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1)

白译鸣一脸不信:“真不是怀孕?我看你这症状挺像孕吐。”

“真的不是,”程问音推着他走出洗手间,“哎,你一个单身alpha,怎么对怀孕的症状这么了解啊?”

白译鸣急了,“不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程问音搂过宝宝,跟他说妈妈没事,哄他去玩玩具了,然后继续和白译鸣拌嘴:“你才是猪呢,小白猪。”

白译鸣被他气到,抬起双臂,在胸前比了个叉:“好的,你没怀孕。”

吐完胃里泛酸,程问音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捂着小腹,隐隐有种坠坠的感觉,越是留意就越是明显,很不对劲。再一对应到这段时间毫无节制的性生活,心里更是打起了鼓。

白译鸣离开前,他犹豫着,小声跟他说:“小白,你能不能去药店帮我买个……”

说完这句,马上又叮嘱道:“你先不要告诉砚行啊,保密。”

白译鸣登时愣住,用力掐了一下胳膊,这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验孕棒三个字没错。

一股怒气冲了上来,他喊道:“程问音你是叛徒,刚才竟然还不承认!别到时候我还没追到老婆,你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程问音赶紧捂住他的嘴,“保密,白译鸣!保密!”

第九十六章

十二月中旬,敌军对位于联盟北部的空军基地进行了轰炸。

此事一出,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轰动,占据各大报纸的头版,广播也在持续跟进报导。

这一方面意味着,联盟已经丧失了空中战场主动权,另一方面,熊熊燃烧的火海也在警醒着北方的居民,他们的安稳生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

北方城镇相继组织起防空演习,修缮旧的公用防空洞,扩大空间。

另有不少财阀势力,趁机发国难财,修建私人防空洞,提前向住在附近的普通平民收取费用,允许他们到时候进来避难,一些人为了家人的安全,选择了低头掏钱。

第一次防空警报响起时,程问音正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用小熊抱枕捂着小腹,犹豫要怎么告诉丈夫,自己好像怀孕了。

他没有去医院检查,只是用了验孕棒,但身为母亲的第六感一天比一天强烈,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颗种子在自己身体里乖巧地睡着,不吵不闹,默默吸收着养料。

他敢肯定,这个孩子是真的来了。

一个和宝宝一样可爱的孩子,他和齐砚行的孩子。

刺耳的警报声在城市中回荡,齐砚行匆匆赶回家,抱起还在睡午觉的宝宝,叫醒还在走神的程问音。

他以为程问音是被吓到了,连声安慰:“音音别怕,只是演习,我们快收拾东西到地下室去。”

程问音回过神来,“啊,好……”

地下室是这栋公寓楼自带的,原本用来储存杂物,是最近才加固的,安全系数自然比不上防空洞,但齐砚行和程问音要避免在公共场合露面,且演习期间必定会有军队巡逻,还是要小心为妙,能躲则躲。

这里几乎已被地下党渗透,无需担心身份泄露,还有些内部人员的家属也住在这附近,比如舒兰的母亲和孩子,就住在隔壁那栋楼。

地下室空间不大,供五六户人使用,只有一张旧沙发和几个板凳,大家都主动把座位让给了小孩子和omega。

程问音让宝宝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腿脚不方便的alpha,旁边是一个抱着婴儿的omega邻居。

小孩子才刚满月不久,一双大眼睛特别漂亮,被宝宝手里的小鸭子吸引了注意力,嘴里呜呜啊啊的。

“妹妹……”宝宝似乎也对这么小的肉团子很感兴趣,竟主动把小鸭子递了过去。

“好可爱呀。”程问音靠在alpha怀里,注意到他也在看着小婴儿,眼中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他想了想,何不趁着这个试探一下alpha。

他踮起脚,凑到alpha耳边,“砚行,你想不想再要一个宝宝?”

宝宝捕捉到他的话,以为在说自己,抬起头,手指指向自己,“唔,宝宝?”

“想的,”齐砚行揽着妻子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半是诚实,半是想逗人高兴,“想要一个长得像音音的。”

“等战争结束,生活稳定了,我们可以考虑给宝宝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鼻尖痒痒的,程问音眨了眨眼,捏着他的袖子,“啊,你终于承认宝宝更像你了!”

听到惊喜的答案,程问音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地下室里的其他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毕竟是私密话题,齐砚行有些不好意思,隔着衣服捏了一下程问音的腰侧,低声闷笑:“本来不想承认,但是大家都这么说,还说我太不科学客观。”

程问音转身埋进他怀里,地下室潮湿刺鼻的气味瞬间被松木香盖过,他抱怨的话里藏着甜蜜:“你就是很不客观……”

两人站在沙发旁看着宝宝,为了不妨碍别人走动,自然而然变成了相拥的姿势。

程问音背靠在alpha胸口,被他双手扣在身前,有意无意地护着小腹,似是在抚摸肚子里刚刚冒出嫩芽的小宝宝。

确定自己怀孕后,程问音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想要把孩子留下来,又觉得时机不合适。

母性的本能足以打破所有迟疑,可他又隐约担心丈夫会反对,于是齐砚行的态度就成了他唯一的顾虑。

现在看来,既然他们揣着一样的期待,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程问音憧憬着丈夫得知自己怀孕后的表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暗自规划着,是等一会儿回家直接告诉他,还是找一个他不忙的日子,准备惊喜晚餐。

思来想去,好像还是后者更好。

在茶米油盐的浸渍中,程问音似乎变成了一块被生活磨光了边角的玉石,现实逼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没有空闲经营生活,只能思考如何在乱世中生存。

其实不然。

或许和过去做演员的经历有关,他骨子里很在意仪式感,喜欢浪漫的、梦幻的东西,从未改变过。但他也没有将浪漫的定义框死,齐砚行送过的很多礼物,说过的很多话,在他看来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浪漫。