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官员们有人开始说话,“陛下,皇太女也是一时行差踏错,这才放火烧山,请女皇陛下看在已故兰阳殿下的份上,饶了她一回吧。”
苏青沉默地看向跪着的苏玲,眼底痛意闪现,宁浅不解看向诸葛明月,只听得诸葛明月解释,“兰阳殿下是女皇的堂妹,生下了苏玲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在一次狩猎中为了救陛下,被熊给咬死,这也是为什么苏玲被封皇太女的原因。”
宁浅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想要一次解决这个苏玲,还不是一件容易事。
难怪夏丞相让人将她带回来,又让她参加王女祭,想到这里,她抬头正好与夏丞相的眼神相汇合。
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啊,况且这山火也没造成什么大的损伤,看见皇太女这般模样,兰阳殿下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又有人开口。
“女皇陛下,在下不算是在南诏国长大,对于南诏国的各项规矩不太了解,所以在下有些疑惑,不知可否为我解答一二。”在一片劝和声之中,宁浅忽然张嘴。
“善嘉有话不妨直说。”女皇苏青点点头看向宁浅,她正愁没有借口摆脱这些人的劝解。
“在下听闻南诏国密地里供奉着皇室的灵位以及先灵凤凰,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那,南诏国密地位置极为重要,所以即便是想要深入,也得参加王女祭,获得神像的认可才行对吗?”宁浅看向了最开始劝和的那位官员。
那官员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地点头,这件事在南诏不是秘密。
“那这山火,是苏玲熄灭的吗?若是没有熄灭,又会造成多大的伤亡?苏铃如何保证山火不会烧到南诏国密地?”
“那么再请问,苏太女在放火之时,是否是抱着把南诏国密地一起烧毁的想法?”宁浅话锋一转就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不!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这么大的火怎么就没烧死你呢!”苏玲嘶吼出声。
声音出来的刹那,苏玲摸着自己的脖子发愣,她怎么又能说话了?
众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铃,她这是不小心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了吧?
“母皇,我没有,这一切都是善嘉的臆测,你不可以相信啊,若是我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不会看着我被人这样污蔑。”苏玲哭了起来。
“若我母亲尚在,也不会允许有人在放火烧我之后,还能站在这里指责我污蔑于她。”宁浅表情很淡,似乎并没有什么悲伤之意。
但是,这幅模样的宁浅看起来比声嘶力竭的苏玲更加让人感到脆弱。
裴忌上前一步将宁浅搂在怀里,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接就朝着苏玲刺了过去。
惹浅浅不开心的,统统都该死。
边上的侍卫眼疾手快地将苏玲拽到一边躲过,宁浅也拉住了裴忌,不让他继续动手,但是即便是这样,苏玲的胳膊也被裴忌的剑刺中,血流不止。
“母皇,善嘉她要杀我!”苏玲咬着牙额头冒着冷汗开口。
她要放火烧山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宁浅没事,但是宁浅的夫侍伤了她,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容抵赖。
女皇苏青也不满的盯着裴忌,苏玲再如何不是,那也是她南诏的子民,轮不到他来教训。
她想要说什么,却被宁浅打断,“陛下,在下的夫君是护我心切,想必陛下宽宏大量,一定能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原谅此事。”
这话,跟之前劝和的官员说的一模一样,那官员听见宁浅的话简直一口血就要喷出来了。
这算什么?现学现卖吗?
诸葛明月在身后笑了一下,宁浅还是这样的毒舌。
事情似乎僵持住了,宁浅又道,“陛下,您身为南诏国的女皇,应当为南诏国的百姓考虑,若是今日的放火一事草草揭过,日后百姓问起来,您该如何解释?”
苏玲捂着剧痛无比的胳膊道,“善嘉,你不过是新封的王女,有什么资格干涉母皇的决断?”
“陛下什么时候说不计较此事了吗?”
苏玲木然,好像确实没有,她下意识地看向上面的女皇,果然接触到她冰凉的眼神。
看来,此事难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母皇,此事是我一时糊涂,我愿意将皇太女的封号还给南诏,请母皇恩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谁不知道苏玲最在乎自己的皇太女称号,她竟然舍得自废?
只要不死,皇太女的名号她还可以夺回来,她就不信,王女祭,善嘉一个外面长大的野种能比得过她。
今日种种都只是意外罢了。
苏青盯着跪着认错的苏玲,她在想,要不要顺势提了善嘉坐皇太女。
第141章 裴忌回天承国
但是她想着善嘉刚入南诏,没有什么势力,又歇了心思。
只是该如何处理苏玲,是一个难题,太重或者太轻都不合适。
女皇正在为难的时候,宁浅在边上嗤笑出声,“苏铃,这皇太女的名号原本就是陛下御赐,你有什么资格谈还呢?”
苏玲被气得脸色涨红,她暗中攥紧了手指,咬着牙直到口腔出现一股血腥之味才说话,“善嘉王女教训的是,是铃儿说错了。”
宁浅瞧着这突然变了模样的苏玲也感兴趣地挑眉,这才有一点皇太女的模样。
女皇沉吟片刻道,“铃儿,孤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看在你已逝母亲的份上,孤今日就收回你的皇太女身份,并且罚你三个月的禁足,好好的在太庙里面抄经悔过。”
苏玲低垂着头应是,她的后背忍不住颤抖起来,那是愤怒带来的身体反应。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皇太女的身份,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宁浅这个外人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