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沈砚醒了。他听见了团团的声音。

他缓缓坐起身来,看见团团被仆人艰难地拉着,它热情地汪汪叫着。如果不是仆人拉着它,它可能要跑过来扒拉车门。

司机过来开了车门,陆珵稍微托着沈砚的手臂扶着他下车。

其实沈砚是有点睡迷糊了,双脚也有些发软,下车的时候差点双腿一软倒下去,好在陆珵立即抱住了他。

陆珵将这清瘦的身体抱在怀里,明明前段时间感觉他已经养了不少肉,却在此时还是感觉沈砚如此清瘦、纤细。

团团从那边跑过来,热情地要扑到沈砚的身上去。

陆珵说:“拉好它。”

那仆人立即又收紧了绳子,将团团拉好了。沈砚困得眼皮打架,今天很早就起来准备,做造型、穿衣服、搭配等等什么的,也花了好长时间。更何况还爽了一把,就更加困倦得不行了。

沈砚摸了摸团团的脑袋,他说:“团团,我累了,先睡觉去了。”

团团似乎也知道现在沈砚没精神和它玩,它哼唧了两声,乖乖地不闹腾了。

沈砚本来想就这样走了,又想到这个时机可不能浪费,又对身后的陆珵说:“小叔叔。”

他还没说什么,陆珵就说:“我抱你。”

他又来到沈砚的面前说:“砚砚,我要抱你了。”

沈砚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和他说一声,只懒懒地应答了一句:“嗯。”

陆珵将沈砚抱起来。他靠在陆珵如此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又昏昏欲睡,闭上眼睛,却还稍微有点意识。

他感觉自己被陆珵抱在床上,也听到陆珵说:“砚砚,我帮你换衣服,要脱掉你的衣服。”

沈砚太困了,但还是努力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模模糊糊的音节:“嗯。”

于是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脱掉他的鞋子,脱掉他的外套、马甲、衬衫,又去脱掉他的裤子。他裤子底下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直接明晃晃地展露出来了。那地方有些微张,没有完全合拢。也有些发红,没有见到肿的迹象。有些干涸的水液滞留下模模糊糊的痕迹在腿上。

陆珵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又去看沈砚此时的模样。他已经完全睡着了,对陆珵展露了极致的信任与依赖。

他牵起沈砚终于有了一点暖意的手指,轻柔地在沈砚的指骨上吻了一下。

屋内呈现极致的凌乱。

这些客房本来就是供给来宴会的人休息的,只是明显今晚无论是谁都对江景思极为感兴趣,几乎没有人过来这边休息。

当陆珵着急着找不见了的沈砚时,江景思也派人去找过,也调过家里的监控。于是看到了夜视镜头里的那些场景,也知道最终沈砚被沈允谦带到这间屋子里,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景象。

进入这里面来,才发现这里面如此混乱。关闭门扉与窗户的室内有着一股没有消散而去的潮热的味道,还有那凌乱的被褥,以及上面暂且未干涸的湿痕,都在说明一件事……

他忽然注意到一抹深色。他走过去,从床底捞出一样东西。

他照顾了沈砚很长一段时间,也知道沈砚最喜欢这个品牌的内裤,因为这个品牌他穿着合适、舒服,而大小也完全就是沈砚的规格。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这布料,眼底更为幽深、暗沉……

?[92]假少爷35

沈砚开始变得更为敏感、不安,他经常会跟随在陆珵的身边。一旦陆珵回来,他就会上前去。

一开始陆珵看见沈砚站起来向自己走来,心里还有几分柔软与高兴,但他逐渐发现,沈砚的这种接近,已经变得不正常。

他会时常看着陆珵,只要陆珵稍微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就会控制不住似的四处寻觅。以至于陆珵基本不会离开沈砚的视线,就连晚上睡觉时,沈砚要看见陆珵在自己面前才能够安心地睡去。

陆珵向家里的仆人询问过沈砚的情况。

仆人回答陆珵,说沈现在他不在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庭院里看着门口的位置,像是在等待他回家。

陆珵又问,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了吗?

仆人说,有时候会和团团玩一会儿,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庭院里。

某一天陆珵刻意早一点回家,也刻意稍微绕路去看沈砚。只见沈砚安静地坐在那里,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他穿了一件棕褐色的大衣,高领毛衣遮挡了他的颈项,那一张美丽而又精致的脸好像更为苍白无色。

他的视线所在的,确实是门口所在的位置,呆呆地凝视着,面目没有半点亮色。

看起来像是一只在家里安静等待着,却有着严重分离焦虑症的小猫。

陆珵觉得,应该给沈砚找一个心理医生。之前的沈砚待在这里,情况越来越好,他还没有想过要让沈砚看心理医生,但是自从上次去过江家之后,沈砚好像变得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沈砚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面孔。

他的脸上带着很柔和、温暖的笑容,他像是一个朋友一样,和沈砚聊起一些极为普通的话题。沈砚先不动声色地听着对面说的话,一开始还应答两声,后来就根本不再回复。

他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甜点和热茶,开始有些倦怠了。他不知道这个人还要和他聊多久,对方没有一来就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陆珵的朋友,但沈砚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他骤然说了一声:“是陆珵让你来的是吗?”

对面的人停下了自己的诉说,有些呆愣的目光看向沈砚。他稍微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但依旧还要说:“是的,我是陆先生的朋友。”

沈砚冷笑了一声说:“拙劣的谎言。”

他抬起头来,此时面貌上的神色并未像刚才那样宁静内敛了,而是变得更为冷硬、阴鸷,“陆珵和你都认为我是一个病人?”

对方脸上的笑容完全凝滞在了脸上。

他看起来尝试着要说点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