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金燕西低头思量,须臾抬头,正眼相视,对祁莫言道:“我会,只要清秋希望的,只要清秋开心,我不会让清秋心怀愧疚,你喜欢清秋,不是她的错。”

祁莫言闻之,许久不说话,看看金燕西与冷清秋,掉头离开,心内缠绵悱恻,秋风扫尽落叶,人天恨重,生死情空,情已灰矣!

天寒袖薄,日暮依修竹。看黄花过境,远山蹙恨,溪水泄愁,一抹残阳,黯然无色!憔悴人痴立为何?

莫言心生淹滞之感,兜上心来,旧恨新愁,一并心事。愤而有感:“偶携短笛花间立,魂断斜阳欲尽时”!

不想他这里感慨无限,赫连攸突然现身,一旁耻笑,“得了莫言!要死要活是个男子汉吗?落花无情,流水载之!明月有情,喟然长叹之!你祁莫言算什么?人家两夫妻好着呢,你为谁嗟叹?怜兮,莫言!悲兮,莫言!”

掩在树丛里的慕容大笑而出,捂着肚子叫痛。

祁莫言冷笑,“你们俩伤好了吗?”

慕容面色一黯,赫连微笑不语,三人这样乘着金燕西不在,互揭伤疤,自得其乐。

多情似说春将去,一树残香半已销。

几回伤复伤春,三人一时愁绪难平,良久,赫连才道“我爹为我说了一门亲,不久便要回京都请旨完婚,我不会孤独一生,清秋会不好过”。

慕容的样子快要哭了,“咱们四人倾盖清尘,盍簪剪烛,兰臭相投,志同道合!有把酒问天之概,海枯石烂,交情不灭!大家各自成家,但仍是朋友”。

这一夜,月华满地,万籁无声,四人举杯敬酒,各怀心事。

金燕西伫立良久,赫连举杯独步院中,慕容置酒不饮,起就案头,挥毫作草。

夜已深沉,赫连轰燕西入室,莫让清秋空等。金燕西目中有泪,微笑应对。

三人独留怅惘,不胜抑郁,如针刺骨,痛苦十分,整夜未睡。

第二日,祁莫言答应去信,相劝冷妙烟。冷清秋拿了信件回京都,依稀别离,不舍夫君。

男配的春天1

冷妙烟被冷相寻到,命令丫鬟死活看守住三小姐,正着急时,冷清秋带回了祁少写的信,妙烟看后,双眸发亮,整个人光复神采,大笑着抱住二姐,“二姐,他让我等他!他愿意让我等他,他给了机会!”

冷清秋为妹妹高兴,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干吗出家?她等着金燕西胜利归来,她等着祁少娶妙烟的那一天,前提是金燕西必须在儿子出生前回来。

某一日,冷清秋接到一喜帖,署名竟是赫连攸,言明燕西,祁少和慕容在边境,自己是请旨完婚,能来参加婚礼的挚友不多,希望冷清秋能亲自赏脸观看婚礼。

冷清秋接到请柬后,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不畏人言,参加赫连的婚礼,她冷二害怕流言蜚语?那晚,赫连意气风发,喝的大醉,专程敬了冷二一杯素酒,祝冷二喜得贵子。冷清秋痛快的喝干,又转敬了赫连,“预祝你夫妻和顺,百年偕老!”

赫连大笑着点头,随即醉的不省人事,被仆人抚着入了洞房。

洞房内龙凤火烛,赫连酣醉,挑起红盖头,双眼迷蒙,眼里的新娘子竟是冷清秋的模样,他知道是自己眼花,却不愿看清真相。温柔爱怜的解去新娘衣物,温柔的对待,放佛握手得是瓷器。

“不怕,不怕,我会疼你一辈子!”赫连如是说。

新娘子又羞又怕,心里微微欢喜,他是多温柔的一个丈夫!早前,临出阁前,闺中密友对她说“你那未婚夫思念着冷清秋,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地,你嫁过去若不得他喜爱,你的日子怎么过?”

她记得女友对她说话时,眼中分明的同情怜惜。

今夜后,她会告诉女友,女友错了,他是个多么温柔,懂得怜惜的男人,这人是她一辈子守候,保护的男人!

