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稳稳当当地背起了醉醺醺的方越澜,直到临走前,脸上都是尴尬的神色。
贺钦淡淡地看着他:“路上小心。”
男人点头:“走了。”结果背着方越澜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停下来,转过身看向贺钦:“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俩还是注意点......”
然后他就快步走了,也不等贺钦回答一个“嗯”。
目送着这对兄弟俩消失在视野里后,贺钦才回头来看薛恨。
小流氓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原本被发胶固定好的背头现在已经乱了,头发上那些发胶估计蹭在了沙发上,还有些粘在了薛恨的额头上,和着一小撮碎发。
他的领带歪歪扭扭的,西装也皱得不成样子。最重要的是,薛恨的嘴唇和眼睛都泛着水光,看向贺钦的眼神复杂又幽深。
其实贺钦也没好到哪里去,向来冷静自持的贺三少在薛恨面前似乎总是没办法像平时一样体面,西装里的衬衫纽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扣子,高定的外套也皱巴巴的,嘴巴上还破了皮,是刚才薛恨下狠嘴咬的。
这个场景跟他们大学时期打完架后的情况有些像,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这一次打架,他们只动了嘴。
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交接在一起,他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极为强烈的征服欲和侵占欲。在对视半分钟后,他们的脑子里闪过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像是都读懂了彼此的意思似的,薛恨伸出手拽住贺钦的领带:“你挑个地儿,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用什么方式给?贺钦没问,他反手握住攥在自己领带上的手,起身用力把薛恨也拉了起来。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肩并着肩离开了这个有着特色风格的酒吧。
酒吧外的晚风吹得薛恨打了个激灵,这让原本想带着薛恨去自己家的贺钦改了个主意。他环顾四周,在十字路口对面看见了一家酒店。
贺钦攥着薛恨的手腕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脚步迈得很大。薛恨跟在贺钦背后,刻意将步子放慢:“走慢点,你他妈赶着去投胎啊?”
贺钦愣了愣,没说话,但脚步却放慢了一点,也只是一点。
薛恨哼笑一声:“我说贺三少,你这是有多饥渴啊?这辈子没见过男人是不?”
贺钦转过头,夜里的风把薛恨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他迎着风嘲笑贺钦,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
贺钦觉得小流氓的嘴巴真的很贱,只有在被自己亲住时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他看着薛恨漂亮艳丽的脸蛋,在即将迎来斑马线绿灯时才说:“老子他妈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欠干的男人。”
贺三少素质极高,生平说出的为数不多的脏话,都是被薛恨惹急了说的。
薛恨挑了挑眉,举起手来在贺钦的虎口处用力咬了一口:“真想咬死你,贺钦。”
虎口上多了一个明显深刻的牙印。贺钦被咬痛,皱了皱眉却没再说话,只是拽着人过了马路。路上偶尔有过路人注意到他们,但被注视的主角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些目光。
贺钦拉着薛恨去了酒店大厅里,酒店的前台看见他们后愣了愣,礼貌地问他们需要几个房间。
“一间大床房,谢谢。”贺钦说完就从内衬兜里取出钱夹,薛恨下意识望了眼,发现钱夹里似乎有一张皱巴巴的红色钞票,大概是皱得太严重,现在看着都不平整。
这不像贺三少的习惯。
不过薛恨也懒得往下细想。等着贺钦拿到房卡后,两人就并肩去了电梯口。
这个地段的酒店生意似乎不怎么样,电梯开门后,薛恨看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和贺钦沉默着走进去,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薛恨用力捏住了贺钦的领带,他将贺钦抵在电梯内部的墙边,目光里仿佛染着火焰。
贺钦也低头看薛恨,不知道是谁先有了动作,一转眼,两人就吻到了一块。贺钦一只手放在薛恨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移到了薛恨的腰间,箍着人的腰让他紧紧贴着自己。
薛恨不甘心落了下风,放在贺钦领带上的手按在了贺钦的肩膀上。原本空荡的电梯突然变得逼仄起来,呼吸声越来越浊重,他们紧紧贴着的身体也越来越热。
直到电梯里传来一声“叮”的提示声,他们才暂时分开了彼此。
这次轮到薛恨走在前面了,他不像贺钦那样捏手,而是扯着贺钦的领带:“走快点,小公狗。”
贺钦眯眼,却没说话。
两人脚步匆忙地进了房间,关门声响起,他们就又贴到了一起。
混乱又暧昧的行为持续了很久,他们两人的衣服从门边一路落到了大床前。
在贺钦打算将手放到他想了很多天的地方之际,薛恨猛地使劲翻了个身,变成了他压着贺钦的姿势:“让我上一次,咱们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贺钦不打算和薛恨一笔勾销。
他和薛恨之间绝对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
“谁打赢了谁在上”
薛恨和贺钦再一次在酒店打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打起来的原因,不再跟过去一样是因为一言不合他们现在是为了决定谁在上面。
在薛恨说完“让我上一次”之后,贺钦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薛恨的屁股蛋上,近乎执拗的大力掐着薛恨的腰翻了个身,他压着薛恨在身下凶猛地亲吻,手也开始往不规矩的地方刺去。
薛恨心里骂了声“妈的”,上次他不清醒也就算了,这次薛恨不打算再让贺钦得逞。他用力咬了一口贺钦的舌尖,在贺钦吃痛抬头时瞪向他:“你他妈有完没完?两次都他妈你在上面是吧?你看老子像被上的那个吗?”
“......”贺钦蹙眉:“是你说要我给你个说法的。”
薛恨气不顺,一巴掌搭在贺钦的背上:“老子不干,给我滚。”
“怎样你才干?”箭在弦上,贺钦的额角都地浸了点汗。
薛恨看着贺钦流着汗都这么性感的脸,色心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平息:“我说了,你让我上一回。”
贺钦沉着脸,像是在做最后的取舍。薛恨看了,忍不住手痒地捏了捏贺钦的耳朵肉,这个动作来得实在莫名其妙,也出乎了两个人的意料。
薛恨自己都愣怔住了,他掩饰性地干咳一声:“干不干啊,贺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