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用手背贴在少年的额头上试试了温度,不太烫,估摸着也就三十八度。

“卓锦?”张泽喊他的名字 :“起来吃药。”

卓锦没说话,被吵醒了就发脾气,先往被子里又蹭了半截,半晌才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瓮声瓮气地喊:“滚出去。”

“你烧退了我就走。”张泽打开一盏小夜灯,把卓锦从被子里捞出来,说:“布洛芬不能空腹吃,我叫王叔做了粥,你再吃一点,嗯?”

“张泽。”卓锦病恹恹地靠在他怀里,低笑一声:“你不会真把我当你的侄子了吧?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连我爸妈都不管我,你在这里操的哪门子心?少来我这里假惺惺地演戏,我劝你还是早点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管你?”张泽把水银温度计插进少年腋下,冰冷的触感使得怀里的少年微微一抖,张泽立刻按住了他,把他束缚在怀里,才说:“你看看自己里里外外,有什么值得被人喜欢的地方吗?就你这样的小孩,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

卓锦冷冰冰地盯着他,呼吸急促起来。

张泽用被子把人裹起来,包在怀里等着厨房的粥做好,一边继续说:“你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毕竟你也不上学,那些家庭教师会教你什么是礼貌吗?应该不会吧,毕竟这是父母应该教的,可你父亲这么忙碌,也不过是把你扔给了我……不必叫我一声小叔,我可不想认你。”

卓锦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就是病死了,饿死了,也不要你管!滚啊!”

张泽心情本就不好,此刻竟也忍下来了,他觉得卓锦被宠坏了,被这半山公馆的老佣人骄纵得无法无天。他不想吃力不讨好地帮人教小孩,他只想早点下班。

“随便你。”张泽把人松开,又把温度计插回盒子里,站起来说:“毕竟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多活一天都是大人的拖累,看看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值得被我管。”

卓锦面色阴冷,被他这话践踏地自尊心发作,当即就抓起杯子砸过去。

“哗啦”

玻璃碎片迸溅一地,张泽面不改色,锃亮的皮鞋稳稳当当踩在碎渣滓上,他的西装裤笔直利落,高耸眉骨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半晌才说:“如果你是我的小孩,我会直接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卓锦,你也该有点礼貌。”

卓锦仰起头,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光脚踩下床,一步步走到张泽面前,抓住他的领口,冷声说:“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父亲都不敢打我,我爸叫你来看着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张泽并不恼怒,他觉得卓锦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张泽没把他当回事。

“今天就这样吧。”张泽穿上大衣,看也不看他:“等你觉得自己要死了再来叫我,这种不到四十度的小打小闹,就别耽误时间了。”

卓锦站在原地,脚踝被玻璃碎渣子划破了。他气得歇斯底里尖叫,张泽却不为所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的人生一样没有意义,你的时间不值钱,但我的时间可很宝贵。卓小少爷,如果你实在是闲得慌,不如读点书吧。”68'5057969蹲,全玟。裙

张泽推门出去,冷声道:“免得每次来都是一副无脑的蠢样子,看见就倒胃口。”

2、他不仅带刺,还非常名贵

无影灯下,奄奄一息的奴隶仰躺在电动手术台上,他双腿被固定束缚着大敞开,下体涂满了棕黄的碘伏,整个性器连带着臀部都一览无余。

张泽口罩里的薄唇抿紧,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掌拍拍少年的屁股,有点不耐烦地说:“腿张开,放松肌肉。”

少年带着哭音,连大腿都在发抖。

张泽摊着手,手里还捏着鸭嘴钳,叹口气说:“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给你上全麻。深海不会吝啬这点药钱,我也不是那些dom,我不会伤害你,缝合完这些伤口,你可以在我这里待几天养伤……不准哭。”

那少年当即就止住了眼泪,凄切地喊:“doctor……”

他喊的是张泽的圈名,张泽初入深海时懒得想用户名,干脆就叫医生了。

这种时候这样叫张泽,奴隶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他在请求doctor的庇护,传闻说经过doctor之手的奴隶都会爱上他,少年起初是不信的。

张泽本该毫不留情地拒绝他,又念及他如今的心理状况,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叫护士用眼罩把他的眼睛遮住。

张泽在深海的这份工作并非是为了糊口,只是沈也看不下去深海的玩具一个接一个销毁,叫张泽顺带补一补残缺。

同是圈内好友,张泽答应了下来,在深海里要了半层楼,成了深海的奴隶们又爱又怕的地方。

怕满身伤的进去,又舍不得离开这个能受到庇护的地方。

“……小伤口太多了,缝合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闭上眼睛睡会儿。”张泽盯着电子屏幕,说,“放松一点,麻醉很快起效,不会太痛。”

正巧这时电话响起,张泽坐着转椅回到桌前,夹着电话偏头接起来:“哪位?”

“诶,是我,张医生,您现在有空吗?”管家问。

“怎么,卓锦又在闹脾气?”张泽叹口气,问:“他烧退了吗?”

“退了一点,可是少爷不愿意吃药。”管家言辞恳切:“要么,您还是抽空来一趟?”

张泽应了,挂了电话又转回去缝合伤口,低声自语:“什么少爷脾气,这小祖宗真是难伺候。”

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年犹豫着小声问:“是您的私奴吗?”

“不是。”张泽否认道,“一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顽童,难伺候的祖宗。”

麻醉起效,少年睡眼昏沉,终于得到了多日来的第一个好觉。

他先前实在痛得厉害,几乎不敢动弹,他只能感觉到张泽在拉扯他的括约肌,他知道自己大概裂开了一点,但应该不是很严重。

张泽做完缝合,把橡胶手套摘下来扔进托盘,等着护士进来收拾医疗垃圾的间隙,腾出手给卓锦打了个电话。

卓锦没接,直接挂了。

张泽猜测他不仅要挂电话,还要砸手机。

“没被黄金棍揍过的小孩就是这样,”张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喃喃自语,“真该好好打一顿。”

“doctor,要走了吗?”专属服务生送他出门,替他穿上大衣。

张泽嗯了一声,又说:“今天的病人是叫……”

“林森。”服务生阿连记得每一个详细信息,恭敬道:“服务人员,评级c,工号03521,今年十七,在本市第三中学读高二。家里欠了债,跟俱乐部签了三年,还剩几个月合约就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