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孝理笑起?来?,“看看我们老余,嘴上天天打退堂鼓,关键时刻是真上。”
余星钟白了他一眼,离开办公室。
事?不宜迟,陈争再?次前往居南市。鸣寒本想一同前去,却被卢贺鲸拦住,“湖天酒店让陈争去想办法,你留下,有别的任务。”
鸣寒向来?是给什么任务执行什么任务,此时却有些?着急,且不说机动小组收到?的这条情报有可能是陷阱,就算不是陷阱,前方也?危机重重,他怎么可能放心让陈争一个人去?
卢贺鲸说:“居南市的调查进展也?许会直接影响到?‘量天尺’和‘碧空教’,不然你猜为什么情报会在这时出现?梁岳泽、金孝全都在洛城,你这个机动小组的中队长,确定要跟着陈争去居南市?”
鸣寒皱眉,眼神冷下来?。卢贺鲸在警界纵横数十年,气场自然是小辈们难以?企及的。须臾,鸣寒正要再?次开口,手却被抓住。他回过头?,陈争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来?,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走廊上无人,鸣寒被陈争牵着,一路走到?了消防通道里。里面光线比外面暗淡,陈争一脚将隔离门踢上。
鸣寒挑了挑眉,“哥?”
“其实我也?想带你去居南市,留在这边显然更危险,你已经?遭遇过一次危险了,而我没在你身边。”陈争玩着鸣寒的手,渐渐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但洛城需要你,金孝全的反应已经?说明他一定有问题,他现在那么嚣张,不就是认准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
“至于梁岳泽,我对他的在意超过金孝全,我无法时刻关注他,这个重担就落在你身上。还有,别忘了卜阳运现在音讯全无,G国那边随时可能传回新的消息,你得有所准备。”
鸣寒绷着的肩膀轻轻放松,目光也?柔和下来?。陈争说的话其实和卢贺鲸是一个意思,但陈争就是有本事?安抚他,他会顶撞卢贺鲸,但不会和陈争吵架。
“哥,你以?前也?是这么跟你们支队的人说话吗?”鸣寒晃着陈争的手,像个讨要好处的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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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想了想,笑道:“当队长的,首先得学会坑蒙拐骗。”
“你这样不好。”鸣寒说:“你知不知道你有种让人愿意为你冒任何风险,甚至去死的魅力。”
陈争愣了下,用?力掐住鸣寒的手心,“别说这种话。”
鸣寒点点头?,“好吧,不代表你的队员,仅代表我。”
陈争抽回手,在他腰上一拍,“好了,车在下面等我,你别跟老卢闹脾气。”
鸣寒问:“为什么?”
陈争说:“还要问为什么?纪律学到?哪里去了。老唐是不是每次考试都让你作?弊?”
鸣寒说:“不关老唐的事?。只有纪律吗?”
消防通道逼森*晚*整*理仄,灯光又暗淡,鸣寒的身影连同目光一起?将陈争罩住。
鸣寒微微低下头?,声音沉了些?,“只有纪律吗?”
近到?呼吸相触,陈争凝视着这个还是在闹脾气的大个子,索性伸手按住他的后颈。
亲吻这种事?,何必试探这么半天?
陈争松开鸣寒时,看到?鸣寒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但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不那么明显。
“别跟老卢闹脾气,不止因为纪律。”陈争说:“别气咱舅,更年期的老头?子也?不容易。”
隔离门打开,陈争若无其事?地下楼,像是刚才只是和不听话的队员随便聊了两句。鸣寒却在消防通道里多待了两分?钟,出来?时还下意识摸了摸嘴唇。
和陈争一同前去居南市的是文悟,还在路上,陈争就接到?李疏的消息,湖天酒店目前的老板有问题,得知市局上门调查,居然带上情人跑路当然,居南市警方已经?在高速上将他拦截下来?。
唐孝理说地方警方在调查地方企业时有优势,事?实的确是这样。机动小组告知居南市局的情报自然不包括情报的源头?,仅提到?湖天酒店在修建时可能进行过违法的封建仪式,镇有尸骨。
黎志身为副局长,年轻时专门负责过清除封建迷信的活动,居南市有哪些?风水先生、哪些?企业至今还信风水,他一清二楚。
湖天酒店老板小钟是个富二代,本身没什么本事?,厉害的是他父亲老钟,但老钟前些?年患病卧床,小钟捡了落地桃子。钟家和不少风水先生都有往来?,钟家父子深信其道,只是这些?年没有搞出什么事?来?,警方也?没有动他们的由头?。
这次黎志仅仅提到?接群众举报湖天酒店,核实酒店买尸体镇风水,小钟就吓得当即跑路,情报坐实了一半。
“人已经?抓回来?了,吓得话都说不清楚。”黎志指着走廊一侧的审讯室说,“陈队,你这刚到?,要不要休息一下?”
陈争摇头?,“黎局,辛苦你们了。”
黎志带他去审讯室,“客气,我当副局长这么多年,现在是居南市最乱的时候,但乱不是现在才开始,种子早就埋下来?。我没能早些?察觉,是我的失职,幸好有你们机动小组支援,不然单靠我们一个市的警力,要对付那些?人,难呐!”
小钟缩头?缩尾,紧张地望着陈争,“你,你又是谁?”
陈争坐下,“我们接到?举报,跟你核实情况,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跑什么?你这一跑,不就显得你心虚?你们酒店下面真藏有尸体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钟脸色惨白,“不关我的事?!有问题也?是我家老头?子的问题!你们查他去!”
陈争笑了声,“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家老头?子是什么情况,你不比我更清楚?他都中风了兄弟,我怎么查他?”
小钟搓着手,“那,那这也?不是我说了算?谁他妈举报的?”
“我还能跟你说谁举报的?”陈争说:“你就当是热心群众。行了,你既然坐在这儿,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恐怕都得说了。尸体是怎么回事??”
见面前这警察气场忽然凌厉起?来?,小钟一个哆嗦,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去,“我说,我说!我真是冤枉的!”
钟家世代富裕,又只有小钟这个独苗,他是在万般呵护下长大。小时候,老钟就告诉他,今后不需要他奋斗,纨绔子弟越是奋斗,家业败得越快。他每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做个守成?的废物就行了。
在老钟中风之前,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花天酒地,情人不断,从不管公司和家庭。老钟出事?后,他不得已接手部分?事?务,其中就包括湖天酒店。
这是他自己选的,他玩归玩,但并不傻,家里哪些?项目赚钱,哪些?亏本,他心里有数。早在湖天酒店还不归他们钟家管时,他就知道这是一家特?别能赚的酒店,阮兴杰这种外国人就像嗅觉灵敏的大鱼,闻到?味儿就来?了,比本地人会赚钱得多。
所以?阮兴杰将湖天酒店卖给老钟时,他就难掩兴奋。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管理湖天酒店了。
钟家迷信,老钟中风得十分?突然,除了常规的治疗,钟家还找来?几个“懂行”的看看老钟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其中一位“大师”得知老钟最近的一项大买卖是拿下了湖天酒店,于是提出去湖天酒店看看。小钟陪同。
说到?这里,小钟哆嗦起?来?,冷汗直下。
陈争问:“你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