝滞了动作,沈砚才得以喘了一口气说道:“你在生气。”他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这句话,“你不是要当小三吗?为什么一次、两次都在生气?”
他抓住傅靳年的头发,让傅靳年这眼睛凝望自己,他以一种得意、嚣张的神态,垂着眼睛看着他:“现在不满足这种现状了?”
傅靳年脸上的神态出现一瞬间的空洞,似乎是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神态,以至于脸上就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然后他的脸上就没有任何表情了,他默然地继续刚才的事情,两只手都没有空闲,牢牢将沈砚困在这里。
沈砚低下头来,靠在傅靳年的肩上,开始进行缓慢轻微的低喘……
最后沈砚有点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傅靳年站在他的面前。傅靳年在舔他自己的手本来那东西用纸巾擦就好了,他非要凝视着沈砚,将其一点点舔食。
“就这么爱吃?”
“对。”他顺着沈砚的话说下去。
沈砚沉默了一下,说了他一句:“神经病。”
两个人的情绪都已经稳定下来,他们总算可以聊一聊之前的事情。要不是沈砚一点都不爱抽烟,他觉得他可以靠在这里,真正地来一支事后烟。
“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徐攸。”傅靳年说道,“他把我放了出来。”
“他?”沈砚挑了眉。
一旦没有进行那种事情,他的眉眼之间又出现那种冷丽骄矜之感,几乎让人无法触及他的真心。他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没有人能够真正一步的接近他。只有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中才会流露出留恋、渴望、愉悦的神态,结束之后,所有的温存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