虽然,他眼底的深沉痛楚不是为她,但她有信心,她还有一辈子时间,重新赢得夫君的爱,出嫁前的惶恐不安,出嫁前的忧虑,出嫁前的心酸,在新婚夜通通不见。

她在盖头被掀起的刹那,羞怯的暗中暗中打量丈夫,往年女子们争相恐后的追逐四少,她虽未亲眼见过,但几个闺中密友总会带来讯息,赫连攸是怎样的,她多少听闻,更知四少同时爱上冷相的二女,冷清秋她虽见过,但都没交谈,那是个冷清秀丽,淡雅惠中的灵性人儿,不怪四少同时动心。

她甚至是有些自残自卑,直到有一日,密友对着她大叫,惊奇的道:“阿苑,你刚刚低头的样子,像足了冷二!”

‘冷二’是好友对冷二千金的称呼,她一直觉得那称呼不尊重,她甚至想和冷二小姐相交,但听好友说冷二小姐行事乖张,身边连个闺中密友都没。

这一夜,浓情暖帐,她的夫君呼呼大睡,她则疲累的沉眠。

赫连攸第二日醒来,带着新婚妻子拜见父母,中午时分便匆匆而别,放不下在边境的三位好友,赫连老夫人安慰媳妇,“攸儿最是注重那三个好友,你不要介意!日子还长,从长记忆”。

阿苑心中微苦,她的婆母是懂她的,至少有一人伴着,不至于很寂寞!

第三日,赫连少夫人接到冷清秋的请帖,照理说三日里新妇不出门,她的婆母很是体谅,催促着媳妇出门转转,“清秋那孩子,心地很好,你去陪陪她,顺便聊些家常,日后彼此都要常见面地,说开了也好”!

阿苑依从婆母的心意,乍一见冷清秋,见冷清秋仔细护着肚腹,便羡慕她!

冷二亲热的拉着阿苑,不住埋怨赫连攸“他怎么能在新婚第二日抛下新娘子?这简直是胡闹,我已经去信把赫连大骂了一顿,估计是不会有回信。你也别怕他,男人是不能宠的,你对他越轻视,他就越黏糊。金燕西我也骂了,说了他一通!你日后有什么不痛快尽管和我说,我帮你!”

阿苑笑了,这位冷二小姐,如今的金少夫人,真是一派乱打包票的豪爽性情,这样的女子,便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她也不在意!心底丝丝地,刚衍生出的嫉妒都消散无迹可寻!

也许,能和冷清秋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关于生几胎的问题

男人们在前方打仗,女人们在后方忙生产,冷清秋直到临生产,连金燕西一面也未见,恨得冷二发誓,生完这一胎,无论如何不会再生!

赫连的夫人阿苑时常陪伴冷清秋,冷妙烟在一旁劝着二姐,冷妙烟何尝不是想着祁莫言?人家阿苑还是刚成婚就不见夫君,二姐未免气性太大。

三个女人一台戏,都是冷清秋一人在念叨,阿苑含笑听着,冷妙烟一旁温言劝着,就怕孕妇心绪不定动了胎气。冷妙烟一个劲地提姐夫的好,如何爱护二姐,如何三番几次的频繁来信,偏偏二姐连信都不看,嘴里骂着金燕西。恨得那叫牙痒,冷妙烟陪着小心,冷母也无法,对着冷相动气,说干吗让姑爷守边疆?

一屋子的人全围着这一个孕妇打转,最后愈是接近产期,冷二脾气愈暴躁,挥笔作毫,给金燕西写了封家信。

信去后的第七日,冷府门前出现一风尘仆仆的泥人,浑身上下泥泞不堪,嘴唇起着白皮,朝看门的大吼,“清秋怎样了?”

看门的家仆回神,不知姑爷何以这般着急?这般衣衫褴褛?

金燕西等不得家仆说话,自己直往屋子里冲,连路过的岳母顾不得行礼,匆匆的喊了一声岳母,人就没了踪迹。

冷母纳闷半晌,何来一个男子喊她岳母?身上脏的没人形,叫她岳母?那人肯定不是皇帝,啊?冷母醒悟了,是二姑爷!

金燕西魂飞魄散的闯进,冷妙烟惊得嘴张的老大,犹豫着喊了声二姐夫。

金燕西望着好样儿躺着得妻子,面上古怪“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