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赶忙扶住垂着头坐都坐不稳的程扬,拍拍楚河的肩劝道:“你别放心上,他生病了爱闹脾气。”
“小舅!”楚河迷惑又无奈,“他都十九了,成年人了,你还当他三岁小孩呢?”
“我乐意,你快点扶着!”
“行行行!我扶!我服!你俩我都服!我是真不明白了。”
程扬猛然抬头,“我才不用你扶!我自己行!”
楚河:“……”
“算了,不用你了。”楚凡使了吃奶劲将程扬挪到床头靠在墙壁上,又在程扬身体两侧塞了几个枕头固定住他,“这回行了吧?”
程扬懒懒散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肘顶在枕头上,手掌撑着脑袋,像个大爷似的又要睡过去,语气敷衍:“凑合吧。”
楚河翻了个大白眼,“小舅你到底被灌什么迷魂汤了,这哪是天上掉神仙啊,我看是掉个大爷啊。”
楚凡无奈笑笑抬起程扬受伤的腿平放在床上,“好了别说了,一会儿醒了不好弄了。”
“我看瘸了更好。”
楚凡不高兴地瞪楚河一眼,拿出医用消毒水,趁程扬昏睡着一瓶全倒在了程扬腿上。
程扬一个激灵疼精神了,骂道:“楚凡你他妈往我腿上倒什么了?!”
“消毒水,你忍忍。”
“我忍个屁!给你腿上割一刀倒一瓶试试?!”
楚凡按住程扬乱动的腿,示意楚河按住躁动的程扬,楚河不情愿地刚要上手程扬就把他手甩一边去了,咬着牙关说道:“用不着他,我能忍。”
上一秒还说忍个屁下一秒就改口我能忍,楚凡心说程扬真是烧得颠三倒四了。
楚河气得直在心里“问候”程家祖辈。
楚凡撕开针筒,取出适量麻醉剂,亮晶晶的针头在程扬眼前晃来晃去。
程扬很想把腿缩回来,“你这针干不干净啊?”
楚凡安慰道:“是新的,刚打开的,你看包装袋还在垃圾桶里。”
程扬探头去看,下一秒大腿就被扎了,他浑身一抖,狠狠瞪着楚凡,“不是你会不会啊!这他妈也太疼了!”
楚凡将麻醉剂尽数推进去,利落地拔针,“麻醉针哪有不疼的?放心吧,我是专业的!”
楚河附和的点头,“对,兽医专业。”
楚凡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补刀专业!”随即转头看向程扬,安抚道:“别听他瞎说!我也就偶尔看看牲口。”
好在很快麻醉就起了效果,程扬感觉不到疼了,就又有点迷糊。
楚凡麻利的穿针引线,程扬盯着看了一会儿,黑着脸嘱咐道:“缝好看点,不要留疤,我不喜欢。”
“好,我手法很好的。”
楚凡想着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但他争取把创口减到最小。
正如楚凡所说,他的缝合手法真的很好,楚凡自幼学医,缝合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缝好程扬的伤口后,楚凡给他敷上消炎药包上纱布,这一切都做完程扬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楚凡盯着程扬看了一阵,随即托起程扬头颅把人平放到床上盖上薄毯,又浸湿了毛巾敷在程扬滚烫的额头上。
楚河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忙前忙后毫无怨言的楚凡,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楚凡彻底忙完才注意到楚河还留在屋里,“怎么没走?”
楚河指向药箱,“顾缘说剩下的给他送回去。”
“是剩下不少新的,”楚凡整理了一下把药箱递给楚河送他出门,“顾缘还说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大方?”
“他说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求他,他肯定要给你面子。”
楚凡皱了下眉,“知道了,回去吧。”
楚河捧着药箱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转头认真地问道:“小舅,你喜欢程扬?”
楚凡愣了一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快走吧!”
楚河不走,“小舅你总是把我们当小孩,我都成年了。你告诉我,你对他是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楚凡看着面前早已经褪去少年人青涩面孔的楚河,有点纳闷当初捡到他的时候明明那么一小点,是什么时候长大了呢?
“嗯,不要告诉别人。”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楚河失落的垂下头,抱着药箱离开了。
当晚程扬就退烧了。程扬退烧后的第一件事是洗澡,第二才是吃饭。因为发烧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让程少爷很不舒服,一不舒服少爷脾气就上来了,瘸着腿就往澡堂跑,楚凡愣是没劝住。
楚凡没办法只好站在浴室外叮嘱程扬腿千万别沾水,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程扬回应,他只好趴着窗户缝往里偷看,紧接着就被程扬泼来的热水浇了一脸。
楚凡碰了钉子擦着脸往回走,心说还是发烧的程扬可爱。
*
由于腿伤,接下来几天程扬很少出门。楚凡也规矩了许多二人关系有所缓和。
程扬有时闲着无聊就会坐在摇椅上看楚凡做吃播。但大多数时候他看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他并非不了解吃播,以前经纪人心血来潮让他吃东西直播过几次,反响不错热搜挂了好几天,当时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