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竖起的两只耳朵一只要查探室内,一只要应付缠人?热情的大胸,终于被磨得没办法摸了两把。

哎,虽然,嗯,哎……手感是真的好……

“意宝,老婆……”他黏黏糊糊地张开双臂想抱她,为了□□脸都不要了,信口开河道,“我这就把训练计划再捡起来,每天多加四组卧推,就是没教练帮我记录围度数据,你能不能手工帮我测量测量啊?我每天晚上都可以翻墙进来给你交公粮,不是,交作业的。”

简直胆大包天!

林琅意从他汹涌的怀抱里艰难拔出拔出脑袋,严厉警告时手还被男菩萨热情强势地按在他胸肌上:“这里是有监控的,你别给我找麻烦,我等下还得给你删录像。”

被原楚聿看见?就看见?呗。

程砚靳脸上低眉顺眼的,心里一万个嚣张:都挑破窗户纸了,他原楚聿也该习惯了。

而且他程砚靳现在又成长了,心态稳重了,自我调节能力提高了,没什么能打倒他,他也必不可能再破防了。

“我探个路,你跟我身后,马上走,动作快点。”林琅意凶巴巴地点着?他的鼻子。

“嗯嗯。”程砚靳见?好就收,经?历过被分?手,他现在连听到?她骂他都是爽的,看到?她习惯性指着?手指点他凶他,他就觉得舒坦了,生活极其有盼头?。

哈哈,被老婆骂能叫骂吗?

他心里暗爽,还小?九九着?自己?是不是该“一不小?心”落下点私人?物品给原楚聿上点强度,刺激一下,最好一气之下又病了。

林琅意撩开纱帘率先踏进一步。

程砚靳美滋滋地跟在身后。

肚子上忽地被人?猛推了一把。

他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雪白柔韧的纱在鼻尖荡过,遮挡住视线,他什么都来不及看清就被林琅意推回了露台。

她的身影穿梭在纱帘里,露在外面的修长纤细的小?腿收回,像是没入流沙一般彻底进入了室内。

程砚靳懵了片刻,才?刚抬起手想要拉开帘子,卧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老公?”

他霎时僵在原地。

一帘之隔,林琅意同样钉在原地,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原楚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回到?了卧室,他斜倚着?半靠在床头?,身体微微后仰,两条长腿舒展往前交叉着?踩在地上,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眉骨到?眼窝的优越弧度,光影把他的侧脸分?隔出凌厉的晨昏线,像是宇宙中一颗死去的孤独恒星。

那只输液的手正?拿着?一盒安全套举在眼前,细细地打量着?。

手抬得稍高,手背上的输液管开始缓慢回血,暗红色的血顺着?细窄的管子慢慢往上涌动,隔着?距离攀爬到?面部,好像在他那张淡漠矜贵的脸上割开了一条细长的刀口,森然的,艳丽的,阴郁的,透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林琅意不知?道应该先提醒他不正?确的姿势导致回血了,还是在意他手上的那盒套怎么看怎么像她带去瑞士后剩下的那盒,又或者是,他今天输液怎么输得这么快,同样的时间,瓶子里已经?快没了。

她只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情欲流转,有一种诡异的性张力。

所以她叫了他一声。

而他转动了一下那盒套,盒子里响声空荡,于是林琅意剩下那半口气也崩了……听起来确实是用过的,新的话盒子里是满的,发不出这种伶仃的声音。

不会?是她找不到?的那盒落到?他手里了吧?

“今天输得有点快。”原楚聿漫不经?心地把盒子丢在一旁,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回答,“可能是我一不小?心调错了速度。”

林琅意定定神,朝他走过去,他的视线厚重地黏在她身上,随着?距离一点点抬起下颌盯着?她。

林琅意坐在床边,把他不听话的手按下去:“不痛吗?这个药水输快了会?痛。”

他垂着?眼,看那截红色管子重新被药水冲洗成透明,脸上表情淡漠到?满不在意的样子,只用手指勾住她的小?指。

林琅意看着?两人?交尾的手指,真的很像是被冰凉又扭曲的蛇尾巴缠上了。

“痛的。”他说?。

他的手背因为药水变得冷涩,林琅意才?将他的手掩在被子底下,就听到?他剩下那句:

“应得痛。”

瓶子里扬起一串浮沫,像是鱼嘴里冒出来的泡沫,最后一点药水也见?了底。

圆柱形的滴管里安静如一汪死水,但竖在一旁的输液架却震晃起来,吊在顶上的空瓶摇摆剧烈。

他亲得很重,欺身压过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剧变,带着?狠意咬住她的唇,像是要将她碾碎一般一边亲一边吮,破碎的音节从齿间泄出,喉咙里吞咽声明显。

林琅意被他反顶压回床上,被亲得脑仁酸胀难耐,喘不过气的时候一直在无意识发出嘤咛声。

原楚聿用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回带,牵连着?手背的输液管拖动架子往床边滑了一段,四个轮子都在骨碌碌作响。

嫌麻烦,他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冷静却粗暴地扯掉针头?,滴滴答答的药水顿时在烟灰色被褥上掠过一串,晕开斑驳的深黑。

根本没止血的手垫在她后脑勺,隔着?头?发钳住她的后颈往他怀里带,他的声音越来越喑哑低沉,鼻尖抵在她脸颊上耸动着?嗅闻她的气息,压抑深沉的喘息和呻.吟让他像是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

他一直在喃喃低唤她的名?字,咬字含糊地叫她的小?名?,亲昵缠绵地叫她宝宝,说?他真的很想很想她,生病时的愿望总是可以悉数满足,那么现在真的不可以吗?

帘子后还有人?在。

意识到?这一点,林琅意连呼吸都夹紧了,硬生生地把自己?控制不住的声音逼回去。

但她没说?不。

原楚聿撕掉那张克己?守礼的皮后暴露出来的阴暗面好像在一张仿真画里点上了眼睛,变成了真正?的人?,他一点也不忌惮让她知?道他的那些下作的欲念,这很好。

她喜欢他每一次扯掉对外假惺惺的完美伪装后展露出来的疯劲,看他把从小?教养熏陶出来的分?寸感和边界感打碎,就像把一个千锤百炼依旧回弹迅速的解压捏捏彻底捏死了,捏烂了,变成一滩失去规整形状和美观度的积水。

他把浮于表面的客套面具摘掉,这种难得一见?的时候,她实在是被刺激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