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沈砚过去了,说了一声:“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沈砚问道:“你们知道李简生家在哪里吗?”
这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几个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沈砚。沈砚不以为意,任由他们打量。他也注意到在此时,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一种警戒的神态。
如此证明,他们认识李简生,只是不愿意说出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沈砚勾唇笑了起来,他说:“我找李简生,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跑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又是一片寂静。连原本摇扇子的大爷也彻底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沈砚扭头去看身后的谢宸,看见他眼眸深处也有几分惊讶。他的笑意就更甚了,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又重复了一遍:“睡了不认人,现在我要找孩子他爹。”
这句话如惊雷一样再一次滚入他们的耳朵里。他们也像是才回神过来似的,开始交谈起来。说话声音很小,似乎不愿意让沈砚听见。
其中一个大爷问道:“你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像简生那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砚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说:“人不可貌相。更何况他的脸伤成那样了,看着也不像好人呀。”
一听到关键词,他们也确实认为眼前这个女人见过李简生。当即他们就不像刚才那样遮遮掩掩的,有人说道:“他脸那是烧伤和烫伤的,可怜得很哦,哪里不是好人了。”
“要不是当年那场意外,简生可是一个俊生生的小伙。哎,只是可惜……”
沈砚接着这句话说道:“是呀,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他的性格也不会变得那么古怪。现在还直接把我抛弃了。”
这些人继续开始七嘴八舌地说道:“怎么可能呢,简生还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他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还亲亲热热地和我打招呼。”
“谁说不是呢,我以前谷子旺记收了,还是简生帮我收的嘞。”
“说来也可怜,他爷爷死了之后,他就无牵无挂了。怎么的现在还干起坏事来了?”
“别说了,那无妄之灾,任谁也受不了啊。”
沈砚没有再问其他的,只是问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李简生家在哪?”
“你现在去找他也不在啊。他两三年前就彻底离开这里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砚无奈地笑了一下,“瞎猫碰死耗子,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去看看才会死心。”
“已经空了很久啦,那房子,你一直往前面走,走到尽头左拐,最破旧的那屋子就是他们家……”
听到这里,沈砚打算挪动自己的脚步。却忽然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一声:“咦?好眼熟啊,这不是小宸吗?”
沈砚转头看了一眼,看见谢宸用一种和平时一样平淡的语气与他们打了招呼。还能够一个个地喊出他们的姓氏。
他缓缓挑了眉,有点惊奇现在的情况。等那边招呼打完了,沈砚沉默地走在前面,过了一会儿,沈砚才说:“怪不得我看你一到这里,就有一种对这里很熟的样子。”说到这里,沈砚灵光一闪,这使得他稍微怔然。
停下脚步来,他打开手机,随意点开一本小说,在他的眼里呈现的就是原著剧情。
他用搜索的模式,进行了全文搜索,果然找到了“诏禹”这个地名原来徐攸也是诏禹人。
李简生、谢宸、傅靳年、徐攸,都是诏禹人,只是他们年龄不太一样。
傅靳年和李简生应该是同岁,二十七岁左右。徐攸二十四岁。谢宸十九岁。
看来原著里的雨夜连环杀人案,牵扯到的是诏禹十多年前的陈年旧案。
沈砚将手机收起来。只是既然这谢宸是诏禹人他转头过去,将墨镜往下拨了一点,一双美丽的眼睛瞪视着他:“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这里的人?”
谢宸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困惑,也有些无辜,他说:“你没问。”
“……”
看到另外一旁有一家奶茶店,沈砚指着那里说:“我们去那里聊。”他现在不着急去李简生家。毕竟或许真的如大爷大妈们所说,那屋子已经空置很长时间了,而且现在李简生还没杀完最后一个人,他是不会突然回家的。
他只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疑点,没有向大爷大妈们继续问而已。
沈砚拿着这杯刚刚送来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咂吧了一下嘴巴,只尝到浓浓的粉味,沈砚没脾气了,把这杯粉冲奶茶塞到谢宸的手里,靠在椅背上对他说:“不准浪费,全都喝完。”
谢宸有些茫然,但还是凝望着这被沈砚嘴唇洇湿的吸管,慢慢低下头去,将这吸管含入自己的嘴巴里。
沈砚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知道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嗯,大概知道一点。十三年前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案。”
“然后呢?”
谢宸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道了。”
“……”沈砚气笑了,“要你有什么用?”
谢宸垂下眼眸来,“那时候我只有六岁。”
“……行。”沈砚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谢宸继续喝着奶茶,一顿牛饮之后已经将奶茶吸空了,甚至现在已经吸出了空气倒吸的声响。
“……奶茶是要品的,你这一顿牛饮能够喝出什么来?”看见谢宸抬起眼睛来,依旧看起来很茫然,沈砚又说:“好吧。”反正那粉冲奶茶也没什么好品的。然后想到什么,又问道:“你家也在这,应该有可以睡的房间吧?”
谢宸好像有点紧张,一双宽大的手捏着奶茶的塑料杯,捏的咔嚓咔嚓作响。他说:“也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可能需要打扫一下。”
“有地方睡就行。”沈砚说。
…
【诏禹镇。】
手机里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致使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一只手将这手机拿起来,点开了这条消息的聊天框。手机屏幕里展现不仅仅是这个地名,上面还有一张照片。
点开这张照片,铺满手机屏幕的是一个栗色长卷发的女人站在火车站里,纤瘦漂亮的腿从裙摆下面延展出来。戴着口罩稍微看不清面容,但仅仅是这眉眼,就已经让那个傅靳年能够辨别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