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京市的雪纷纷扬扬落满了这个繁华的城市。
天气预报报道这是?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可能接下?来还会持续。
程扬回去后?，只?觉得浑身滚烫，但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洗了个澡，抽了几根烟。
洗澡水是?凉的不说，他抽的烟还是?楚凡当年买给他的那?盒，他都没?有发现。
*
第二天沈韬来接程扬参加综艺节目，但怎么敲都没?人开，就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浓重的烟味刺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沈韬心说这祖宗是?抽了多?少烟啊，满地?的烟头烟灰。他赶紧来到?卧室一看?，程扬躺在床上面颊赤红，一看?就是?发烧了。他伸手?去碰程扬额头，烫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沈韬赶紧叫了私人医生，医生过来又是?吃退烧药，又是?挂点滴瓶的，折腾了一通后?，程扬终于不烧了。
沈韬这才松口气，问迷迷糊糊的程扬：“程少你吃点什么啊？饿了吧？”
过了一会儿，程扬开口:“海鲜粥……”
“哦哦哦好，我马上。”
“……别放香菜我不爱吃。”
“知道知道。”
“楚……凡。”
沈韬愣了。
兔子
房门口, 沈韬担忧地注视了一会儿卧室内昏睡的程扬，转身走向客厅。
沙发上，私人医生陈卉正在整理药箱。
沈韬开口问:“程少病的严重么？”
陈卉合上药箱, 拿过消毒纸巾擦手:“感冒倒是不严重, 只是心里精神?方面还是要带他去医生那看看。”
沈韬皱了?下眉:“不就是普通的小失眠么？”
陈卉绑紧一头柔顺的波浪卷发，站起身, “我看未必, 你给他的心理医生打?电话问问吧。”
陈卉走后, 沈韬再三思?虑，最终给程扬大哥打?了?一通电话。
二十分钟后, 程厉和楚儒风开车过来。程厉一身黑衣, 五官硬朗，眼神?凌厉, 沈韬每每见他都会心生畏惧。
程厉走到房门口看了?眼打?着点滴，睡着了?还翻来覆去的程扬, 眉头微蹙，沉声问沈韬:“你认为小扬失踪那半年和那个叫楚凡的有关系？”
沈韬点点头, 小心翼翼的说:“程总, 还有一件事，陈卉刚才建议我们联系一下程少的心理医生, 他说程少在?心里精神?方面问题更大。”
程厉走到沙发上坐下，拨通了?程扬心理医生的电话。随即他瞥见楚儒风还站在?门口看着程扬, 就又从沙发上起身来到楚儒风身边, 握住他的手将人?带回?了?沙发上，大拇轻轻指摩挲着楚儒风的手心。CH
楚儒风看着忧心忡忡的程厉, 伸手替他揉按太阳穴。
很快电话被心理医生接通。
程厉向来不爱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小扬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话筒那边的人?知道程厉什?么脾气, 有问必答:“不算太好，不过要看你指的哪方面，失眠么？”
程厉疑惑:“失眠？他的失眠不是好了?么？”
医生道:“我们大概说的不是一回?事，你说的好了?，那是精神?衰弱，程少从小就有那个问题，偶尔会睡不好但不严重一直断断续续的。而我说的失眠，是在?他失踪回?来后，他睡不着的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我给他开过一些药，让他来复查，半个月前来查还是老样子，本来前天他就又该来查了?，可到今天都没来。”
程厉面色凝重:“要怎么治疗？”
“没办法，如果是精神?问题，还可以辅助药物?治疗。程少的是心结，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是关键点，他的所有失眠症状都是失踪回?来后出?现的。”
通话结束后，程厉思?忖许久，又给秘书打?去:“去我家，在?三楼书房右侧柜子里，有一个大玩偶，送到小扬家，现在?。”
楚儒风停下手上动作:“拿玩偶干什?么？那个玩偶我还以为是你小时候的玩具。”
程厉摇摇头，“不是我的，是小扬的。”他握住楚儒风纤细的手指，开口:“小扬自从小的时候亲眼见过我妈病逝后就很没有安全感，精神?衰弱睡不着，总是要抱着我妈给他买的玩偶兔子才能入睡。后来长大了?，他觉得?抱兔子睡太幼稚，就不抱了?，偶尔精神?衰弱睡不着会硬熬过去。本来在?他没失踪前，老管家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每次见他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管家就会偷偷把玩具兔子塞到他怀里，等他睡熟了?再把玩具兔子拿走。可他失踪那段时间，老管家年纪大了?，认为是自己没照顾好他，病了?一场我就让他回?家养老了?，兔子也就收到我这了?。”
沈韬在?一旁默默听着，虽说他跟程少三年多了?，但他不是程少的生活助理，程少讨厌有人?介入他的私生活，所以他很少窥探这些。今天程厉说的这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时门铃响起
沈韬走过去，刚一打?开门，只见秘书怀里抱着一个一人?多高，穿着粉红色小碎花裙子，耷拉着两只毛茸茸长耳朵，表情委屈软萌的大兔子。
这么少女的玩具……他总算明白程少为什?么不肯抱了?。
秘书把兔子玩偶交给沈韬，程厉道:“你把这个塞到小扬怀里，看看他睡眠能不能好点。”
沈韬怀着忐忑的心情，抱着这只柔软毛茸茸的折耳兔走进卧室，悄悄塞进了?程扬怀中。
睡梦中的程扬瞬间紧紧抱住了?兔子，明显是重复过无数次的习惯反应。他将兔子压入怀里，原本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此刻，程扬终于睡安稳了?。
客厅里，程厉对?秘书说:“你给我查一个人?，叫楚凡。”
秘书刚应下，楚儒风看向程厉:“不用查，楚凡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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