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说的是“lake”当时推出的新?品,克岚阿斯。这款香水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是比较清淡的男香,但它的名字是诞生?在拉美的一种毒.品,因为十分小众,离华国又远,所以刚推出时,没人知道。
不久,有测评者扒出克岚阿斯是毒.品,怀疑“lake”有引导消费者对毒.品产生?好感的嫌疑,掀起一波舆论风暴。“lake”立即下架了?克岚阿斯,刘熏及管理团队亲自道歉,解释团队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克岚阿斯是毒.品,纯属巧合。
风暴持续了?一段时间,不少?博主?深扒“lake”的其他香水,没有再发现问题。这事才不了?了?之?。
“我那时希望有人能来把这一切都毁了?,不管是什么结局,我都认。”刘熏摇着头,“但我只是做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金孝全看出我的真正打算,带我去了?湖天酒店。”
陈争问:“所以你知道那下面?埋着六具尸体?”
刘熏点头,双眼无神,“他让我知道,和他作对是什么下场。”
陈争沉默了?会儿,“‘量天尺’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只知道金孝全和他姐姐,他们是其中的一派,这个组织很乱,金孝全制.毒也是作为和其他人对抗的一种手段,他养着‘碧空教’,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在需要的时候帮他杀人。”刘熏顿了?下,“他有个很怕的人。”
陈争忙问:“谁?”
刘熏却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猜。他和那个人之?间好像是合作关?系,但也互相利用。他说过南风制药是他手上的筹码。”
陈争心中的线越来越明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梁岳泽,也只能和梁岳泽对应上。
金孝全拿捏南风制药这一点也对得上,有云泉集团那笔注资,南风制药制.毒,云泉集团就?必然被卷入。
因为金孝全和梁岳泽的紧密关?系,金孝全才知道梁岳泽要派“杀手A”对霍烨维动手,提早转移走了?“lake”里的毒.品,并?且让刘熏劝刘晴自投罗网。
陈争在极快的思绪中皱起眉,以前他和鸣寒分析过,梁岳泽或许早就?和“量天尺”中的一股势力结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也互相猜忌利用。现在看来,梁岳泽的这个结盟者就?是金孝全。
金孝全,在加上那个神秘的姐姐,他们和梁岳泽的分歧越来越大,金孝全想利用南风制药,让警方来干掉梁岳泽,梁岳泽故意?提出帮金孝全逃脱,半途让“杀手A”当着警方的面?杀死他。
那梁岳泽的下一步是什么?
陈争感到血正在一点点激越,他几乎看清了?真相,但现在金孝全死了?,郑飞龙不知所踪,警方还是只能高度怀疑梁岳泽,没有找到能够一锤定音的证据。
刘熏在审讯结束之?后昏迷了?过去,她对陈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请判我死刑。”
根据刘熏交待的情况,居南市局制定了?对郑飞龙等人的追踪计划。一天后,一处垃圾处理站报警,称发现腐烂的尸块。经DNA比对,尸块属于失踪的会计顾姐。她果然已经遇害了?。从腐败情况看来,她的死亡时间在十天以上,郑飞龙等人大概率已经离开函省,出境的可能性很大。
陈争在回洛城之?前,再去见了?何美一面?。她目前正在接受调查。
她不再穿着高跟鞋与西装,头发也没有打理,不施粉黛,陈争却觉得,她终于摘下了?面?具。
“陈警官。”何美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竟是有一丝释然。“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活得很通透的人,什么爱情、友情,都不过是我往上爬的垫脚石,我不爱别?人,独爱自己,爬到现在的位置,我太不容易了?。”
何美低下头,玩了?玩手指,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陈争说:“你还是做了?。”
何美惊讶地抬起头,几秒后苦涩地叹了?口气,“是啊,得到很不容易,放弃却很简单。我这么多年的奋斗,好像都白?费了?。陈警官,我也没别?的能交待的了?,我听说你们要给祝依迁坟?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吧,我想去看看她。”
洛城这边,梁岳泽不松口,机动小组对云泉集团的调查进展也不大,局面?陷入胶着,下一步到底怎么走,卢贺鲸、唐孝理、余星钟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
陈争比说定的时间提前半天回到洛城,没直接去机动小组,路上跟周决打听鸣寒的情况,周决马上来劲了?,正事还没说,就?把他和鸣寒夜里和金孝全上演死亡飙车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特别?提到隧道里的那一炸。
上次鸣寒差点被汤小万炸死,陈争现在听不得爆炸,周决却越说越夸张,“陈哥你终于要回来了?,鸣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就?等着你去看他了?!”
陈争赶到医院,还没到病房就?听见鸣寒的声音:“这个拆了?,没事了?都,我马上要回家。”
“哪个拆了??”陈争问。
“就?这个啊……”鸣寒一愣,“哥!”
护士一看有人来,连忙道:“你是他哥?正好,病人不配合治疗。你来说说他。”
鸣寒说:“哥,你不是晚上才回来吗?”
陈争捞起鸣寒的胳膊一看,上臂一条口子,触目惊心,上次视频,鸣寒想瞒他,只给他看了?右臂的小伤。
“怎么回事?”陈争皱着眉问。
鸣寒尴尬地咳了?声,“哥,外人在呢,你给不给我面?子?”
陈争说:“人家护士是救你治你的人,什么外人?”
护士小声说:“就?是!”
鸣寒无法,“那护士妹妹,你快给我换药,我这还有事呢。”
护士说:“不拆了??”
鸣寒:“哎……”
陈争说:“别?听他的,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我在这盯着他。”
“好叻!”护士立即给鸣寒处理伤,工具叮叮当当,鸣寒叽叽咕咕。
护士在,陈争也没多说,一尊佛似的戳那儿,直到护士宣布这次的药换完了?,两天后再来,鸣寒都老老实实没挪窝。
陈争看了?看床头的名字,问:“他这是住着院,自己跑了??”
护士解释:“也不算自己跑了?,他这种情况是允许的,白?天来输液,没问题可以回家住。他这个伤是上次的老伤,裂开了?,有点感染,他自己又没重视,昨天有点严重,今天已经好些了?。”
鸣寒想打断,陈争一看他,他又乖乖闭嘴。
护士看出鸣寒的克星来了?,也大胆起来,“你还想狡辩啊?这伤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不认真处理的话,小心节肢!”
鸣寒连忙抱拳,“谢了?谢了?活菩萨!”
护士笑着走了?,病房只剩下陈争和鸣寒。另一张病床是周决的,这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陈争将?房门关?上,站在病床边看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