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怦怦 彭依白千嘉言 2129 字 7个月前

所以即便他们还没有交换过名字,千嘉言已经知道她叫什么了。

一百,或者一白。

简单到过一次心就记住了。

“那我们不得跟她打好关系啊,她能在别人面前提我们琴行一句,那比你发100张传单都来得有效!”万维盯着这个不懂事的,忽然发现盲点,“而且,要不是你特地跟人家水管工说你要在楼下等她,你俩能一起回来?”

千嘉言:“所以?”

“所以个屁所以,”万维却一动不动,继续用那如炬的目光盯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还知道不能让女生自己走夜路?”

顶着这副皮囊,注定了千嘉言的异性缘不可能差。

但与外貌的优越呈反比的,是他极度自我又乖僻的性格。

他生了一双好耳朵,也有一个好脑子,听声儿就能知道对方揣着什么心思,但又偏偏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永远将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万维亲眼见过,他估计是被搭话搭烦了,别人问他是不是叫千嘉言,他敷衍至极地说:“不知道。”

狗啊,真他妈狗。

就这狗比,万维这辈子也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和睦相处过,拽得二五八万的,偏偏那些小姑娘还就老被这张脸勾过去。

千嘉言冷笑一声:“我这是在帮你,别不知好歹。”

万维被他一句话点醒。

有道理,人家小姑娘是为了帮他们才跑这一趟,青北路人又多,万一回来的路上磕了碰了,遇到了什么坏人,他到时候去人家家谢罪都来不及。

“行我错了,算你有理,说正经的。”万维也拿起个拖把,表情认真起来,“我今天试课的时候跟她聊过,她说自己也是刚高考完,时间很多,所以我想着她要能来我们琴行,那多大一个活招牌啊。”

什么活招牌。

千嘉言寻思这女生的目的性已经强到不加掩饰了,学钢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下,“这女生目的好像不是很单纯,你注意点。”

万维没当回事:“看上你了?那正常,过阵子了解你之后就没事了。”

“……”

万维说完,就看千嘉言盯着他看了一会,那眼神偏冷,但只是冷淡,并不怎么嘲弄,可对视一会儿,就让他莫名地确信自己真的是个傻逼。

千嘉言问:“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到你这学?”

“哼,那还不简单。”万维把拖把往地上一杵,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她不是说自己在找暑假工吗,我们琴行,这不正好还缺个前台吗?”

第7章 第七章

彭依白上楼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才发觉她的手机今晚好像格外安静。

已经十点多了,要放平时,她弟彭尔柏估计已经三百个电话打进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偷偷出去玩了,为什么不带他。

但这点疑惑很快在推门的瞬间,通过客厅传来的音乐声,得到了解释。

小崽子又把平板的解锁密码猜出来了,正玩游戏呢。

“彭尔柏,”

彭依白走进玄关,把钥匙随手放鞋柜上,“你现在胆子很大,作业写完了吗,小心我告妈听去。”

刘青慧在彭依白三年级,也就是十岁那年怀的二胎。

因为和彭建国俩人是农村户口,政策规定农村户口第一胎是女儿的,生第二胎可以免缴罚款,在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感觉不生都亏了。

现在彭依白十八岁,彭尔柏八岁,正在附近的豫圆小学读二年级。

“我都写完了,你也不回来,我猜了一个小时才猜到密码的。”恰逢那边彭尔柏游戏结束,他把平板电脑锁了屏,躺沙发上眨巴着自己的小绿豆眼儿,有气无力道:“人生真不公平,为什么你已经放暑假了,而我明天还要上学?”

“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要上学。”

说起上学,彭依白走到沙发旁边对着彭尔柏的脑门精准地弹了一下,看着吱哇乱叫的弟弟,毫无慈悲地说:“你作业写完了吗,拿来我看看。”

小屁孩哀嚎一声,从沙发上连滚带爬地跑回房间,把练习册和作业本丢给彭依白,“给你吧,白山老妖!”

因为是彭依白,所以不是黑山老妖,是白山老妖。

臭小鬼。

彭依白心里骂了一句,先翻开了他皱巴巴的作业本。

现在时间已经进入到六月,一般小学也是六月底期末,然后放暑假。

算算九月开学,彭尔柏就要三年级了。

看着作业本上一个个七扭八歪的狗爬字,彭依白又想起了自己三年级的时候。

在失去了钢琴课,还被打了一顿之后,那段时间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每天放学不想去烧烤店,也不想回家,拉着宋汝月跟她瞎玩儿了一阵子,后来宋汝月被抓去学奥数,彭依白百无聊赖间,就开始到处走街串巷。

她跟周围这些街坊邻居的爷爷奶奶们也就是那个时候熟络起来的,反正小学生一个,成天放了学就无所事事,今天帮刘奶奶看会儿店,明天陪李爷爷遛下狗,每天闲不下来。

那段时间刘青慧都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还每天坐在建国烧烤里帮忙串串儿,这夫妻俩的事业心是真的无人能敌,反正知道女儿不会跑远,这附近也都是街坊邻居,没什么危险,就将放养进行到底,估计至今都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为了这附近人尽皆知的“别人家孩子”。

“姐,你生气了?”

亲姐端着自己的作业本若有所思一言不发,这种画面对一个小学二年级的男孩子来说,显然有点折磨了。

他就站在旁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还是我写错了?哪里啊?”

“写的还行,就是字太丑。”彭依白回过神来,不紧不慢道:“辨别难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