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歌利亚。
像是火与水,前者如旦尔塔洋溢着久久不?灭的热度,后者像是歌利亚般冰且深邃,至于迦勒,则是置于中间?位置过渡者。
此?刻,阿舍尔被左右夹击在?两个高大、强壮的雄性虫族之间?,冷热交替,他就像是块一面快要融化、另一面快要结霜的夹心小饼干。
阿舍尔微僵,他眼下所处的情景,简直印证了几个词汇
左右为男,旦尔塔和?歌利亚;前后为男,半跪在?王座周遭的雄性虫族;只要再来点子嗣,那完全可以实现满身大汉的效果?。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长时间?的黑暗,阿舍尔逐渐能适应光线,他朦胧间?看?到了虫群们的身影,以及幽暗的瞳光。
但也仅此?而已。
比起眼睛所能捕捉到的细微光源,阿舍尔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现状,面对?随时可能挣脱绳索,蓬勃野蛮欲/望的子嗣,他心底多多少少都还藏着些恐惧。
阿舍尔不?想当被虫群锁在?床/上的禁/脔,更不?想像是机器一样躺在?温暖的巢穴里一窝又一窝地产/卵。
一想到自?己大着个肚子、浑身散发母性光辉,阿舍尔就忍不?住头皮发麻露水姻缘做一做临时夫夫可以,但是怀卵生崽绝对?不?行!这是他的底线!
“……妈妈,他们你的子嗣们很激动,你需要收一收自?己身上的味道。”
旦尔塔轻微压抑着呼吸的声音响起,祂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那股热劲儿炙烤着阿舍尔一边的身体?,一旦他出现想要躲藏的倾向,就会撞到另一个温度略低的怀抱里。
总是就是无处可躲。
“我身上的味道?”阿舍尔一顿,他动了动鼻尖,毫无所察。
歌利亚看?到了虫母这近乎可爱的动作,祂眼底酝酿着阴影,但最终只是声调平稳,仿佛如机械般不?带有任何?情/欲:“您很香,只有我们才?能闻到。”
该死模拟器!
该死的狂化状态!
阿舍尔心里暗戳戳又骂了一通留下一堆烂摊子就无影无踪的模拟器,不?得已努力平复呼吸,强迫自?己在?黑灯瞎火和?虚软无力的状态下,收敛这一身的甜蜜香味。
好在?是有成效的。
旦尔塔和?歌利亚的身体?缓缓放松,只是环绕在?身前的尾勾依旧锋利无比,防备着其他被本能操控的虫群。
半跪在?地的迦勒有些可惜地吸了吸鼻子,祂果?然是狗,快爱死妈妈身上的味道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好好吸一吸……
最好是能埋在?很深处、香甜最密集的地方……
迦勒脑袋里乱七八糟地臆想着,而旦尔塔和?歌利亚则在?努力安抚虫母。
旦尔塔:“……他们的状态现在?有些奇怪,妈妈别怕,你暂时坐在?这里,不?要乱动好吗?”
因为模拟器的缘故,阿舍尔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导致的,但他又不?能说实话,只好撑死了当哑巴,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
他微微偏头,耳廓略侧向旦尔塔的方向。
符合的声音沉稳又温和?,像是在?和?懵懵懂懂的小朋友对?话,莫名给他一种安心。
歌利亚:“您放心,我会一直守在?您身边的,绝对?不?会让他们靠近您。”
“对?啊,”迦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道:“要靠近也应该是我先……”
歌利亚:“迦勒,你闭嘴!”
“……行,我闭嘴。”
黑暗里,阿舍尔盯着模糊的性子,试探性开口:“……你们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旦尔塔:“有,但是可以忍耐。”
迦勒慢吞吞补充,“也就我们仨能忍,妈妈你的其他子嗣可不?好说,不?听话还管不?住自?己的丑勾……”
这次轮到旦尔塔了,“迦勒,你闭嘴!”
迦勒委屈但祂不?说:“行,我继续闭嘴。”
阿舍尔反应速度很快,从始初虫种的对?话里,就能发现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对?象,仅有祂们,反倒是围在?他们周围的其他虫群子嗣,变成了需要防备的对?象。
也不?知道模拟器所谓的狂化要持续多久……
这般想着,阿舍尔轻叹一声,摸了摸小腹上尚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的印记,真烦。
他问:“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不?能换个地方吗?”
至少在?层层叠叠的床幔背后,也比现在?更让阿舍尔有安全感。
“您的任何?动作,都会加剧他们的渴望。”歌利亚轻轻按住阿舍尔的手腕,轻声回?答道。
静止的骨头放在?狗群之间?,或许大家还能保持暂时的平和?;但如果?把这个骨头扔远,那么一切将不?受控制。
“好吧。”
阿舍尔忍耐着一切,他想要离开这颗星球的心思空前强烈,面对?一群欲/望膨胀的野兽,他属实没有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的信心。
现在?还有始初虫种们做他的护盾,但如果?哪一天,连祂们也忍不?住了呢……
战栗感爬升至后背,阿舍尔一抖,决心不?再思考这种会徒增恐惧的事情。
或许是沉默的黑暗太?过无聊,也或许是一整个下午的午休弥补了阿舍尔的困意,片刻的走神后,他缓慢地捡起被身体?影响而有些受限的精神力,准备“看?看?”这群子嗣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还不?等?阿舍尔进行精神力上的延伸与连接,就猛然被旦尔塔和?歌利亚又一次护紧,中断了刚刚探出触须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