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佣替他再一次洗手漱口,把他带回了床上。张泽替他掖好被子,站在门口关了卧室的灯。卓锦睁着眼睛看着门被关上,只有门缝透出微弱的暖光。
外面下雨了。卓锦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迷迷糊糊陷入睡梦。
张泽回到楼下客房,手机里已经好几个未接来电,上一个来电是在三分钟前,张泽躺上床,把视频电话改换到平板上拨了回去。
是那个叫林森的少年。他麻醉过了,被阿连安置在张泽的私人套房里。阿连在他醒后告诉他doctor收了他,并且不需要林森履行契约,只希望他能养好伤后出去好好读书。
林森执意要给张泽打电话,屏幕那头的少年生得一张好看乖巧的脸,他嘴唇还没有血色,看起来无助又可怜:“先生……我、我愿意履行契约的,您”
“林森。”张泽温和打断他,说:“听我说。”
林森乖巧闭上嘴,等着张泽继续。张泽说:“你还要高考,你应该回去读书,而不是被契约和债务困在深海。你还剩下三个月的合约期,我希望你能把伤养好,这就是对我的报答,其他的就不必了,我收你是为了给你喘气的机会,从这里出去后要好好生活,我会继续资助你,你不必为此付出什么。”
林森沉默片刻,伸手解开睡衣扣子,露出白皙胸膛上斑驳的伤痕,他的上一个主人是个骄奢淫欲的中年老总,打人喜欢下死手,没有什么审美。林森低头不让张泽看见自己的眼泪,抖着声音说:“……是因为我已经坏掉了吗?我很脏,所以先生不愿意碰我,我可以把自己洗干净……先生,求您……”
林森把张泽当做最后三个月里可以倚靠的救赎,如果张泽拒绝他,那么林森没有办法心安理得接受张泽的资助。林森知道自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但他真的很想靠近张泽。
深海里的人佐不过就是那几类,寻欢作乐的、被迫委身的、自愿捞钱的。这些人都有各自的圈子,有的人身家万贯,底下的人连见一面都难。有的贱如草芥,人尽可夫。
林森和张泽就是这样的两个极端。林森听过森海的其他Sub谈论doctor,他几乎是大部分服务型sub的梦中情人,有钱有势,温柔和善,像一轮游离在漆黑海底的皓月。
如果说沈也看到伤残的sub会目不斜视地跨过,那么张泽就会停下来为他包扎。张泽觉得这是医生改不了的毛病。
“展示给我看。”张泽终于说:“如果达到标准,我们再谈之后。”
林森立刻从床上下去,端正跪在了地毯上。这是一个很标准的跪姿,衬得他漂亮又专业。他分腿跪立,裤子褪到腿弯,乳头上的铁环早就被张泽取下来扔掉,带血的伤口还没愈合,被纱布遮住了。
林森受过深海调教师的教导,知道要怎么讨好主人,他跪匐在地,高高翘起屁股,发出猫咪一样娇软的呻吟,隔着屏幕请求主人满足自己淫荡的后穴。他没有害羞扭捏,那些词语从他嘴里大大方方说出来,甚至带着一点可怜。
张泽眼神不变,自始至终没有情动的表现,林森微微咬唇,伸手去撕胸膛上的纱布:“主人……”
“扑通”门外传来沉闷的声音,张泽反射性偏头看过去,微掩的卧室门透出光亮,过了片刻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森显然也听到了,他停下手,询问似地看向张泽,张泽比了个手势,叫他先站起来。他把平板换了个方向,低声说:“先这样,纱布不许摘,按时换药,过几天我会去深海,你在房间里等着我吧。”
林森乖巧应是,关闭了视频。
张泽起身打开门,与门口跌坐着的卓锦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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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都听到了。”卓锦打断他,脸色苍白:“你是变态!”
张泽扶着门,盯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半夜爬起来躲在我门外偷听,就是为了骂我是变态?”
卓锦穿着白色丝绸的睡衣,手肘在刚刚跌到的时候撑在地上,腕骨扭得嘎嘣一声脆响,现在已经红肿起来。他把手藏在身后,满脸厌恶:“这是我的家,我想听什么就能听什么!你和那个人真是恶心!你们都是变态!你滚出去!滚出我家去!”
4、“你的阴茎勃起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卓锦满脑子只有方才听到的对话,那些淫荡的用词,什么鸡巴啊、骚货啊、母狗啊……
卓锦反射性想吐,干呕了两下后喉咙里漫上来一股巧克力被胃酸腐蚀的气息。
卓锦在他人生的前十七年里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词,他被保护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离谱,甚至他连自渎都很少。他曾经梦遗过,早上也晨勃,他还记得第一次梦遗的那个早上,女佣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换了床单。
从前的私人医生说卓锦身体不好,即便是射精也质量不高,梦遗的快感太少,晨勃又分外难受,卓锦后来鲜少梦遗,连春梦也没做过。
卓锦知道他们都讨厌并畏惧自己,所以庄园里的人不常和卓锦说话,卓锦活在这样童话般的象牙塔里,他被众人捧成小王子,却在今天晚上知道了象牙塔之外还有会发骚的淫荡母狗,在可怜兮兮地请求他的私人医生赐予他一根鸡巴。
太恶心了!
张泽看见卓锦红肿的手腕,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卓锦脱臼了,想去拉他。卓锦打开他的手,往后蹭着,捂着耳朵尖叫出声。
“我受不了了,”卓锦重复着:“你们做过什么?他要你操他,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当我的医生!我会被你传染上性病,你是变态!你你怎么能在我家里做这种事!”
他面部扭曲,抽泣着叫喊,或许是他的反应太夸张,张泽只觉得有点好笑。他环胸站立,看着卓锦一个人的闹剧,很快就有管家和女佣从楼下匆匆跑上来,又在看到张泽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张泽拥有卓锦的监护权,更何况他还是医生,管家对他放一百二十个心。张泽对着管家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管,他说:“今夜没有人会放纵你,我保证。”
“我在私人空间里打电话,没有冒犯到你,更没有侵害到你,给你带来不好的感观是我的失误,但我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反倒是你在偷听。”张泽温和地说:“卓锦,站起来,要是你再尖叫一声,我就要给你打镇定剂了。”
卓锦仰头,用余光看到了带人退下的管家,他只觉得自己被抛弃和背叛了,他怒火中烧,浑身发抖:“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每个人!你们都该去死,反正我也活不长久!你们马上就滚出去!不许呆在我家!”
泪水从他脸上留下来,他觉得手腕撕心裂肺地疼,但还是倔强着撑着墙壁站起来。
张泽干脆把卓锦抗起来,三两步进了自己的卧房,把他塞进了被子里,按住他挣扎的脚,握住他的手腕咔咔两下给他复原了骨位。
卓锦痛到失声,张泽说:“今天太晚了,先睡觉,明天我给你好好跟我说话的机会。”
卓锦被他按在枕头里,侧脸埋进被子中,喘着气:“我不要睡这里,我不要跟你一起,你放开我!去找你的母狗这个词好恶心!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这么讨厌这档子事,也不愿意睡觉,那么自慰过吗?”张泽把他按进被子里,说:“今天给你上一堂生理课,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