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温凉的精液射进他的嘴里,季盼冬猛地吐出阴茎,咳了好几声,下意识要把精液吐出来,却被顾明风捏着下巴,声线冷冽,跟他的人一样,命令他:“咽下去。”
季盼冬被迫仰着头,精液流到咽喉,控制不住,直接吞进了喉咙里。
“咳咳咳”他几乎是要把肺都咳出来,顾明风松开他,季盼冬后背撞上了车门,眼泪不受控地落下,他连忙低着头,怕被顾明风看见,“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顾明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做错了吗?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
“下次来见我,最好把你身上的味道处理干净。”顾明风低沉的声音压迫感极强,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收了我的钱,沾着别的Alpha的气味,还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季盼冬倔强地看着他,“我没有......”
“是不是我最近对你脾气太好,让你忘了你本就该做的事?”
季盼冬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泪成串往下掉,这个样子的顾明风,比第一次见到打他的顾明风还要让他害怕。
车间开始充盈着很淡的茉莉香气,顾明风打开车窗,拼命地嗅外面的空气,他头一次想离这股异样的香气远一点,他暂时不想见到季盼冬。
“停车。”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顾明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压着嗓子,“下去。”
季盼冬的手在门把上拉了好几下,逃也似的下了车。
车内的信息素快要爆棚,司机是个beta他并不能闻到,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顾明风泛着异常血色的脸,“顾总,要去医院吗?”
顾明风仰着脑袋,他用手指扣着后颈的腺体,指尖没法自控地颤抖起来,用着最后的理智说:“不用,送我回家。”
车子越来越远,季盼冬还站在原地,傍晚的风吹起他乌黑的发,一张脸都要看不清了,顾明风的眼睛模糊着,想起季盼冬给他打电话,他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是想接,想听他要说什么,季盼冬来找他,他也想知道他会说什么,可是季盼冬最终什么都没说,顾明风没法承认,他看到季盼冬手上属于别的Alpha的血,血液里有着别的Alpha浓郁的气息,他快失控了,他恨不得拉着季盼冬回家,把他绑在床上,让他永远出不了门。
疯狂、肆意、猖獗、以及他都捉摸不清的嫉妒。
他都没有在季盼冬身上留下过他的血,他甚至都没法在季盼冬身上打上属于他的印记,顾明风闭上眼,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用这种低级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和老头子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放过了季盼冬。
23
季盼冬孤零零地站在街边,在被顾明风赶下车的时候,他的心就快麻木了,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做错了,他只是想来告诉顾明风自己怀孕的事,没别的,因为他觉得,顾明风也是孩子的父亲。
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顾明风所说的交易,他把自己卖给了顾明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吧?
谁让他拿了顾明风的钱呢?
天底下没有白拿的钱。
季盼冬一个人走回了家,他没在意几点钟,只是周围的天一点点变黑了,他回到熟悉的家里,胸腔像被泡发了,难受的厉害,手机在兜里响了很久,他才慢吞吞拿出来。
看着备注,他快速地用手擦掉眼角的潮湿,清着嗓子,“妈,怎么啦?”
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满是疲惫,“盼冬,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吃过饭没?”
“嗯。”季盼冬在根本没有别人的屋里点头,忍着哽咽,“吃过了,妈,我最近都没去看你,你好不好,身体不舒服的话,地里的活就先不要干了。”
“那哪行,没事的,我干得来。”妈妈提醒他,“你工作要紧,不用老惦记我。”
季盼冬又点了好几下脑袋,最后发现也没人看得见,眼眶干涩难忍,他无声地喘着气,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妈,你钱够不够用?我晚点再给你打点钱,望夏的生活费你多给一点,女孩子上学不能没钱花。”
说着就走去卧室,把灯开了,在床头柜前蹲下,他找出自己的存折,他之前为了照顾顾嘉钦取了两万出来,这两天在工地还赚了一点,他跟妈妈说:“明天就给你打。”
“没事,你自己留着花,我先挂了,盼冬,照顾好自己。”
“嗯。”
深红色的存折被染上一道道深色的印记,季盼冬发了很久的呆,他看到了被他放在最里面的银行卡,那是顾明风给他的。
他甚至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顾明风的钱。
他把那张卡攥在手里,像是攥着自己胡乱飘动的人生。
他不停地接受命运给他带来的不公和伤害,父亲去世后,一个人照顾妈妈和妹妹,他不觉得苦,还没成年就出来打工被人拖欠工资也没觉得苦,找不到房子,睡在桥洞更没觉得苦。
他在想,可能真的是顾明风最近对他太好了,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份外卖都让他觉得顾明风是个好人。
他那样能吃苦,可竟然觉得顾明风让他做次口交,把他赶下车,就难过得不得了。
那张卡被他攥紧又松开,最后铺在掌心。
顾明风欺负他,那他花顾明风的钱,就算扯平了。
不难过了。
第二天一早,季盼冬顶着两个黑眼圈又去了趟医院。
在去医院之前,他先是去银行,给他妈妈转了点钱,他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余额,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没什么留恋地离开了。
还是昨天那个医生,推着鼻梁上的眼镜,问他:“真的不打算要吗?”
季盼冬点头,“嗯,是意外,没想…没想要的。”
短短的一天里,他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只能这样做。
“行,那你去交个费,做个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预约手术。”医生告诉他:“但你只能约一周后的,因为胎儿还不满30天。”
季盼冬死死拽着衣角,试图掩盖自己的无措,“嗯,好。”
“还有,你得通知你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