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警官,他来?跟我们打听那个玩,玩具的事。”赵虹芳声音很大,一边说一边朝韩老师递眼色,“去泉茂中心看摊子的是你吧?他们说看到你了。”
“啊?”韩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是,是的。”
陈争说:“一个卖多少钱呢?”
韩老师准备不及,不断看赵虹芳,心虚道:“五十多吧……”
陈争懒得再与她们演戏,“韩老师,赵院长,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给真正卖玩偶的人打掩护,我是刑警,今天来?跟你们了解玩偶的事,是因为它牵扯到了刑事案件。你们还要隐瞒下去吗?”
韩老师吓得脸都白了,不等赵虹芳开口,连忙说:“陈警官,这事和我没有关系啊,摆摊的不是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虹芳叹了口气,对韩老师说:“你去忙吧,我来?跟陈警官解释。”说完又对陈争道:“确实和韩老师没关系,出了事我老婆子一个人扛。”
回到办公室,陈争说:“有人借用了你的账号收款,这件事你是知情的?”
赵虹芳叹气,“小汐是想帮助我们,我答应了她不说出来?。你说刑事案件,难道是小汐出什么事了?”
陈争说:“小汐是谁?”
赵虹芳从头讲起。
这间虹花福利院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最早是孤儿院,后?来?改建成了福利院。老院长身体?不行之后?,就由她这个副院长管理日常事务。孩子们的命都不好,成年前?还能依靠福利院,那成年后?该怎么办呢?
都说现在?福利院是越来?越好,政府和机构都在?帮助福利院,但其实落在?每个孩子头上的资源还是捉襟见肘。赵虹芳目睹过?很多孩子在?踏上社会?后?被淘汰,有的生活困苦,有的竟然走上犯罪道路。所以?她越发不愿意?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
但社会?是现实的,要让孩子取得成功,就需要额外的物质、金钱。福利院的基础资源保障不了这些,只能另辟蹊径。所以?她和其他老师有机会?就会?四处求合作,能多弄点钱来?就多弄点钱来?。
今年初,小汐来?到福利院,经常陪孩子们玩,教孩子们做手工。小汐是高中生,给不了资金上的帮助,只能做做义工。看到福利院的大家都在?拼命搞钱,有一天,小汐突然对赵虹芳说:“赵院长,我有个想法,你能不能……”
她说的想法便?是参加商场、社区的集市,做年轻人的生意?,所得全部交给福利院。
赵虹芳的想法已经跟不上时代,觉得市集是自己那个年代的产物,不是早就被淘汰了吗,怎么还赚得到钱?现在?年轻人买东西不都是网购?
小汐拿出自己做的玩偶,劝说她:“市集新奇嘛,我这东西也做得新奇,只要市集开起来?了,肯定能赚到钱的。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毕竟只是学?生,不方便?收款和申请摊位。”
赵虹芳起初不信这能赚到钱,但信小汐是个好孩子,小汐说的集市,她也愿意?去尝试。
小汐后?来?看中了泉茂中心,赵虹芳便?和小汐一起去办手续,一切搞定后?,她便?没有再过?问。直到9月的一天,她的账户开始不断涌入资金。
小汐那摊子竟然真的能够赚钱!
陈争问:“小汐的全名是什么?在?哪个学?校念书?”
赵虹芳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周汐,潮汐的汐,我看过?她的学?生证,是十中的高材生呢!”
周汐,怎么可能是周汐?
陈争想要调取监控,然而?福利院的监控很差,周汐来?时的已经被覆盖了。赵虹芳说她开始卖玩偶后?只来?过?一次,可能是太?忙了,最后?一次来?时是10月下旬。
陈争在?路上就把虹花福利院的事跟鸣寒和孔兵说了,回到竹泉市后?直奔十中。周汐经过?一天的休息,已经回到学?校上课,面对陈争的问题,她显得非常茫然,“什么福利院?我没有去过?福利院。”
陈争问:“你的学?生证是不是丢失过??”
周汐想了会?儿,“是丢过?,但那是刚上高一时的事了,发现丢了之后?我马上就补办了。”
陈争接过?周汐的学?生证,证件外面套着精美得夸张的外壳。他将学?生证取出来?,前?后?看了看。证件里面有芯片,但只是用于进出校门的普通芯片,并不会?因为补办了新的证件,旧的那张就不能再使用。
陈争把学?生证还回去,周汐紧张道:“陈警官,不会?有人冒充我干了什么吧?”
陈争最初的想法是,“小汐”或许只是碰巧捡到了周汐的学?生证,觉得可以?利用,于是冒充周汐。但周汐却说学?生证高一刚入学?时就丢了,那么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小汐”将证件保存了这么久?因为她与周汐本?来?就有恩怨?
陈争问:“上高中之前?,你有没得罪过?什么人?”
周汐露出困惑的表情,没答上来?。
陈争也意?识到这问题太?宽泛,学?生时期得罪谁、和谁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很难从这里找到突破点。“没事,要是想到了什么及时联系我。”
周汐追出来?,眼里已经含着泪水,“陈警官,这件事真的和我有关吗?温然不会?是因为我才出事的吧?”
陈争只能说:“我们会?尽力寻找刘温然。”
鸣寒此时也在?十中,面对的却是另一件棘手的事技侦无法确定是谁干扰了13班内外的监控,却终于经过?跳板,找到了一个并不算多高明的黑客,吕鸥。
“我早就发现你小子有问题。”鸣寒对吕鸥很不客气,直接扭送到一间自习室,将门一关,“说吧,给刘温然送礼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吕鸥不甘示弱,冷眉冷眼地瞪着鸣寒,“既然你们能够找到我,不能判断那天的监控不是我影响的吗?”
鸣寒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平时用你那蹩脚的入侵,真正要做什么时,用干扰器。到时候警方一问,你就说既然你们能够找到我,不能判断那天的监控不是我影响的吗?”
“你!”吕鸥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不是我,你没有证据不能瞎指证!”
鸣寒往桌上一坐,“好,我们暂时不说那天的事,就说说你入侵监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吕鸥梗着脖子,不肯回答。
“你现在?还跟我犟?”鸣寒冷笑了声,“以?前?你说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对,因为那时候我对你只是有所怀疑,我查玩偶,你也查玩偶,你甚至都查到理仁中学?去了。我还是不能拿你如何?,因为你有你的自由,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不能随便?约束你。但是现在?呢,你觉得你还是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你还是想沉默就沉默?”
吕鸥紧紧抿着唇,眉头越皱越紧,他在?衡量,在?思考鸣寒的话。
鸣寒突然一合掌,响亮的一声“啪”,吕鸥下意?识抽了一下。
“兄弟,你都多次入侵学?校监控了,还在?这儿跟我装无辜?”鸣寒说:“你非要沉默也行,那就回分局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再把你家人请来?,一起聊聊。”
“我在?调查。”吕鸥低声道。
“什么?”鸣寒其实听清楚了,却故意?夸张道:“你在?干什么?”
吕鸥嫌恶地看着他,“我在?调查这个学?校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