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笑了笑,继续切割盘子里的苹果派。我饿着肚子,视线不由被吸引过去,看着他用一种巧妙而老道的手法将派皮一分两半,几乎不留什么碎屑。视线再转向另一边,乌鸦垂着脸,没在进餐,神色稍显痛苦。
“怎么了?”我探过身子。
乌鸦并未回话,文森特也转头看去。
“头晕吗?还是头疼?”我继续问,他仍不出声。以这些天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不像头痛,约莫是头晕那种吸入式药物的副作用。“稍等一下……”我说着,在兜里摸索从朱利安医生那儿拿的药。
对面,文森特突然伸出手,拨开了乌鸦的额发:“还好吗?他这儿受伤了。”
我抬头看去,没了头发遮挡,乌鸦额角的伤口露了出来,那是他前晚撞上门框的成果。
“不要紧,已擦过药了。”
我无意与文森特多话,摸出药片,打算让尽快乌鸦服药。看了一圈,桌上的杯子都是空的。
这一层的自助餐厅没有安排服务生,只有后厨人员偶尔出来补充餐点,眼下午餐时间刚开始不久,食物储量充沛,一时是不会有人来了。我不好劳烦对面的俱乐部会员做事,于是叮嘱一句:“请替我照看他一下。”起身走向盛放水壶的餐车。
从这儿只能瞧见半颗褐色的脑袋与文森特的侧身,他似乎仍在端详乌鸦的额角,不知那地方有什么吸引力。我低头倒水,再抬头,文森特已放开他,继续用餐了。
“来。”回到位置,我递过药和水杯,乌鸦的头晕像是加剧了,喘息急促,无甚反应。我又补充,“把它吃了。”
“……”
乌鸦总算服药。我观察着,他的症状渐渐减轻、呼吸平复,最后看了看我,破天荒又看了眼一旁的文森特,继续吃起午餐。
插曲过去,独属于我的饥饿时间还在继续。文森特吃着苹果派,偶尔抛出话题,我心里戒备极了,总以为他下一刻又要提到什么适合尿道的石榴,不过这几次谈话倒是像模像样,围绕着俱乐部用到的餐具品牌与艾德里剧院新上的剧目展开。终于文森特结束了用餐,他擦擦嘴,微笑着将所有话题归结于一句感言:“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是的,好地方。”
他向我点头,仿佛我们是来了场聚餐的老朋友。我也微笑着,再次目送文森特离席,看着他起身,走向餐厅门口,一直看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希望上帝读到我的诚意,叫我永不再遇上他。
对面,乌鸦吃完了最后一口沙拉,无言端坐着,像一团有形的空气。我赶到甜品区,像条恶龙似的一通搜刮,带着千层酥、泡芙与甜甜圈回到座位,充填自己那被冷落已久的胃袋。乌鸦的目光一度在我的盘子停留,不过当我问他是否有甜食的偏好时,他又一次给出了标准答案:“我不知道。”
“好了,说实话你喜欢,是不是?”
“是的。”
我本想开个玩笑,结果一不留神用了诱导式魔咒,乌鸦马上就交出了肯定答案。不知该怎么才能听听他的真实想法,我边吃边想,也许永远都不成。
解决掉甜蜜的午餐,我站起身:“走吧,回调教室。你得洗个澡。”
乌鸦应了一声,从位置站起身,我意识到有哪儿不太对头。
“等一下……别动。”
我叫住他,上下打量一遍,然后找到了问题所在:他腿间的水迹扩散了,范围比先前更大,而且是新鲜的。
“你刚刚……”我难以置信,“又高潮过一次?”
“……”乌鸦点了点头。
我确信我关掉了每件道具的震动功能,他不过是坐在那儿吃饭,不该受到什么额外刺激。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并不多:“之前我去倒水的时候,文森特那个坐在你旁边的新会员,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我问,尽可能婉转些,“他……呃,碰了你吗?”
乌鸦又点点头。
“他碰了哪儿?”
乌鸦抬起手。
我的视线被引导着、向上滑动,越过他的腿间与胸口、平淡的神色,停留在被额发遮挡的额角。拨开褐色头发,原本涂抹的药膏不见踪影,伤口渗着崭新的血痕,无疑刚有过一番磨擦。我小心地按了按周边的皮肤,看着红肿,摸着也烫极了。
“……”
在我确认伤势时,乌鸦腿间隆起的轮廓轻轻一颤。那模样我见过许多次,再加以刺激,他势必又一次攀上高潮。
我望向他的双眼。黑漆漆的,空荡一片。
这是你希望得到的吗?坐在那里,被抚摸玩弄伤口,直到高潮?
为什么不拨开文森特的手?为什么不喊我过来?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永远一言不发?
无数疑问在我的咽喉翻涌,最后成了一声叹息:“……先回去吧。”
他死于一场秋日的午睡医务室*长腿11老啊姨11整理
调教室,乌鸦洗过了澡,又一次赤身裸体地坐上了活动椅。我给他的额头重新擦了药,叫他翻身趴着,按照计划换上一根遍布凸起的假阳具,再加上针对阴囊的震动按摩仪。
“……”
小份镇定已经生效,乌鸦稍显倦怠地承受着各处刺激。他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干,我拨开几缕湿润的额发,额头的伤口随之暴露出来:“你有这方面癖好吗?”我摩挲伤口附近隆起的皮肤,看到乌鸦的睫毛颤动了下,“喜欢疼痛?”
他沉默不语,神色不见变化。
“这次调教没有安排相关的项目,不过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临时调整一下。”
乌鸦仍不吭声。
“说点儿什么。”我戳戳他的眉心。
“……我不知道。”
我已经对那个答案不大意外了。“他是你的款吗?”我的手指顺着向下,按了按他的鼻尖,乌鸦的鼻翼又翕动起来,不知道我闻起来是什么样的,“我是说文森特……午休你们似乎聊得不错。”
“我不知道。”
“可你跟他一块儿过去了,不是吗?”我开始戳他的脸颊,感受那儿的温度与弹性,确认交谈对象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乌鸦皱起眉头,瞳孔颤动起来,我知道他又高潮了,等了一阵儿,到他眉心松弛些才继续问,“他是怎么邀请你的?”
“……”乌鸦喘息了一声,“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