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来者喘息着,迎上经理惊奇的目光。

“我要买他。”

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新助理*长腿1老啊姨1整理

我没有交代买下乌鸦的真正理由,一场噩梦,听起来何其荒诞。当时,面对瑞贝卡经理的说辞是这样:我差不多该有一位助手了。原本我就打算参加中级调教师考核,也具备通过的资质,不过是把配备助手提前些时日。

瑞贝卡对我的长远规划大加赞赏:“斑鸠确实是这儿最沉默温顺的奴隶。不过,我得公平地说,亲爱的,在他以外还有能胜任你的助手的人选。”

“他叫乌鸦。”我说,“乌鸦曾经是我的客户,我了解他……一点儿。”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随意些。

“噢当然啦。”

瑞贝卡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主动提出给我折扣,声称不能亏待了“咱们俱乐部的好员工”。我稍加思忖,告诉她我打算安排乌鸦留在俱乐部,他仍在这儿吃住,还需要人手把他睡的杂物间收拾收拾,因此我仍会多付一笔费用以抵这些开销。

“把私人奴隶养在此处可是再安全不过了。”瑞贝卡欣然应允。

购买手续办得极快。签完字,我拿着笔出神,瑞贝卡叫我在沙发稍等,她去叫乌鸦过来。

“不、不……稍后我去跟他说。我会告诉他这是一次工作调动……”我按了按眉心,“也会这么告诉所有人,而不是什么红蔷薇私人奴隶。你知道,我不想给乌鸦引来古怪的偏见。”

“工作调动当然,为什么不呢?咱们统一口径。”

事儿就这么办下来了。我走出经理办公室,回到客房,换衣洗漱。宿醉的影响尚存,镜中映出的脸比往常苍白,竟像一个陌生女人了。

下楼时其他奴隶还未上工,展示区只有乌鸦一人,阴影似的待在靠里的位置。我想象着他得到通知后的反应,一步步走过去,很快,乌鸦朝我抬起头,嘴唇张开一线我抢在他背诵那见鬼的接待词之前比出手势,示意打住。

“跟这地方道别吧,”我向他宣布,“瑞贝卡经理把你安排给我当调教助理,今后你就不在这儿干活啦。”

乌鸦凝视着我,嘴唇微张。

“你找朱利安医生处理过伤口了吗?等会儿我再带你去瞧瞧,她会乐意见到你的。这之前你还得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这么光着身子可不成。别傻跪在那儿了,来,站起来。”

我伸手拉他起来。

乌鸦慢慢站起身。他的左眉骨末端有块惹眼的淤痕,向下波及至眼皮,他半眯着那侧眼睛看我,目光与往常不同,专注、严峻,带着几近实质性的重量。接着他向我靠近一步,鼻翼两侧的皮肤轻轻抽动,我的前额几乎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乌鸦?怎么了?”

我不安起来,终于,他呼了口气,像完成了一场未知的交接仪式:“我知道了。”

我带乌鸦离开展示区,踏出地面黑金色的划分线,赤身裸体的乌鸦一下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幸而还不到换班时间,俱乐部足够冷清,我悄悄溜向电梯间,一面埋怨自己考虑不周,也没带件衣服过来,一面祈祷别碰上任何人,心虚得像个小贼。

刚过拐角,昨夜的短辫子调酒师迎面走来,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只侧过脸微笑示意,调酒师步伐停滞了下,目光扫过我的身后的乌鸦,回了一个知趣的笑容。

我走进电梯,沮丧地按下对应楼层:“你看见他刚才笑了吗?”我说,“希望他没有误会得太离谱……”

乌鸦并未回应,面色如常,望着显示屏上跳跃的数字,看起来倒是比我自在多了。

“去洗个澡,”到了员工休息室,我指挥,“我去替你准备衣服。”

乌鸦应声离开,我记着休息室的共用柜里有一套备用制服,从第一个柜子找起,各式假阳具、丝袜、情趣服饰、被弃置的长鞭子……制服却不见踪迹。在我苦思之际,丽塔的电话响起,我按开通话,她的招呼声传来,问我酒醒得如何,怎么不在房间。

“我很好,”我用肩膀夹着手机,拨开胸罩与内裤的丛林,“你记得三楼休息室的备用制服在哪儿吗?男士均码的。”

“什么?找那个干嘛?”

“给乌鸦……他马上洗完澡了,我得让他有衣服穿。”

“他哪需要穿什么衣服?”

“现在需要了……噢,”我终于在柜子底部发现了之前遗漏的制服,“我找到了,丽塔,回头再聊。”

“你不会”

丽塔的声音被掐断在手机那端,我把制服从包装袋中抽出检查,是整套的,衬衫、裤子与制服外套都齐全。没问题……

呃。也许还有。

回到浴室门口,乌鸦已经洗完了澡,赤裸地站在那儿。“怎么不叫我一声?”我把衣服抱到他身旁的桌上,“换上这些,然后我们去见朱利安医生,还能在那儿给你上一堂助手讲座。”

乌鸦翻看桌上的衣物,我用余光悄悄打量他的神色。翻到某一件时,他停顿了下,慢慢地把那抽出来一条黑色的蕾丝丁字裤。

“……”

“抱歉,”我尴尬地打破沉默,“只有这件是新的……”

乌鸦拎着丁字裤两端的绳结,把它翻过去端详一阵儿,又转回来,然后又转过去。

我怀疑他没有穿这东西的经验,没准见都没见过。“像这样,”我握住他的两手示意,“和寻常的内裤一样,只是这两边儿细一些……”

乌鸦似乎掌握了要领,弯腰慢慢套上丁字裤,直起身,阴囊当即从三角形布料的两侧挤了出来。

“……”

我看着,他也看着。又一阵沉默过后,我从嗓子里挤出声音:“等会儿我叫仓库给你拿一条平角内裤。”乌鸦应了一声,转过头,手指勾起股间那根细细的黑绳,往一边拨了下,又往另一边拨了下。

“……它就是那么穿的。不太舒服。”

他终于不再调整丁字裤。

裤子、衬衫与外套被乌鸦一声不响地套到身上,我出神地看着,他系起外套纽扣,手指灵活翻飞在衣扣之间,把主人与制服、与新身份一起完美地缝合起来,仿佛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真的,我早说过他有融入任何环境与角色的本领。

“看起来不错,”我点评,“衬衫扣子不必系到最上头,这样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