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原本还?充满柔和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 他分开程扬伸手捧住他的脸，望着他漂亮的眼睛, 轻声问:“你还?梦到什么了？”
“我还?梦到顾缘断了腿, 躺在船上快死了，村民问你救不救, 你说……”程扬顿了一下?，盯住楚凡的眼睛, 说下?最后一个字“救。”
楚凡眼里一闪而过讶异。
程扬握住楚凡放在他面颊上的手，小小的松了口气:“还?好这?只是个梦。”
楚凡垂了下?眼，“这?不是梦。”
程扬疑惑地看着楚凡。
“不是梦，这?么多年来?你只是大概知道我父亲的死，我与顾缘间的恩怨，但其中细节这?世上只有三?人知道，我，平哥，顾缘，你刚才说的那些细节都是真的。”话音刚落，楚凡的手就被攥疼了。
这?下?两个人都疑惑了，程扬怎么会碰到以前的事呢？
这?也太?不科学了。
“楚哥，”程扬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翻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一篇小说给楚凡，“我之前看了这?个。”
“什么啊？”楚凡凑过去看，那是一本名叫《小岛故事》的小说。CH
其中有一篇叫《哥》。
作?者叫顾无缘。
这?篇文章里的内容把多年前他和顾缘之间发生的事情写的一清二楚，除了人名不一样，连细节都没错。
顾缘，顾无缘。
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了然于心。
“原来?是这?样，你看了顾缘写的故事，因此梦到了以前的事。”
真相大白了，楚凡摸了摸程扬抵在自己肩膀处的头，“梦到就梦到了，我不是好好的么？”
程扬没出声。
楚凡疑惑地又问了一次，这?一次过了好久，他才到耳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太?苦了，我难受。”
楚凡哭笑?不得，“好了，都过去了，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程扬嗯了一声，却还?是紧紧攥着楚凡不放。
楚凡无奈笑?笑?，轻轻拍着程扬的肩，“哎，你可都二十七了，还?当自己十八呢？这?么爱撒娇，做了噩梦还?要我哄你？”
回应楚凡的依旧是沉默。
楚凡轻叹口气，搂住了程扬的腰，陪他一起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程扬问:“楚哥，你当初说要救顾缘时?，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吧。”
楚凡微微怔了一下?，毕竟这?个问题程扬还?是第一个问他的。他想了很久，开口:“当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是认同我当初做的决定的。不过理由不再?是父亲当初让我照顾顾缘的话，而是……设身处地的想下?，没有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能亲眼枉顾一个生命的逝去。我想如果我当初不救顾缘，我就会像现?在的顾缘一样，每天都要被亲人因为死在眼前的画面折磨的不成样子。”
程扬又紧了紧手臂，“你说的对。”CH
楚凡实在是要喘不过气，用力扒开程扬的手，再?次捧住了程扬的脸，凑过去亲了亲程扬的唇，“好了，看看你，眼睛都肿了，你这?小模样我看了都心疼了。”
程扬抓住楚凡双手，加深了这?个吻。
接下?来?二人又重新躺回被窝温存了片刻，程扬始终紧紧抱着楚凡，就像楚凡会跑似的。楚凡也任他抱着，因为他心里也甜滋滋的。
可二人没温存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我师父回来?了，要见?你们。”
楚凡合上衣服从程扬怀里钻出来?，程扬不肯又抓着楚凡亲了一口，这?才罢休，二人穿好衣服打开门。
门外的少年一看到程扬，眉头一皱:“你昨晚是吧是出卧室了？”
“嗯，喝水，怎么这?你也要管？”
少年顿时?脸色铁青，“我不是告诉你屋内什么都有，有事情叫我不要出卧室，你是听不见?么？！”
程扬:“我喝个水还?要叫你？”
楚凡拽了下?程扬的袖口，对少年说:“不好意思他应该也是忘了，不过只是喝口水也没事吧？”
少年气急，扭头往客厅走，“我不管了，你问我师父吧！”
楚凡和程扬互相看了一眼，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规矩太?严格了点，也没做别的只是出去喝口水。
二人走出去，随即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见?到程扬和楚凡和蔼的向?他们招招手。可等楚凡和程扬一坐下?，老人就问:“你们昨晚做没做什么奇怪的梦？”
楚凡看了程扬一眼说了程扬晚上做的梦。
老人听完笑?了一下?，喝口茶道:“我这?里到了晚上，林子里瘴气多，容易把之前看过的一些事情串在一起形成梦境。别太?放在心上，瘴气白天就散了，一会儿在这?用过早饭，你们就回去吧。如果是有别的什么问我，这?段时?间可以问。”
楚凡和程扬本来?有很多想问可一见?到老人时?，竟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问他当初怎么算出他们会在一起？还?是问程扬为什么能飘到岛上，知道又能怎样呢？
老人见?二人不说话，主动问道:“是没什么想问的么？”
楚凡开口:“本来?有很多，但一时?间又觉得知道也毫无用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好就够了。”
老人爽朗笑?道:“你能想明?白这?点不容易，但其实很多事情我也并不是全都能解释清楚，比如你们楚家那座岛，我是想不通的。这?世上谜团太?多，解谜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
*
吃过早饭，二人拜别老者，出来?这?一趟全当散心了也不错。回去的路上，楚凡靠在程扬肩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晌午十分，阳光正浓，明?亮的光影透过窗户在二人的脸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