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讨厌你！”程扬将楚凡搂得?更紧，心口传来的剧痛令他声?音发颤，“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你很重要，很重要。”

楚凡冰冷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别这样，程少不是说过?，您不是同性恋么？现在这么缠着同是男人?的我，不合适吧？”

楚凡一句句不咸不淡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入程扬心脏，让他痛得?喘不过?气。他除了抱紧楚凡不让人?走，不知道还要怎么办。

他从?小到大?，从?未给谁低过?头，所以他笨拙，他无?措，但有一点不会?再变，他再也不会?放开楚凡。

这两年的痛苦，思念，折磨得?他近乎发狂。他不敢想往后没有楚凡的日子会?多么糟糕难熬。

“放开吧，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楚凡伸手去掰箍在他身上仿佛要陷入他皮肉里的手指，程扬的力气很大?，楚凡好不容易才掰开一根，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程扬慌张的握住了。

程扬急道：“我当初说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害怕！我从?没去过?那?样的地方，你当时那?样子，如果换做你，你又会?怎么做？！”

程扬脑子一热说完后才识到自?己是在吼楚凡，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楚凡，立即放轻了语气，声?音闷闷的：“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所以才那?么说的，你也理解理解我……对不起。”

理解？楚凡发现自?己还真能理解程扬，他点点头，笑了：“嗯，我理解你，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老不要脸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行不行？现在能放开我了么？我要回去了。”

程扬不肯撒手，急得?眼眶通红：“你别这么说，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么？我当时不该撒谎的。可、可我那?时候太?无?措了，想不到别的办法了。现在我知道我不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我再也不那?样了。”

楚凡已经很努力的在保持冷静了，程扬解释的时候，他也在问自?己，他和程扬之间的问题只是一开始骗他说不是同性恋这么简单吗？

不是，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了。

程扬一句避重就轻的我害怕，要是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那?他这两年的夜不能寐、生育的痛、养楚夏的心酸，又算什么？

他永远无?法忘记生楚夏那?天他忍着身体?剧痛耗光了所有勇气给程扬打了电话，却等来程扬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只会?说对不起。”楚凡冷笑，“那?我跟你说明白?，我们既然结束了，彼此就痛快一点，你也要像你当初走的那?样，别回头别后悔，好么？”

楚凡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再次去掰程扬的手指，程扬用力将楚凡圈在臂弯里压在水池上，任凭楚凡怎么掰都不肯松开分毫。

程扬的脸色非常难看，即便手指被掰得?剧痛不止，指节泛白?，他也不想放开这人?。

“楚凡，我后悔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不会?再放手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还不明白?么！不是你道歉，我原谅你我们之间就能和好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有孩子了，我结婚了！”

楚凡狠狠踩在程扬脚上，程扬闷哼一声?，可脚上的痛远不及楚凡那?句“我结婚了”更令他痛苦。

震惊绝望的同时，依然不想放手。

“我不信，你一会?儿说彦星晖是你男朋友，一会?儿又说你结婚了！你骗我！”

“我他妈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我可以带孩子去做DNA，也可以把检测报告拍在你面前，你要看么！”楚凡被激怒了，扯着程扬手臂拼命往外挣，“签完合同我们就去医院！”

结婚？

程扬面如白?纸，他死?死?抱着楚凡，却不敢答应楚凡去医院。他害怕，他怕楚凡没骗他，他怕楚凡真的结婚了，生子了，那?就意味着他永远不能和这人?在一起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有人?走了进来。

林鹿看到洗手池旁搂在一起的俩人?，皱着眉头开口：“你们这是？”

楚凡手肘撞向程扬，“还不放开！”

程扬执拗得?要死?，“不放！”

林鹿强压住心底的妒恨，说道：“后面有几个人?要过?来了，好像有娱乐记者。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还不放开？非要被记者拍到我们在这丢人?现眼？你不怕丢人?，我还怕，我不想上热搜头条！”

程扬咬了咬牙，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上热搜头条没什么，但他不能让楚凡上。

片刻后，程扬松手了。他的双拳紧紧握着，力道大?得?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楚凡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旦放手离去如切肤之痛。

身上黏着的手臂没了，楚凡立刻往外走，连看程扬一眼都不想。

他早就清醒了，是程扬还没醒，误把占有欲当喜欢。

误以为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轻轻松松一句无?需付出代价的对不起原谅我，就能让他再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

楚凡回去后，坐都懒得?坐了，对刘元开门见山：“刚才那?个价格行不行？要行就快点签了吧，我赶时间。”

刘元不明白?楚凡怎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急成这样了，“楚经理，你们给出的价格还是有点高，我们给出的价格您那?边真的不行么？”

楚凡刚要说行，门就被推开了，程扬开口道：“就按他说的来吧。”

刘元为难道了，“程少这不是您说了算的啊。”

程扬冷冷瞧了刘元一眼，“你上司那?边我来说。”

“这……”刘元叹气，“那?这份合同的价格还是之前的，要不等我回去重新拟定份新的再签？”明显是想再拖延下时间。

“不用，”楚棕将ipad的递给刘元，“纸质的不能签了，电子版的可以，这是我刚修改好价格的新合同，你看看。”

刘元：“……”

程扬伸手接过?，飞速的签了字。CH

刘元：“……”算了，谁签谁顶着，反正程少也顶得?住。

楚棕从?程扬手里接过?ipad交给楚凡，楚凡迅速签上名，拉起楚河楚夏出门。

楚棕微笑着对刘元道：“合作愉快，电子合同回去我发给你。”随即拎起公文?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